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辞在城墙下站定,阮棠则吊着威亚,准备从半空中扑到陆兆辞怀里。
“第二百七十三场第一镜,Action!”
残阳如血,长剑从城墙上跌落,直直插入城门前的沙地中,凌越嘶吼一声,冲上前去接住了翩然而落的沁荷。
“沁荷,沁荷,”男人看着她脖颈上的血迹,想用手去捂住,却发现无济于事,“太医!太医在哪!给我滚过来——”
他开始颤抖起来,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孩,眼中的惶然之色越来越浓,“沁荷,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少女痴痴地看着男人的脸,素手微抬,虚虚抚过男人的脸颊,似乎是在抚摸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凌……郎……”她费力地发出一丝气音,“把我……葬在……父皇身……身边……”
“好,”凌越双目赤红,泪痕在脸上蜿蜒,“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给你家人风风光光地下葬……那些宗族的人我都不杀了,我都不杀了……沁荷你活着,你活着好不好?”
少女微微勾了勾唇,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抓住男人的手,在他手心处落下一吻。
“摄像!拉近!再近!”薄导对着对讲机低声吼着,唯恐自己的声音太高吵到那正在飙戏的两个人:“镜头抓紧了!对!就是这样!”
男人微微一窒,手心处传来的温热感让他忍不住泪如雨下:“我错了,沁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走……”
“你……好好……好好的……”
沁荷缓缓闭上眼,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在她手心,一直捏着一缕被红线绑起的发丝。
那是之前凌越为了诱哄他,在书信中送给她的信物。
男人怔怔地看着那缕发丝,半晌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捻起女孩的一缕长发,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他喃喃着念出自己曾写在信上的诗句,“我不曾与他人结发,此生心内只卿一人,若负卿卿,则甘受剜心之苦……”
剜心之苦,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他抱着女孩,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动作轻缓,仿佛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凌王,宫内还有人在闹着……”
“放了吧,”凌越面无表情地道,“宫人无辜,那些宗族之人贬为庶民,族内财物收缴,其余的就给他们留着吧。”
那臣子脸色一变:“可若是斩草不除根……”
“最后一个皇族之人死在了我怀里,”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来人,“你还想怎么斩草除根?”
那人连忙低头说不敢,再抬头去看时,男人已经抱着死去的少女,翻身上马,策马向着城外跑去了。
这一场的最后一幕,就是男人跪在爹娘的坟前,抱着女孩喃喃自语的场景。
“爹,娘,你们的仇,我报了,”他紧紧攥着女孩已经失去温度的手,“可是儿子却失去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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