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成,要么死。
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我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场子上,周老板是个贼类的人才,疑心病重,随时提防别人暗算他。蔡老板是老江湖,经验丰富,老奸巨猾,不好对付。我首要提防的就是他们。
换了新牌之后,是宋老板当庄,他洗好了牌,把牌放在下手方的人面前,让人切牌。这样的切牌方式,会洗活字牌已经没有用了,别人切牌,不可能就把你洗好的活字牌切出来。
我跟闷了几手,这些包工头,个个财大气粗,敢闷敢跟。事实上,赌这么大,一个个就像饿狼盯着一块肉,谁不想抢?
周老板说:“我闷五百。”
苏老板说:“跟闷五百。”
黄老板说:“干脆闷到顶,八百。”
好吧!一个比一个有脾气,我看牌,是一对8。这样的牌,算小牌,但我怎么也得跟下去呀!
我说:“跟一小手。”
后面的蔡老板说:“九万这个人打牌打得稳,我看牌了。”蔡老板提牌之后,弃牌了。
铁老板没有犹豫,继续闷了一手。后面苏老板跟了一手。两个人跟注,表示多少有些大牌了,大家纷纷看牌,也许他们还不清楚我的底细,想看看我是什么牌。
最后就我,铁老板,苏老板三人跟注。从牌上来判断,我的一对8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我完全可以查牌,但查一次牌就要五千,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更何况这样走下去,还有抓鸡的可能,别人也不清楚我手上的牌究竟有多大多小呀!
三人跟了两圈,铁老板用五千查了苏老板的牌,苏老板赢,苏老板跟了一手,我立刻又跟了一手,表现得毫无畏惧。
蔡老板在一边说:“九万摸到大牌了。”
周老板应和:“一定是大牌,你看他手都没有抖一下。”
该苏老板说话了,他迟疑了一下,旁边金老板说:“都到床上了,你得太阳呀!怎么也要把他的牌开了看一看。”
苏老板显然是下想跟还是开牌的问题,他不可能不开我的牌。果然,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扔下两千五百块:“九万老板,我看看你什么牌?”
我把牌猛地翻过来,声音很大:“一对8。”
铁老板啧啧有声:“有脾气,我一个4,5,6的顺子都查死了,你一对8还在硬撑,我佩服你这种不拍死的精神。”
苏老板喜笑颜开:“吓了我一跳,我J金花。”
我很失望的样子:“哎呀!你怎么金花哟!”
金老板在我身边一本正经地说:“你一定把一对8当成三个8打了吧!”
我说:“一对8,一张A,可以当一对9打,我以为赢定了!”
当然,这是套路。
大家一起哄笑,为我的天真无邪。
我把牌扣过来,弃牌。在弃牌的同时,我的右手中指头一勾,就把一张黑桃A勾到衣袖之中。
我必须出千了,我的钱不够多,随随便便几把,就能把我打干净!我希望下一手来副大牌,没有大牌来两张黑桃也行。
我坦然自若,不慌不忙。
这一局牌发完之后,我一直跟着闷,我不主动涨价,也不第一个提牌看。很快就闷到了八百了。金老板提牌看了,弃牌了。这个时候,场子里钱也不少了,我提牌看。谢天谢地,果然有两张黑桃,6,3,一张红心2。本来是一副完全没有希望的杂牌,但一经过我的手,就成了A金花。
换牌,下钱,另外一张红心2还藏在我的衣袖之中,我要赢的时候在洗牌的时候,才能把牌汇入牌墩之中。
有了上一把牌的铺垫,现在没有相信我,以为我就是一手不大的牌,但胆子大,敢跟注。
五个人跟闷,没有一个人提牌,我继续跟,不跟也得跟了。我一连跟了三手,宋老板才很不情愿地提牌看,按照顺序,轮到他看牌了。宋老板看了牌,扔下了两千五百块:“哎呀!命不好,让我少赢多少钱哟!”
蔡老板:“这么说,你是一手大牌了?我得看了,否则要吃亏!”
蔡老板看了牌,也跟了一手:“没办法,上刀山下火海,看在钱的份上,我也得跟。”
好吧!大家都是看在钱的份上了。
三家人跟注,周老板也看牌了,他看了之后也跟了一手。现在场子上就是我们四家人跟注。我一手A金花,没道理先去查别人的牌呀!我说:“我是硬着头皮跟下去的!”
又跟了一圈,周老板果然谨慎小心,他查牌了,不过他并没顺查我的牌,而是反查宋老板的牌,可能他是被宋老板的一句话威慑住了。
结果宋老板赢了。
我面不改色:“我跟。”
蔡老板:“九万的牌这次是真格,一定不小。”
我笑了一笑:“当然不小,金花呢,会小么!”
很多人以为,真实的牌在手中,是不会透露给别人的,其实诈金花就是一个心理战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谁能琢磨透你的虚实?
宋老板:“我就不相信你是金花,我才是金花,跟了。”
蔡老板:“你们硬,我奉陪几手。”
又跟了几手,三个人,每个人都有机会赢,不过我可是A金花,只是尾巴小,怎么说,我的赢面机会更大。
蔡老板:“厉害,厉害,好厉害,我怕你们了,我查牌。”
蔡老板下了五千,他也没有选择查我的牌,而是查了宋老板的牌,结果又是宋老板赢。
宋老板气势汹汹:“再跟一手。”
此时此刻,我可以判断,宋老板手中,是金花无疑,但多大的金花,真说不定。我不敢继续赌下去,毕竟我的A金花不大,被打死的可能很多。我要完全控制住牌,再来赢也不迟。
我说:“开牌吧!”
宋老板:“你啥子金花?”
我低头看了看,才慢条斯理地道:“我A金花呀!”
宋老板一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啥?A金花你都开牌了?”
我说:“你跟得这么凶,我还不开牌么?你什么牌?”
宋老板把自己的牌扣在中间了:“你赢了钱,输了气质,我Q皮蛋金花把A金花打开了……”
当然是我赢,我才懒得理睬这些废话,废话又不能变成钱。我先收了钱,然后开始洗牌,洗牌的时候,自然把藏着的红心2抖了出来。洗好牌之后,我放在我的下手方黄老板的面前,让他切。
黄老板口中念念有词:“切得厚,打个够,切得薄,打个光脑壳!”他居然只切了一张牌。
切牌是个人的习惯,爱好而已!不管怎么切,都是他的权利。
这对于我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在洗牌的时候,我已经做了两套方案,第一是在下面弄了一个黑桃A,J,9的底三张。下面再多一张牌,对我发牌的影响不大。另外我还记得中间的几张牌,也是一副金花,必要的时候抽出来。既然他已经切好了牌,并没有破坏我的底三张,我决定弄这一手,先赢些本钱再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发牌。桌子有点大,发牌的人必须站起来。
发底三张的要诀就是左手端牌,右手发牌,右手挡在左手前边,发牌的时候,身体,胳膊都在动,这样,别人很少能发现。给别人发的是上面的牌,给自己发的是倒数第二张到第四张。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已经练习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熟能生巧,别人应该看不出来了。
一副牌发完,没有人提出异议,这就说明做牌成功了。前面两副牌,一副小牌,我拼命地跟,一副大牌,我去早早地开了牌。这样给别人的印象就是根本不怎么会玩牌,纯粹是运气而已。他们可能认为我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家伙!
他们想杀我,可不知道我是杀猪的屠夫呢?
我是来杀猪的!哈哈哈!心中有些小激动了!我已经大牌在手,天下我有了。
金老板发言了:“闷两百!”
蔡老板:“一开始就搞这么猛,好吧!只好跟闷两百!”
宋老板财大气粗:“两百怎么够?五百!”
周老板:“干脆顶到天,八百。”
这一圈,呼啦啦就闷到了八百,而且大家一起闷,都没人提牌,这样的局,随随便便赢个好几万。
又改我发言了,我假装要去摸牌了,宋老板在我对面嚷起来:“九万,你要雄起,别软,你刚才赢了一把,怕个啥?你怕钱多了咬手么?放我家给你保管。”
蔡老板:“对头。”
我做出心一横的样子:“怕个锤子,反正都赢了,我跟闷!”
几个人一起赞道:“这还像个男人,硬起来了。”
周老板第一个提牌看,宋老板鄙视他:“小周,你怎么不硬起?”
周老板苦着脸:“下午才去泻了一火,硬不起来,我看牌看能不能继续硬起。”
周老板弃牌,他是一个打牌很仔细,小心的人,没有牌绝对不会去冒险,这样的人,输不了大钱。
蔡老板:“周老板软了,大家继续。”
又是一阵好闷,金老板提牌,迟疑了一下,宋老板怂恿他:“胆子放大些,步子迈大些,裤子脱下些,什么都是你的了……”
金老板一声叹息:“人要面对现实,多大肚子吃多少饭,没有那个肚子,吃了会被撑破肚皮的。”
宋老板:“一个字,丢!”
金老板:“丢就丢。”
又轮到我发言了,几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我身上,宋老板:“九万不会又要看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