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泽奇怪道:“成蟜盒里到底装的什么?到底卖弄着什么玄虚!”
果真像成蟜口中所说,只要将东西给长信侯看了就能解他的危机。
蔡泽也不好多说,他向阿房道:“长信侯是否回山阳了?”
阿房摇摇头道:“不知。”
说完阿房傻愣愣的跑到一边,那蔡泽办完雍城的事正要去找成蟜,剩下的事,嫪毐是否靠得住先不谈,他现在比较关心成蟜的性命之忧,蔡泽掐指一算,施虹已经走了多日,昌文君的如秦是今日或明天的时间。
回到客栈收拾了下东西,咸阳雍城依偎着渭水,从韩国先是到咸阳再能去雍城,所以蔡泽要返回到咸阳。
阿房见蔡泽从客栈出来背着个包袱在身上,又急急忙忙的朝着东方走去,心想:“此人真无信,说好带我去咸阳,此时却不叫我走。”
便一路跟在身后,趁着他没发现从后面钻过去一把拉住包袱,一边叫住蔡泽道:“嘿!我们的约定吾子难道忘了?”
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见是阿房小娃,蔡泽愣了一下,听到她指责自己,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事情办成要带她去咸阳,阿房低着头瞪着大眼,委屈的看着蔡泽。
阿房长得又极为漂亮动人,蔡泽学于儒,大众场合自然不能跟阿房胡闹,况且阿房性格跅弢不羁,现在带她去咸阳显然不合适,阿房如何听进去自己的解释,但看她不依不饶的在路上拉着自己,誓要让自己妥协,蔡泽叹道:“诺!但是汝毋滋事。”
此行的路上便多了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陪伴,阿房答应的爽快,路边采花,扔石子,爬树,一些儿时活动被阿房重拾起,走了一半的路又喊脚疼,总之随着她的心意来赶路。
到了天微黑的时候两人刚出雍城门往咸阳去。
成蟜和昌文君坐着辎车,施虹不知什么时候借着空买了酒,边走边喝起来。
子安离去后,成蟜不懂驾车,只能施虹硬着头皮上。
昌文君道:“公子,前面便是咸阳!”
成蟜做了这么多天的车,身上浑身酸痛,听到咸阳就在眼前,成蟜心想,嫪毐已经说服了太后了罢,吕不韦那边也应有回应。
成蟜叹了一声,向后趟去,左手倚在脑后,望着天空,韩国的事就让他过去罢,他也不再纠结韩国想不通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秦国的局势自己能否存活下来。
昌文君的车在前,自己的车在后,如今是半夜三更,昌文君却坚持要赶路,成蟜却不是很放心,距离咸阳这么近,且是在黑夜,最是埋伏的好时机。
昌文君大笑道:“吾子放心,咸阳是大秦的国都,就算夜行也无人前来肇事。”
成蟜犹豫不决,但还是想要说服昌文君,?他道:“暗夜颠簸,无法识路,昌文君何须急于一时?”
昌文君回到秦国颇为高兴,笑道:“哈哈,吾已将此事提前告知了秦王,这几日与吾子相处下来颇为开心,遂在信中也提到了成蟜公子。”
昌文君的笑声在黑暗中传来,却让成蟜浑身陡的一冷,浑身如坠千丈寒冰,脸色离奇的难看。
施虹手中的缰绳忽然收紧,车马的速度渐渐与前面车马拉开,已是想要准备息车返回,他压低声音道:“现在走吗?”
眼见到咸阳城门的路程不多了,成蟜没想到昌文君瞒着自己提前告诉了秦王自己要回秦国,施虹回头看着成蟜,那成蟜忽然坐了起来。
他与施虹都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回秦国的最好时机了,万事俱备,却被昌文君的一支毛笔坏了他的局。
蔡泽费劲了千辛万苦得到去说服嫪毐出面,子安牺牲自己‘疲秦’,自己冒着与韩勾结的风险得到了韩国的百里之地。
如今那吕不韦在前几天就得知自己要回秦国,他的人现在正在朝着自己敢来,成蟜忽然望了望四周黑暗的空地。
周边无丝毫人烟,只有一条空荡的大路通向咸阳城。
施虹谨慎的说道:?“吾子意下如何?”
成蟜心里一沉,不进则退,可是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冲锋之士,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成蟜忽然想到了这句话,施虹的马速已经缓到最低,是悬崖勒马还是继续前进。
昌文君的车马已经与自己拉开很大一段距离,成蟜脸色神情郑重,心想自己千里迢迢来秦国如今狼入虎口,已无退路。
成蟜立马起身来到施虹的身边,坐下来,与他一起来驾车,只见他从车旁拿起马鞭,使劲的在马臀上一抽,马儿吃痛的昂扬一声向前跑去。
施虹看了他,对他说道:“吾子想好了?”
成蟜看着施虹道:“嗨!接下来发生的变故,施虹先生定要自己小心些!”
以施虹的武力值勉强可以自保,但施虹提醒成蟜,道:“如若有事,汝一定不要离开我身边!”
两个人一同坐在驾车的位置,慢慢与昌文君的车同轨,远方有城火在墙上跳动,可以远远看见咸阳城的所在。
左右呼吸声可闻,成蟜与施虹面色紧张,他们相互望了一眼,静听四周的声音,行过了一段路程,两边树林丛生,透过明亮的月光洒下疏落的影子,没有什么事发生。
成蟜心里歇了口气道:“看来是吾的错觉。”
他与施虹叹了口气,脸上放下凝重之色,昌文君的车艰难的在前方带路,成蟜正准备换下施虹,让他去休息,正在这时候忽听的左方树林里鸟作惊飞,‘唿’的一声,从杂草中飞上天。
施虹敏觉惊人,心下一惊,心道:“果然有人埋伏在此!”
成蟜以一个千万年之后的身份,什么兵诈声东击西的把戏没听过,夜晚无故鸟惊飞,定是有人在旁!
成蟜握住施虹的手,只见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已经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剑。
寒兵利刃,战争一触即发!
成蟜本想要提醒他有刺客,小心左方,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昌文君的人却犹自不觉,兀兀得朝前赶去。
施虹的心思都放在树林里,他告诉成蟜道:“这几个人吾还应付的来!”
成蟜听他这么说,相当自信,他抚了抚自己的心情,忽又听到右边的惊起了一大波鸟叫声,黑压压的一片朝上空飞去,这时在前面赶车的昌文君忽的停下车来,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观看这声势,不止几个人左右,看来这次吕不韦是下了死手!
施虹手心陡然冒出了一层汗,他看着成蟜,这里少说也有五十人左右,绝望的摇了摇头。
行到咸阳城外三百米处,成蟜等人的车马停了下来,昌文君冒着生命危险从车上下来,他左右瞄了一眼,只见树林间人影幢幢,似乎有人隐藏在其中。
车夫见主人下车,阻止道:“马上就到咸阳城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
就算是车夫,此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只听外面草动骚动的声音,那车夫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何事!
昌文君走到成蟜的车前,见施虹手里握着把亮晶晶的东西,闪着锐利的光芒。
昌文君吓道:“怎么!这些人向着吾子来的!”
施虹想到他将此事告诉了秦王,并没有事先知乎他们,如若不然,怎被吕不韦追杀。
施虹冷冷道:“昌文君难道忘了吕不韦的事乎!”
昌文君‘呀’的一声,惊讶的掩住口,想到其中利害,指骂道:“吕不韦竟能做出这等事!”
昌文君向施虹旁的成蟜望去,只见他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成蟜叹道:“多说无益,现下是如何拜托困境!”
昌文君在原地捶胸顿足,心里悔恨交加,“现下我们外无援手,要想逃出生天,只怕……只怕………!”
成蟜见昌文君是无心害自己,如今因为自己的原因卷入杀局中,说不上愧疚却也心里微微难过。
忽听施虹大喊一声,“小心!”
一道箭冲着成蟜所在位置飞来,施虹抽剑在手,断其后尾,截住去势!
一箭不住,只见树林中突然间亮起了三团火把,冉冉的升起,右边从树林中冲出三十几个人,手拿大刀冲下来,左边跟着冲出十几个人,手拿刀箭,迅速将三人包围住。
昌文君见了这些人蒙着头面,身上穿着黑色布衣,手拿堵在身后。
只见他叫怒喊道:“大胆!汝等是受孰人指使!”
这时候谁管你是谁,这些不法之徒露出双眼睛在外,冷冷的扫了眼三人,冷哼道:“谁是成蟜!”
中间有人冷道:“宁可错杀全部,不可放过一人!”
成蟜赶快将昌文君拉到车上,有人见有个落单的车夫,那车夫跟了昌文君许久,被几个歹徒揪下车,车夫拼命哭喊道:“主人救我!昌文君救我呀!”
昌文君见到自己的车夫被他们抓住,叫道:“他只是个车夫,当过他!”
那些人朝着他露出阴冷的目光,随机剑刃搭喉上脖,车夫来不及叫喊,呼啦一声,血管爆出,吱吱的射在地上。
其他人拍手叫好,昌文君见自己的车夫已经遭了毒手,又叫车马周围围住了四五十个人,逃无可逃,他哀吼道:“你们若是要杀我,便来个痛快!”
说完,众人嗤笑一声,有人起哄道:“就遂了他的意,满足他的愿望!”
举刀剑来袭……
哗哗哗!
一片刀剑相割的声音,只见施虹挽刀在手站在昌文君的面前,微侧着身,为昌文君挡下了几招,目光阴冷,只听他冷冷的道:“任侠在此,我剑圣在如何能让你们胡作非为!”
塞上东西大道行,漠上峭面吹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