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言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易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皮肤微凉带着丝丝滑意,只是脸上乃至脖颈中泛出不太自然的红晕。
易辞眉头一皱,看向大殿中央正被黑煞环绕着的申长枫,眸光深邃,带着一丝危险。
慕扶疏已然和难也联手将大殿上无辜的官员护在结界之后,两人手中光华流转,鬓角冷汗直流。
“你这混蛋老抱着我妹做什么?不知道上前来帮忙打架吗?”慕扶疏睨了一眼易辞,没好气地道。
难也斜睨一眼慕扶疏,道:“容兄,小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易辞嘴唇微动,逝水剑发出叮咚响声,下一刻红色光华大盛,径直向申长枫刺去。
申长枫见状,身上的黑色云雾瞬间变成了最坚固的铁甲,硬是生生挡住了逝水剑的一击。
慕扶疏脸色微怔,当即笑开,嘲笑道:“见你每日盛气凌人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多少真本事,连团黑雾都穿不破,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啊,真不知是哪里迷着了我妹妹。”
易辞脸上无甚变化,看了一眼卿言,抬眸盯着申长枫。
只见逝水剑光华更盛,叮咚剑声更响,黑煞环绕。
铁甲竟生生地裂出了几条缝隙。像是被打碎的碎瓷碗一般炸裂开来。
下一刻是逝水剑直刺入申长枫的心脏,申长枫眉头微挑,有些邪魅地笑道:“你能施展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了。”
易辞睨着申长枫,眼神冷得像是三九月里的寒风:“对付你还用不着我的真本事。”
“是么?”慕扶疏闻言,嘴上随口损了一句。
但手上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三人配合默契,生生将申长枫退到了殿外。
殿外寒风依旧,铅灰色的天空没有一丝温度,申长枫身上的黑煞更浓。
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甚至有些软绵绵的黑煞竟生生的震裂了周围的砖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摧毁着周围的一切。
“得了,这怪物像是生气了。这黑雾比刚才浓了不知几倍。”慕扶疏摇了摇头。
虽是调侃的话,但难也和慕扶疏不敢掉以轻心,将申长枫紧紧地锁在包围圈里。
“你们杀不了我更抓不到我,哼。”申长枫扫视了一圈慕扶疏和难也,轻蔑道,“就凭你们?真是不自量力。”
说话间,黑色煞气像是毒蛇一般直向难也和慕扶疏冲去,难也和慕扶疏眼光一凝,手中光华大盛,生生抵御住了黑煞的袭击。
“哼,看你们能坚持得了多久?”申长枫像是看着蝼蚁一般,看着难也和慕扶疏,“区区凡人百姓,胆敢阻拦我的脚步。”
慕扶疏一边抵御黑煞的袭击,一边嘴上不饶人:“别说你有多厉害似的,现在不也被困在这里,你是能走的了还是怎么着?看你每天神神叨叨的那样,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三言两语就露出了马脚,你也不过如此。”
申长枫睨着慕扶疏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无知小儿,你们做的一切,我早有所料。我之所以承认,不是因为证据确凿,更不是因为怕了你们,只是因为恰逢我不想玩了,这场玩乐我本就准备结束,不过顺着你们的路走了一走罢了,,你们,连拦路的都不算。”
慕扶疏眉头微蹙。
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深受勾栏女子的吹捧,哪里受得这样的话?顿时心中怒火灼灼。
手中微收,从腰间掏出折扇。
在慕扶疏掏出折扇之时,结界有一瞬间的松动,难也的腿在一瞬间软了一些,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了几条裂痕。
难也斜视了一眼慕扶疏,翻了翻白眼道:“你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与人打个商量?道爷怎么会遇见你这种不靠谱的人?”
慕扶疏将折扇打开在手中用力一挥,无形的银针穿透结界直奔申长枫而去。
申长枫没有躲开,根根银针之没入申长枫身体,但申长枫眉毛微皱,脸色平静如常,眼中张狂轻蔑之意更甚好:“如此丢人现眼的术法,还敢拿上台面来,你真是好厚的脸皮啊!”
慕扶疏眼中怒意更深,意图再攻击一波。
李云柯站在慕扶疏身后,轻轻捏了一把慕扶疏的肩膀轻声道:“他是在刻意激怒你,你没看出来吗?”
慕扶疏神情微顿,不耐烦的道:“本公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即使是激将法,我也咽不下那口气。”
李云柯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何必在这种时候置气?”
难也听着这边的动静,对李云柯道:“你站在他身后做什么?一个不学无术的风流浪荡子有什么好的,快过来。”
李云柯听见难也的话,脸上红了红,露出有些犹豫的神色,但脚下未动分毫,嗫糯道:“哥,你身后已经有人了,站不下了。”
难以胸口一滞,像是有口气堵着出不来一般。
无论他有多么的不喜慕扶疏,此时与慕扶疏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果真是胳膊肘朝外拐的妹妹,他这哥哥算是要成为摆设了。
虽说难以和慕扶疏你一句我一答,两人针锋相对,气氛虽说有些不和谐,但也诡异得十分融洽,甚至隐隐有一些轻松的氛围。
不过轻松的氛围之下,难也和慕扶疏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两人的额角冷汗不落,嘴唇开始隐隐发白,站着的脚也在隐隐地开始发抖。
卿胥的身子还未调养,方才用了灵力此时十分虚弱,见难也脸色苍白,犹豫了一瞬,轻轻伸手放在难也的背上,灵力透过手心和肩背传到另一个人身体里:“你还能撑得住吗?”
难也微怔,轻声道:“虽然我只是一介红尘中的凡人,不像你们天生具有灵力术法的天赋,但我毕竟修习道法这么多年,多少也会一些术法,你不必担忧我,别给我灵力了。”
顿了顿,又道:“若是真的想说什么,就支持我吧。”
卿胥愣了一瞬,没有收回手,柔声道:“你万事小心。”
此言一出,难也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神采奕奕,手中光华更加灿烂盛大。
慕分疏闻言不自觉的瞧了一眼李云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