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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新的环境(1 / 1)

<>话说在三湘省煤矿也不是特别的多,只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存在一些矿,但是大多都会是一些有色金属矿。在政府的管制不是很严的时候,有很多的有点关系的人通过一些非正规的手段买到了已经开采得差不多的矿,自己接着挖掘,然后牟取暴利。

你要说它不正规,于是就处处都不正规。请了一些工人,要么是一些残疾人,要么就是通过想丁老五这样的一种不正规的手法骗过来的,要么就是直接抢过来,反正把你围在矿区里面,你跑也跑不出去。想要跑出去,被逮到了那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要不把你打残疾,要不把你打得一点逃跑的欲望都没有。所以说,开矿的都是一本万利的,甚至对于像这样的私矿那可以说是无本万利,基本上要不了什么成本就能够获取丰厚的回报。

当然这些陈阳和戴斌这个时候还不是很清楚,二人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就被丁老五用一辆面包车给接走了。同在车上的还有几个人,估计也是一起的。

路上一车的人都没有交流,气氛沉闷的很。车子开得越来越远,陈阳心里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上了一条贼船,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王哥已经没有了之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那种随和,反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阴险的感觉。

因为这个丁老五其实不仅仅负责一个矿的劳力,周围好多矿缺人的时候都会跟丁老五联系,这一车的人就是他给不同的矿准备的。每到了一个矿,丁老五就安排车上的几个人下来,然后跟从矿区里面走出来的人有说有笑谈论几句,然后从对方手里接过来一把钱数一数,接着就去了下一个地方。

到了这一步,陈阳才真的确认自己肯定就是上当了。

最后陈阳和戴斌被带到了一处煤矿,然后就下了车。记得走的时候,丁老五还以为深长的对陈阳二人笑了一下。陈阳和戴斌不会明白的是,这笑里面意味着什么?

其实也就是丁老五嘲笑陈阳二人傻乎乎地,别人都是被自己骗着来的,唯独这两个人真的就是自己主动过来的。

国营南风煤矿,煤矿的规模不是很大,主要就是归县里面管,成立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在经过了二十年的挖掘之后,煤矿的煤炭资源剩余的开采量已经不多了。但是由于在这二十年的开采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比如说大肆开采导致地表塌陷,很多矿区附近的人家就是一夜之间突然连人带房屋都没有了;再有就是大肆地开采,不注重对环境的保护,结果导致附近的污染越来越严重。在人民的一片怨声载道中,政府被迫提前关闭了南风矿。结就在两三年前,现在的矿主王金龙通过自己的手段暗箱操作又开始了在这个已经废弃的矿上开始了挖掘。

南风煤矿,在长江一个拐角的地方,靠近修湖。修湖有一条水道与长江相连,在修湖的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家煤矿。这里原本有一条铁路与煤矿相连,但是政府决定废弃周围的煤矿之后这条铁路也就停用了。王金龙一是为了节约成本,第二也是为了逃避政府的检查,就没有通过铁路运输。而是就在临近的修湖上安排很多渔船,趁着夜色通过渔船把挖好的煤矿运出去。

这个煤矿不是很大,既然有一定的社会背景,于是他们也不用真正的害怕,还从原先的洞口进去,从副井乘坐缆车下去。这个缆车是原国营煤矿的人走了之后留下来的,唯一他们还在使用的,除了电灯和排风扇以外的工具。自从国营的原班人马走了之后,为了开始资金,连猴车这样简单的工具都没有再使用,同时也是为了方便他们的管理,免得有人跑路。

从副井下去走个几公里就有一个居住区,这个居住区是由原先安全巷道改建而成的。

安全联络巷道连接的安全出口的已经被堵上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居住区,居住着一群残疾的劳工。他们要么就是流落到街头,被强迫来到这个地方,要么就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试图逃跑的人,被打成了残疾,或者遇到什么突发的状况变成残疾之后就被扔到这个地方。每天会有人下来给他们送饭。一年到头都很少有机会上去,一年四季都很少见到阳光。

在居住区的地上铺着一层装着稻壳的麻袋,在井底下的残疾矿工就睡在这个上面。没有人去管他们生与死,没有人去管他们生活条件的好与坏。于是一群长期被憋在这个地方的人,要么身上就是溃烂发脓,最后因为炎症而死。要不就是实在受不了在井底下的生活选择了自杀。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面,甚至好多人的心理已经发生了扭曲,如果说谁不听话,他们甚至还会互相举报,举报之后就会得到优待。就是在这样一种变态的环境下面,那些求生欲很强的人想尽各种办法得到重视,想尽各种办法得到工头的重视,争取能够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争取能够和正常的矿工一样生活在地上。

心理已经扭曲的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想其他的,没有多余的想法考虑折磨他们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是谁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当他们面对矿主的时候还要努力的去表现出阿谀奉承的状态。

从居住区走到采煤面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走过去一趟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来来回回也就是

一个多小时。原先煤矿还是国营的时候,他们的采煤都是用炸药去炸。后来被王金龙接手之后,一是因为炸药不好弄;二也确实考虑到安全问题就只能采用镐刨的方式了。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去不管是用机器还是用炸药都是要花费巨大的成本的,而通过极低的成本就可以买到一批免费且长期使用的劳动力,这样才是最划算的。

他们的生产程序就是由正常的劳工用镐刨刨出来煤,装上带有轮滑的小斗车。原先这里还有皮带传送机,后来王金龙接手之后就定制了很多带有轮滑的小斗车,把煤装在里面再就是通过井底下的残疾劳工两两配合,把煤往主井口送。主井这边把煤升上来之后,先囤积在一起,等到了一定数量之后再通过修湖的船运走。

被丁老五送到煤矿之后,陈阳和戴斌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面。房间里面除了剩下一壶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一点东西都没有吃,饿的实在没有办法就蜷缩在墙角里面,房子里面连被子都没有。兄弟两个人冷的时候没有办法就抱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撑着,后来一连三四天都没有吃饭,就光喝水,身体也撑不住,热量慢慢地流失。

到了第四天晚上,终于有人来了。

“怎么样?两位小兄弟,体会到厉害了吧?我跟你说,你们来了就别想着跑了。如果想着从我这个地方逃出去,被我抓到了,免不了受一些皮肉之苦。相信你们两个这几天应该知道痛苦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怎么样?考虑清楚吗?准不准备跟我干?还是准备逃跑?如果准备逃跑的话,或者说坚决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就是黑矿主惯用的伎俩,来了新人都会先饿他个几天。要么先毒打一顿,先让你害怕,让你产生恐惧。

就好像在泰国,人们都知道泰国的大象是很有名的,用一般的绳子很难栓住如此大象。于是,在那些小象刚刚出生的时候,就用一根粗绳子拴住。任凭小象怎么挣脱怎么跑、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根本就跑不脱。就这样栓了几年之后,一般小象都丧失了抵抗的欲望,于是主人就会给他们换上一根细绳子。

这个时候小象已经长大,有足够的力量可以逃脱。但是,经过了几年的磨难,他们已经丧失了想要逃生的欲望,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苟且偷生还有眼前的现状。再没有大象会偷跑了,所以说在泰国可以看到,很多的大象没有必要用粗大的绳子拴着,一根细细的绳子足够。

王金龙他们惯用伎俩,就是这样,先让你害怕,先给你一点苦头吃,让你知道他们的心狠手辣,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来谁都不好,每跑一个人都算是他们的一笔损失。

陈阳和戴斌二人也确实是被饿的没有办法了,幸好陈阳骨子里就有那么一种随遇而安的安、见机行事的性格。

于是就说道:“我们也没说我们不答应,何必上来就这样教训我们呢?”

“算你小子识相,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见面礼,如果你不喜欢那也没办法。毕竟已经过了几天了,以后想在我这儿少吃点苦头,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地方,好好给老子挣钱。”

紧接着陈阳和戴斌就被送到了矿工住的地方,睡的地方就是以前开矿的时候留下来的一间厂房。大家都睡在地上,宿舍里面脏乱差,没有卫生间,就有一个茅坑。为了防止有人半夜起来借口上厕所逃跑,茅坑就安在了房子里面。在房子里挖一个坑,用几片石棉瓦搭了一个小屋子一样,就当做是厕所了。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工头是万万不会进到工人宿舍的。

偌大的宿舍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人就直接睡在稻草上面。胡乱铺在上面的几床被子估计里面棉花是没有多少的,有些就用旧棉衣塞在里面,甚至有的直接就是塞得稻草。那被单真的就是黑得发亮,估计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洗过。不过也是,煤矿工人每天身上都是煤灰,就算再干净的被子也会变黑。因为很少见太阳的缘故,被子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霉味,让人闻了直反胃。好多被子,伸手一把一抓都能拧出水来。

这个地方,可能就比水牢强了那么一点。强在哪儿?就强在这个地方还有人住,水牢里面没有人住,上在还有点人气。

如果说真要比起来,也许陈阳和戴斌更愿意住在水牢那样的地方,因为那里自由,在这里就真的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不太大的宿舍里面,前前后后、横七竖八躺着二三十个人,就这样一字排开。房顶上有一盏不太亮的灯,估计都已经好多年没有换过了,发出昏暗的灯光。

宿舍的门打开了,陈阳和戴斌被推了进去,转身门就关上了。

陈阳和戴斌的煤矿生活算是真的开始了。

整个矿区现在还在使用的房间不多,除了他们前几天被关的那个房间,还有两间宿舍,两件宿舍的陈设也都差不多。

一号宿舍是最先进到矿上的一批人,也就是说他们中间最长的已经在这里干了快三年了。可想而知,能够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三年需要多大的勇气。

一号宿舍条件稍微比二号宿舍好一点,每个人都有一床被子,二号宿舍,也就是陈阳他们住的地方一般都是两个人共用一床被子,但是除了一个人例外。

一号宿舍的人主要是负责晚班,因为他们进来得比较早。刚开始的时候,王金龙胆子还是比较小的,生怕会有人下来检查,也怕周围的人知道了举报,于是只在晚上偷偷开工。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白天晚上两班倒,于是也就固定了刚来的那一批人上晚班。

二号宿舍的人就是陈阳这一批,来的比较晚,最多的也就一年。是后来王金龙为了扩大生产、提高效率,于是又召集来的一批员工。二号宿舍的人主要负责白天,早上五点钟就会被叫起来,然后做下井前的准备工作,等着上晚班的人上来了,他们才开始下井。

要说这一号宿舍和二号宿舍的人有什么区别?除了在睡觉的条件上好一点只在,伙食也是不一样的。一号宿舍的劳工隔三差五还能吃到肉菜,二号宿舍的劳工除了过节或者老板高兴以外,一年到头是见不了几次荤腥地。在矿井下的那些工人就更加惨了,吃的都是他们剩下的饭菜,偶尔也给他们加点白菜萝卜这些最普通的菜。最大的差别就是一号宿舍的劳工每个月还能领到工钱,虽然不多也就几块钱,而且在这个鬼地方有钱也花不出去。

当然了,像他们这样的工作效率比较低,所以说是每隔一段时间运一次煤。把生产出来的煤不经过洗煤直接通过修湖连接长江的水道运送出去。到了长江,自然会有人来接应,至于后面的程序就不得而知了。

转运虽然是麻烦一点,但是风险相对来说也会小一点。王金龙规定每半个月为一个生产周期,前十天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挖煤,等到了十天之后生产出来的煤积累得差不多了然后就被送到修湖的船上。

在修湖上面运煤的又是另外一批人,他们垄断了这修湖附近所有私矿的运输任务。

花两三天的时间把所有的煤运到船上,然后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接下来的一天是所有人最开心的时候,这一天所有的人休息。住在井底下的矿工在这一天也会被安排上来,接收一下阳光的洗礼。

虽然说平常王金龙是不会在乎谢谢矿工的死活地,但是毕竟都是自己花钱买来地,还要仰仗他们给自己做工,如果哪一个出了状况都是自己的损失。

话说回来,陈阳和戴斌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就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们两个,每个人都自顾自地躺着。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骨瘦如柴,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且过度劳累,好多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已经是满头白发了。陈阳从每个人的眼神中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仿佛这里的每个人就是一副空空的躯体一样,行尸走肉一般。

偶尔有个人站起来,脚步轻得似乎都听不到声音了。站起来,走到墙角拉下裤子就开始小便。对于他们而言,随地大小便跟去所谓的茅坑里面没什么样的区别,反正这个屋子里面都是一样的臭气熏天。

睡在陈阳和戴斌旁边的人,就是二号宿舍里面唯一一个拥有单独一床被褥的人,因为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人们都叫他傻柱,其实他是最早一批来到这个煤矿的人,按照道理说应该在一号宿舍,可是那里的人都嫌弃他,他就被赶到了二号宿舍。结果到了这里也同样不受人待见。

傻柱刚来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傻,只是听说后来有一次傻柱企图逃跑被抓了回来。然后吊在房间里面被打了三天三夜,被打的是奄奄一息了。傻柱跪下来求饶王金龙也没有放过他,还把尿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

后来傻柱实在是被折磨得没有办法了,王金龙他们说什么傻柱就干什么。最残忍的就是他们用绳子把傻柱的头发系上,然后把傻柱吊起来,在他的裤子里面放上老鼠。结果老鼠在裤子里面窜来窜去,傻柱就动来动去,头皮被扯着那真是疼得死去活来。被折磨了好几天,最后他们看到傻柱的头皮被扯下来好几块,头上鲜血往外面呼呼冒着。

疼得实在没法了,傻柱就拿手往脑袋上面拍,拍在伤口上,让自己疼得麻木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就这样,直到现在傻柱的脑袋好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一块,头发一直没有长出来。也自从那以后,傻柱就真的傻了。经常大小便失禁,经常莫名其妙地笑,谁欺负他他都不还手。别人越打他,他笑得声音也越来越大。

再到了后来,大家也就都不理他了,所有人都开始排斥他。不过他唯一跟其他人有交集的地方就是被别人寻开心,逗他玩的时候。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每次到了休息的那一天一号宿舍的好多人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傻柱。在傻柱的茶杯里面撒尿,然后看着傻柱一口口喝下去,毫不犹豫;骑在傻柱的身上,让傻柱围着房间跑;再就是让傻柱生吃活老鼠。

反正就是种种恶心的手段,只要他们能够想到的手段,全部拿来对付了傻柱。

于是,整个矿区就像是一座罪恶与贪婪、求生不得与求死不能、冷漠与自私相互交织的堡垒,所有人的欲望和动物的本能都在里面慢慢膨胀。只有当有一天膨胀到爆炸的时候,人性的扭曲才能有被改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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