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杭这一生遇到钟毓,情难自禁事出由心,一次成全他的小曦恨了他十年,不知道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答案他还要再接受几个十年——徐白杭!】
他给的伤害,最后都是徐白杭抚平的。
钟毓眷念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温柔,外人传言强势的徐白杭冷静自持说出的话不容置喙。
他一向温柔越是外表看起来温吞好言,其原则和底线感就越强,这是钟毓对徐白杭最直接的感觉。
这份不着痕迹的温和一直包裹她,温暖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让她感到一丝平静。
偏偏这份温柔,又是淡漠的,这一点贺衍晟倒是同徐白杭极像。
不掩冷漠的温柔又带着一份偏执和冷冽,这种爱到极致的厚重感若是用的不当就会让人难以权衡,难以呼吸。
也许是因为付出的不对等,所以钟毓对徐白杭一直抱有亏欠。
面对他不求回报的温柔和耐心,钟毓想的是如何去报答,而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主动接受代表认同,但是被动接受就是一种负担,即使甜蜜,都存着风险。
她沉沉叹息,颊边的笑容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奈。
这份牵绊总要有个终点,干脆就到这里为止,然后都不带遗憾的继续下去。
钟毓缓缓走上前,她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徐白杭的眼底,带着一股温柔地期盼嵌入钟毓的心上。这一刻呼吸似乎凝滞,很重,很重……
她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很轻的说道。
“徐白杭是不是年岁已久,你大概忘记当年你对我父亲的承诺了吗?”
徐白杭苦涩一笑,神情中有太多的笑容繁复混沌。最后都化成一片沧桑感,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然后化成一抹轻烟消散。
“啊毓,你知道的我从未忘过,这么多年你的残忍永远只针对我。”
他的称呼始终直接,多年未变,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唤她。
苍白的声线中带着一抹无奈与沧桑,那是爱到极致却不可得的悲哀,空洞的让人心酸!
“徐白杭我从未进过钟氏更别说我对徐氏一点也不了解,但凭今天我可以站在这里就说明钟氏当年的人还在,我依旧是钟氏的掌舵者。”
夫妻对峙即使是前任夫妻,最怕的也是冷漠和公事公办的态度,钟毓的立场就是最好的说明。
徐白杭一阵冷笑,变得格外空泛。
“是啊,啊毓钟氏的人至今仍在,你依旧是钟氏的掌舵者。”
在场的任何人都懂得这意味着什么,一朝君子一朝臣,徐氏掌管钟氏多年以来,至今钟氏的人依然占据话语权,哪怕钟毓从未进过钟氏。
这份承诺太难得了,钟毓自己也懂。她侧眸看了一眼窗外,神情间有几分动容。
正当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时,徐白杭丝毫没有觉得这样做的背后有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
“那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未做过的事情,也不会让你轻易去毁掉,我当年承诺过你的一辈子永远有效,这件事我会解决好,就不劳钟董事费心了。”
多年的疏离感不是一日养成的,徐白杭只是不忍心将自己冷意带给钟毓。【…爱奇文学~…最快更新】
从前不会现在也不想,但他绝不可能放任钟毓这样自我伤害。
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他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疏离,钟毓实在是太知道怎么掐住他的七寸了。
“白杭,你我夫妻一场你应该最懂我的心思,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为你做过些什么,既然当年你肯成全如今就再成全一回吧!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些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人还有下辈子千万别再遇到我,这一生你够苦的了,我希望来生你可以幸福!”
她试着用最平淡的方式去讲最难以启齿的疼痛,因为她希望可以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笑着和每一个人告别。
用最和善的方式,笑着离去。
钟毓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徐白杭这个人始终不在她的选择中。
她就像一个蜗壳,永远都是被动地去接受!从不肯主动一回,哪怕只是稍稍的移动一下,徐白杭都足以开心许久。
他紧握的手指一顿,愣了半天才转过神来,徐徐开口,声音苍白的近乎低吼。
“反正,我也没有多少的时间?是什么意思?嗯?呵呵,你在,在说什么啊?”
他上前一步跨越,低下头紧捏着钟毓的肩膀很用力,细细聆听甚至可以听见骨头隐隐作响的声音。
“告诉我,你刚刚说了什么?说啊!”
徐白杭问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暴露会吓到她,眼底的情绪倾泻的一塌糊涂,他在恐惧在害怕。
他愿意给钟毓自我,让她开心,但他决不会允许她就这样永久的离他而去,他不能,也不敢去想。
情绪压抑的越厉害就越容易反弹,他克制的压抑已经在临近奔溃的边缘。
反观钟毓的云淡风轻,他是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是一直就不能拿她怎样,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如此的为难了自己。
“徐总。”
贺衍晟开口,饶是一贯冷静的他都有几分的稳不住,现在想来这一切才会有缘由,才能解释的清楚。
难怪钟毓会那么着急,难怪数次她都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去看钟梓汐,难怪好几次她都反复的向他确认一些事情。
原来这是一个母亲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说明,尽可能的为女儿确保余生无虞。
“你闭嘴,我不想
听你说。”
所有的风度土崩瓦解,变得面目狰狞。
钟毓安抚的示意贺衍晟,徐白杭对她的意图一直很明显。
“钟毓,你给我说话,你tm的给我说话啊!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说话呀,你哑巴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什么时候见过温文儒雅的徐白杭会如此暴|虐,甚至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了。
只有贺衍晟知道,他在害怕。那是一种被远离支配的恐惧。分开有什么好害怕的,至少还能知道对方就在那里。
熬不住了还能偷偷的去看看对方,但天人永隔就再也不可以。即使以后思念如海也再无地方可以倾诉,那样的感情该有多孤独。
徐白杭懂,贺衍晟也懂!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害怕失去,变得如此无助。
钟毓轻笑,笑声空灵的远。
“白杭,你不都听懂了吗?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钟毓平静的看着他,看他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徐白杭单手叉腰,他手掌抚上眉心,心里的烦闷和火力不断地吞噬着自己。
“钟毓,我告诉你当年我放手不是放你这样作践自己的。如果早知道今天会这样,我就算知道你这一辈子始终不快乐我也不会放你走,让小曦如此恨我。”
这一室的人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徐氏的人都知道徐白杭有多么在乎钟毓。当年为了她徐白杭做过多少年少轻狂的事情,后来这对才子佳人劳燕分飞也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今天众人才知道徐白杭到底有多爱钟毓,只怕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多久了?不,不,不,这不重要。”他喃喃自语,眼底的慌乱和断断续续的语言出卖了所有的不安与焦躁。
“老徐,联系医院,联系最好的医院,啊毓我们马上去住院,你什么也别想,你放心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走,我们去医院,走。”
徐白杭拉着钟毓的手,试图朝着门外走去。
钟毓停在了原地,左手覆在徐白杭的手背上,轻轻地拉住了他。女人的手很凉,那份熟悉感带着独家记忆里的感觉。
“白杭,已经很晚了,一切早已来不及。”钟毓出声拒绝。
“怎么会来不及,啊毓你相信我不晚,只要我们现在好好治疗一切都不晚。我说了,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
他急急忙忙阻断了她所有的后话,因为他不想听到那些字眼,那些与冰凉和绝望有关的话。
男人小声的哀求着,委曲求全。
钟毓不想看见他这么的自我欺骗着,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已注定。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坦然一点呢!
这是自然地规律,是生命和人力所不可
抗力的因素。都是经历,要学会开心面对。
“白杭,你都不问问我究竟生了什么病吗?”
钟毓直白的反问,剖开了徐白杭最后一点希冀,残忍又绝望。
是的,他没有问,他私心里就希望不过是一场梦。既然是梦终有醒的那会,问她干嘛?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会好的。小曦还小她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最后那五个字他说的很轻,可如果不说,他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白杭,小汐她已经长大就要嫁人,今后会有人代替你我,像你曾经照顾我一般照顾我们的女儿,我们都可以放心下来。你一直难以释怀的事情如果我今天告诉你当年你的成全亦是我的成全,所以你要小汐我也没有开口拒绝,如果没有这些当时你想要的答案我会给你心甘情愿的给你。”
钟毓笑着阐述当年的那些,当年她一直在问他是否是认真的。她在赌,在逼迫自己狠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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