<>莹莹的幽光,自墙壁的夜明珠发出。潮湿,腥臭的气味弥漫在整个石牢之内,角落里霉烂的草席上一个满身血痕的汉子,抱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孩童,孩童滚烫的身体不断的抖动,脸颊红的如那汉子血色的眸子一般。
汉子伤口还没愈合,一滴血滴落在孩童滚烫的脸上,孩童睁开了眼,口中开始呻吟。
“木儿,喝口水,快快睡一觉就好了。”汉子噙着泪,满脸悲痛,这里除了那半坛清水,什么都没有,他知道那些人是不会给他药医治孩子,除非自己开口说出他们想知道的。
“爹爹,你每天遭受那么多刑罚,受那么多伤,不痛吗?”孩童呻吟着探出手轻轻抚着汉子前额的伤口,正尝试着擦掉那些还没干枯得血迹。
“不痛,我们倾城血脉,从来不知道痛,因为倾城儿郎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汉子语音低沉,拳头不由得紧握。
“孩儿,给父亲丢脸了,孩儿知道,父亲不喊痛,是怕孩儿担心”。汉子疼爱望着儿子,听那话语从孩子口中说出,眼中泪水滚落下来。
孩子从生出来,就跟自己被拘禁在这暗无天日的“镇魂狱”,屈辱苟且的跟自己受罪。
“木儿,懂事了,男子汉,再痛也要忍着,你要是喊痛,坏人就会越得意,那些疼你的人就会越担心,所以不能喊痛。”汉子语声决绝,眼神中却满是痛色。
“父亲,木儿知道,木儿以后绝不会喊痛……”
这时候,父亲的面容开始模糊,木儿想要抓住,用尽全身力气也碰不到父亲半分,父亲身影缓缓散去,化作一团星雾。
“父亲……你别……丢下木儿……木儿以后……以后再也不喊痛了……”
木儿脑袋几乎要炸裂,眼前舅舅殷恨,手提着“灵魄”剑,狠狠地刺在自己眉心。
“舅舅……好痛……不要刺了……木儿忍受不来。”
“木儿,不许喊痛,我倾城男儿,这点痛怕什么”脑海中父亲一脸凶厉的目光注视自己,厉声呵斥。
“木儿不喊……木儿不痛……”
……
……
“这孩子,一直昏迷,殷恨竟然将“亡灵血契”用在一个毫无修为的孩子身上,没把这小子整死也算是造化。”
一队车马正在向北疾驰,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两个黑袍魔尊望着那身体抽搐,昏迷中不断嘶喊的木儿。
“贺甲,宗主说这孩子神海内的神魂异于常人,好像存在着某种力量,要不然早死了。”
又是一个黑夜过去,晨光开始从东方浮出,从那车上望去,一座连天般的山脉自东而西,横贯天地,如一座屏障将这天下一隔为二,“凌墟关”的虚影已经开始显现。
车马粼粼,来到山下的一座巨大黑铁巨门前停了下来,通体黑色的铁门身上,密密麻麻的篆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文印记,这便是隔绝人魔两族的“凌墟铁门”
车上众魔族纷纷下车,一名黑袍魔尊上前手中红色令牌亮出。
““圣血令”再此,速开关门”
“咔咔……咔咔……”
一阵沉闷的机括之声响起,“凌墟铁门”开出了丈许的缝隙,数骑铁甲飞驰而出,当先的魔将身魁伟如塔,手提八荒开天巨斧,踏马来到近前,将手中巨斧杵地,一双寒眸望向魔尊手中的“圣血令”,单膝跪拜,身后数骑铁甲连忙随身下拜。
“属下恭迎圣使”
“幽尊,请起”。贺甲上前相扶。
“我等受魔帝密令,今日归来,幽尊放行吧。”
幽尊起身握斧,目光凌厉的看向众魔身后的马车,挥手示意身后的魔将,铁甲魔将按刀在手踏上前来。
“贺兄,我大哥奉帝命,出征未回,幽某有守关之责,非常时期还需要搜查一番。”
“幽陨,你也太放肆了,我帝前四魔尊,便是你兄幽魔王,也礼敬三分,见“圣血令”,如见帝尊,你想抗令谋反。”一名黑袍魔尊叱喝。
“诸位魔尊大人,在下守关有责,诸位见谅”。幽陨一脸坚毅,目光灼灼,身后的众铁甲魔将手中兵器亮出围了上来。
贺甲心中大怒,暴喝一声,手中铁拳,挥手带着一股爆裂之气,身躯跃起猛的砸向幽陨。
“住手”。
轻轻的一声传来,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这两个字仿佛有无上的魔力,贺甲身躯收力急坠,手中的铁拳硬生生的撤回,狠狠砸向地面。
“轰……”
石屑飞溅,大地微颤。
“贺甲,拳头再硬,也不能砸向自己人”。
“属下知罪”。贺甲闻言躬身敬候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幽陨,你兄弟铁面无私,恪尽职守,孤把“凌墟关”交给你们当可高枕无忧了。”
幽陨望着那车中下来的黑袍男子,帽兜落下漏出一张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颊,脸上笑容殷殷的望向自己,一双血色的眼眸中隐隐中有赤焰跳跃,幽陨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带着寂灭天地的寒意袭来,身躯一软,俯首贴地而拜,颤声低语:“臣,幽陨不知帝尊驾到,臣该死。”
幽陨感到肩头受力,一只手搭在肩头,身躯不由自主的站起。
“起来吧,你也是用心做事的人,孤不怪你,待你兄幽破得胜回来一并赏赐。”
幽陨眼眶一热,口中近乎呜咽,含糊道:“属下谢帝尊圣恩!”
待要唤起跪拜在地的属下,开门迎驾,被魔帝挥手制止。
“孤此次出行,不想外人知。”
……
……
一行人在幽陨众人惶恐的目光中,穿过了“凌墟铁门”进入魔域,一眼望去遍地血红色的赤土,各种草木迥异,河水带着一股寒意远远传来整个天地间透着一股肃杀的死气。
木儿在这片死地之中,却有了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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