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名亭云山的弟子心叹造化弄人,秦师兄本与阿鸢师妹有婚约,却不想一朝不慎,看到了欧阳萱的身子,即便江湖儿女再不拘小节,也没有到这种尺度的,女子名节为重,秦师兄是个极负责任的人,阿鸢师妹又与秦师兄情深义重,看来一女视二夫已是必然了。
说来也怪阿鸢师妹任性,留书一封便独自行走江湖,谁不知她的三脚猫功夫?
掌门为此气得不轻,秦师兄和欧阳姑娘出门寻她,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非礼勿视这一出了。
阿鸢师妹自作自受,怪不得谁!
众人心中这么想着,又看秦师兄与欧阳姑娘,男儿英俊不凡,女儿温婉善良,此二人皆为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义之士,细细看,真真极为相配,再想阿鸢师妹一任性小姑娘,有了对比,众人的心便已偏了。
尽管,赵文鸢与他们从小长大。
一行人用了茶,歇息几许,便继续赶路。
傍晚寻一处客栈,要几间房,落了脚,待用过饭,欧阳萱对秦文彻道:“父亲虽疼我,但他老人家生辰,我也不能没有表示,况且秦大哥是第一次去,若能讨得父亲欢喜,再说你我之事,岂不更有把握?”
秦文彻登时恍然,“倒是将此事忘了,实是不该。”
欧阳萱垂眸,微微红脸,“是我想要嫁秦大哥为妻,而且,我的名声经不起……”
“我知道。”秦文彻拥着她,安慰一番,二人便去挑选礼物。
在处理完上一件拔刀相助之事,紧赶着,好不容易才在天黑之前进客栈歇脚的赵文鸢,听到此一番谈话,挑了挑眉,这是又有进展了?
她的确没心思刻意报复,但精神出轨并想要左拥右抱的不是她,她凭什么要为爱退出,主动解决狗男女的困境?
所以,离开亭云山之时的那封书信,半点不提退婚一事。
而她走了,秦文彻会想到她闭关前的话,为了更能与他并肩,她要去闯荡江湖,这让秦文彻如何不沉重,照他那性子,怕是更放不下她,自责是一定的,又唯恐她出了意外,必日日担忧。
欧阳萱岂能安心?
所以她会让自己成为秦文彻的责任,不得不娶的责任。
如此,赵文鸢知晓了,能不闹?待闹得秦文彻心烦压抑,她就可以做解花语了。
在欧阳萱看来,不论恶心还是为爱退出,赵文鸢主动放手是最好,就算赵文鸢不放手,二女侍一夫,凭她的心智,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剧情分析,赵文鸢多少了解欧阳萱,知她会弄出些事情,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就是不知,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该不会已经破身了吧。
不过赵文鸢觉得欧阳萱不会这么笨,怎么着,也得留条退路不是。
赵文鸢没有真爱生命远离男女主的思想,本来任务就在男主身上,如今她正去与男主汇合的路上,先见证一下狗男女的爱情也不错。
鉴于她现在的武功应该比秦文彻和欧阳萱高那么一点,就不另挪窝了。
要了一间房,泡完热水澡,刚打算睡美容觉,便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听这声音,还有愈来愈近的趋势?此念头一起,赵文鸢神色一凝,运起内力刚做完防范,房门便是‘砰’地一声,与此同时门外闷哼一声。
门外诸人一怔,秦师兄一掌下去,人伤了,门却不破,看来是遇上高人了。
秦文彻忙恭敬道:“在下亭云派秦文彻,惊扰阁下,特为此请罪,还请阁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屋内不答,四处静静无声,欧阳萱以及亭云派弟子面色皆是担忧,怕屋内之人缠着不放,纷纷运气内力,准备随时协助秦文彻。
“在下惊扰阁下,特来请罪,阁下的意思?”秦文彻再次抱歉。
出自名门正派的江湖人,是极为讲究礼数的,一来不给他人留话柄,二来也是及时道歉,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仍无人应答。
秦文彻面色不显,心中暗暗警惕。
就在气氛冷凝,众人僵持之时,门,突然开了……
走出门的是一位带面纱的女子,身着白衣,三千长发披在肩后,沐浴花香透入轻纱隐隐传入众人鼻子,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方才佳人沐浴,不方便说话,倒是他们自己,先唐突佳人,后又小人之心。
微微羞愧!
那如九天仙女的女子走出门,秦文彻感觉自己有着瞬间的怔愣,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开,又有着轻微的心跳之感,直到一旁的欧阳萱拉了拉他的手,才微微清醒。
他拱手抱拳,“惊扰姑娘,在下万分抱歉。”
“无碍。”赵文鸢淡淡地扫了眼地上晕过去的男人,“他是谁?”
秦文彻松了口气,道:“此人与同伙强抢民女,被我等撞见,说来也是怪,他三两同伙火速逃走,分明已被抛弃,却紧咬牙关,半个字的来历也不肯吐出,因他妄想逃走,在下几人将其打伤,不意惊扰姑娘,实在过意不去。”
不是多大的冒犯也要三番两次抱歉,若换上她本来的身份,要得到这个待遇只能做梦。
赵文鸢当然知道这人来历,强抢民女,近日又出现采花贼,不是魔教的人是谁?魔教惩治叛徒的手段极为残忍,给他百倍的胆子也不敢透露啊!
此人名许卫,乃魔教护法之一尤恩坐下心腹,遇到秦文彻等人,算是他的不幸。
剧情中,赵文鸢自以为为爱退出,离家出走,彼时赵彦秦文彻皆有内疚,纷纷出门寻她,因此玉兰山庄掌门寿辰将至,便只欧阳萱先行一步,赵彦秦文彻在寿辰前两日才赶到,当时的剧情,重点描写江湖正派的几个势力,以及江湖新一辈的或友谊或爱情的关系,对于魔教这块倒没多提及。
如今蝴蝶翅膀轻轻扇了一下,倒不知男主那里会否有什么变化。
赵文鸢问:“这人,秦少侠打算如何处置?”
“掳劫良家妇女,可恨之极,包庇同伙,怙恶不悛,实乃罪无可恕,该杀!”他说到这里,顿了下,道:“不知姑娘的意思?”
赵文鸢淡淡道:“人留着,不愁不能引蛇出洞。”
“可他已被抓获,其余同伙已经放弃他,且这贼子死也不惧,又如何能引出同伙?”
赵文鸢将视线移向他,“不过一小罗罗,便是杀了,你能得什么好处?不若留着,能引出同伙更好,便是引不出,你也不亏,若不放心,可先将其武功废掉。”
秦文彻恍然,乍然茅塞顿开,笑道:“姑娘聪慧,在下不及。”
赵文鸢轻轻勾唇,你个习惯了快意恩仇的江湖人,来跟我这从宅斗朝斗杀出来的人比算计,当然不及。
欧阳萱自觉自个儿被比过,心中不悦,“也就是个小罗罗,如此算计,倒是不值当。”
如闻风丧胆的武林顶级高手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费时费力,收获不大,言下之意就是浪费。
“是吗?”赵文鸢轻轻道:“若他是魔教中人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姑娘如何得知此人乃魔教中人?”秦文彻面色严肃,提起魔教,语气沉了些,却思及眼前姑娘武功高强,非一般女子能由他斥责,话一出,便猛然一惊,连忙缓和语气道:“在下一时心急,抱歉。”
赵文鸢道:“此人许卫,魔教尤恩手下人,至于如何知晓,近日江湖盛传采花贼作案,多名女子污了清白,你们不知?”
“自是知晓,姑娘的意思,那采花贼乃魔教中人?”
不怪秦文彻等人不知,实在是一般的魔教之徒作案要么不作,作便作绝,如采花贼这等,奸杀是常态,男主却从不因此杀人,是以江湖人尽管对此深恶痛绝,却也并未往魔教方向想。
“正是。”赵文鸢不隐瞒。目标又怎样,错了就是错了,姑息只会毁了更多的清白女子,至于攻略,再另想其他法子吧。
欧阳萱却是摇头,“只是姑娘的一面之词罢了……”
赵文鸢却不理她,只对秦文彻道:“此事我已告知于你,信与不信,随你。”
“多谢。”秦文彻抱拳道,虽说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但如姑娘所说,长个心眼却是不亏。
赵文鸢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进屋睡大觉了。
欧阳萱眼眸微深,与秦文彻二人走远了,才低声道:“那位姑娘不知来历,姓甚名谁,她道此人是魔教便是魔教?我们本意是杀人除害,经她一茬,此恶人倒是保住一命了,也不知那姑娘到底有没有其他深意。”
“看似不像,萱儿莫不是多虑了?”
欧阳萱道:“人皆能伪装,看这姑娘年纪,最多不过十八,却能练就一身神秘武功,不似正派,瞧着像那魔教的路子,若那恶人真是魔教中人,这姑娘恐怕也非善茬,不知她们所图,我们需小心为上。”
秦文彻虽在男女关系上处理得一塌糊涂,但正经事上却精明许多,如方才对赵文鸢所言多个心眼一般,同样的,欧阳萱的话也不无可能。
“若真乃魔教中人……”秦文彻神色一凝,沉声道:“真有目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也罢,便劳烦萱儿,与那姑娘攀谈一二,若是可行,便邀她同行罢!”
欧阳萱点头,心下却是一沉。
若只是忌惮,何需同行?这个反应,分明是他自己心中已有涟漪,也想趁此机会多相处一二。
前有赵文鸢任性得不知所踪,你惦念其安危,便是去玉兰山庄与我养父贺寿,赶路途中,你都不忘寻找,如今又遇一名女子分走你心神,连她或许是魔教中人也不顾。
秦大哥,你不爱我了吗?
欧阳萱难受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