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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君(在朕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看...)(1 / 1)

且不提李府何等翻天覆地,李擎又是如何三观震裂,始作俑者的两人还在更衣。

如今宫里雍理一人独大,别说微服私访了,连教坊司头牌都敢接回宫,还有什么是元曜帝不敢的。

谏官们终日给容贵人鸢贵人盈嫔……上折子都很焦头烂额了,哪还顾得上皇帝遛出宫这种小事!

虽说是沈君兆伺候雍理更衣,可其实忙活的全是宫人们。

赵泉有心絮叨两句,但对上雍理视线,立马低眉顺眼,要多鹌鹑有多鹌鹑,不敢多嘴一句。

雍理隔着屏风隐约能看到沈君兆在脱外衣,朦朦胧胧的也看不清什么,但元曜帝就是心痒痒的。

他不禁想起了五年前。

那时沈君兆还在宫里伴读,雍理和他还没闹掰,两人终日形影不离,甜甜蜜蜜。

似乎也是在这样的盛夏,离他生辰不过数日光景。

雍理在书房里和沈争鸣吵了一架,心情十分不爽。

沈君兆那时一心一意想着他,不惜和自己父亲对着干:“天热,陛下别气坏身子。”

雍理气沈争鸣,却从不迁怒沈君兆,他抱怨道:“我知道沈相是为我好,可也太过小心谨慎,我又不是三四岁幼童,怎就连颐泰园都去不成!”

大雍初定,先帝又去得略有蹊跷,有好一阵子沈争鸣都是杯弓蛇影,护主护得有些过头。

颐泰圆是皇室的避暑行宫,这般炎炎夏日,能去呆上一阵子很是快活。

雍理打小怕热,早烦死这闷闷夏日了。偏偏沈争鸣不许,雍理也没招。

沈君兆给他倒了杯凉茶:“仔细火气灼了喉咙。”

雍理接过来,一口清凉蜜甜入喉,心情好了大半:“还是你对我好!”

沈君兆笑笑,竟也不替父亲说半句好话,反倒问雍理:“陛下想出去走走吗?”

雍理眼睛唰地亮了:“去不成颐泰圆,去你家也成!”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雍理心情不好,沈君兆便偷偷把他藏在轿里带回家,也是透透气散散心。

那时宫里可不是雍理说得算,他身边伺候的都是沈争鸣的眼线,不支开他哪都别想去。可把人支开了,四体不勤的皇帝陛下连穿衣服都搞不定。

于是皇帝陛下:“阿兆快来帮朕!”

沈君兆便帮他更衣。

两人同吃同住甚至偶尔同睡,彼时雍理只觉得天底下最好的便是沈君兆,要和他做一辈子好君臣好伙伴好兄弟,并未往那些情情爱爱上想。

偏是这一次,许是屋里太热,沈君兆俯身给他寄衣带,雍理一眼看到他领口下的白皙后颈——

墨发缠着些许汗水,黏在比白玉还要晶莹的肌肤上,莫名染了别样的意味。

雍理看傻了,只觉得喉咙干渴,浑身滚烫,想把眼前人用力抱在怀里。

“陛下?”沈君兆抬眸看他。

雍理面色潮红:“阿兆……”

沈君兆见他异样,目露担忧:“陛下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雍理很不舒服,不舒服得快要炸开了:“朕……”

沈君兆忙伸手探他脉:“怎么如此燥火攻心!”

雍理早知沈君兆无所不能,君子六艺样样出色,便是连医术药理也比得上寻常大夫。

他有些心虚,怕沈君兆探出什么,忙抽了手:“朕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沈君兆蹙眉:“臣去请太医!”

雍理脸上更燥了:“别。”

沈君兆满心都是他的身体:“陛下莫闹,也该请个平安脉了,若是无事,臣再带您出去玩。”

这话说的雍理心里熨帖:他家昭君是这样的,用最恭敬的词,说哄小孩的话,偏偏他极受用。

“朕约莫是热到了,你帮朕解了衣裳,去塌上歇会儿就好。”

年少的元曜帝软声软气地撒着娇,并未察觉沈君兆耳尖红了红。

沈君兆压着嗓音:“还是请太医……”

雍理不让他走:“他们烦人得很,又要开些苦死人的方子,朕不喝。”

沈君兆温声道:“臣给您煮药,肯定不苦。”

雍理:“你堂堂沈家公子,总操劳这些事做什么,朕心疼。”

沈君兆:“……”

往日里这种话雍理也没少说。

他连昭君(兆君)这外号都敢给沈君兆取,还有什么是不敢讲的。

只是今日特别奇怪,他说什么都觉得胸腔热得慌,偏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热度。

“朕是被你爹爹气的,你得陪朕。”元曜帝解不了热,便又开始‘无理取闹’。

沈君兆见他身体不似有恙,也松了口气:“那臣服侍您歇下。”

元曜帝:“嗯。”

沈君兆俯身将他系好的衣带解开,雍理不可避免地又看到了他微汗的后颈,一股邪火便又蹿了上来。

雍理:“沈昭君。”

沈君兆眼尾扫他。

雍理只觉心肝肺更痒了:“偏叫你沈昭君,谁让你生得比昭君还好看!”

若是在外头,沈君兆听到这名字一准生气;但屋里没旁人,他对雍理的纵容就越发没底线了:“陛下见过王昭君?”

雍理卡壳:“……前朝故人,朕去哪里见!”

沈君兆给他脱了外衣,又问他:“那您怎么知道,臣比她好看?”

雍理一句话脱口而出:“在朕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看的!”

话一出口,两个半大少年都红了耳朵。

雍理还好,反正他本来就躁得满身红,不差这点;反倒是沈君兆,本就肤色透且白,这会儿仿佛天边云朵染了红霞,美得惊人。

雍理这心跳是打死也压不住了,他忍不住呢喃:“阿兆……”

沈君兆轻喘口气,没敢看他:“陛下且歇息。”

雍理冷静了一丢丢:“哦。”

元曜帝没有灵魂地半靠在软榻上,头倒是没那么晕了,可燥热没有缓解半分。

沈君兆避着他的视线:“臣去给您倒杯水。”

他欲起身,雍理一把握住他的手:“别走。”

沈君兆:“……”

握在一起的两人仿佛被雷电击中,都有些酥酥麻麻。

雍理却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沈君兆的手清清凉凉的,好舒服。

雍理哑着嗓子问他:“你热吗?”

沈君兆:“……”

雍理直勾勾盯着他:“热的话,你也脱了外衣,上来歇会儿吧。”

按理说这不行:于理不合,于情更不可。

彼时的沈君兆到底是年轻了些,哪里受得住雍理这视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雍理乱七八糟地解他衣带,沈君兆被他撩得满身火,只好按他手:“我自己来。”忘了臣的自称,两人却都没在意。

雍理直道:“这衣带真是烦人!”

沈君兆手指微动,几下就解开,雍理脱了他外衣便往他身上贴:“阿兆……阿兆……”

一叠声的轻唤直把沈君兆给唤得心旌摇曳:“陛下……”

雍理早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彻底蛊惑:“给朕抱抱。”

沈君兆闭了闭眼,拥着雍理的小臂因为过度克制而泛起青筋。

年少情动,哪懂得该怎样?

只觉得眼前人极好,好得不能再好,便是这样依偎着,便是隔着两重里衣,便是被这闷闷的厢房给热得喘不上气,也不舍得分开。

这样就好。

只这样就好。

如此,便是天长地久。

好个屁,天长地久个鬼!

想起这段往事,如今的元曜帝心里就一句话:老子当时怎么没直接办了他!

邪火上窜,雍理低声道:“下去。”

正伺候更衣的赵泉等人:“!”

雍理冷冰冰的视线扫过来,赵泉忙领着人后退离开。

问是不敢问的,总觉得再吱一声,脑袋要掉!

屏风另一边也停了动作,等宫人都出去,雍理只觉得心头火更旺了:“沈相。”

沈君兆:“臣在。”

少年音不再,青年音却更加诱人,雍理轻吸口气:“给朕更衣。”

沈君兆:“……”

雍理隔着屏风都快把他给盯出个窟窿了:“怎么,不是说要伺候朕?”

屏风后身形微动,朝服半敞的沈君兆走了出来。

只这一眼,雍理便觉得自己疯了。

他怎么敢把沈君兆叫出来,怎么敢把人都支走,怎么敢看这模样的沈昭君!

眼前的男人衣服刚脱了一半,卸下朝冠的墨发如瀑。

那身玄色朝服质地厚重,此时半挂在身上,衬得里面白色里衣尤其显眼,他早不是那青涩稚嫩的少年身量,此时的年轻首辅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沈君兆生得绝不柔美,但却很美。

男性的美,性感的美。

华丽又矜贵。

雍理轻吸口气,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又成了那情窦初开的少年,只想用力抱着他,天长地久得抱着。

妈的。

元曜帝心有不甘,大步走向这气定神闲的男人,一把扯掉了他挂在肩上的一品朝服。

玄色衣裳落地,白衣越发胜雪。

雍理抬手碰他衣襟……

沈君兆握住他手腕,也没怎么用力,但雍理却挣不脱。

雍理:“……”

沈君兆垂眸看他:“臣给您更衣。”

雍理气疯了:“你敢点朕穴道!”

没错,板板正正站着的雍理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了!

但凡有一枚后悔药,年幼的元曜帝就不会因一时惫懒,荒废了这武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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