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珒话音落下的同时,苏澜手中端着那酒,就被他夺过去砰一声放在了厉水瑶跟前。
厉水瑶心尖一颤。
被厉珒吓得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厉水瑶做梦都没想到,厉珒竟然会为了苏澜,连爷爷昔日对她的疼爱都不放在眼里。
“四哥,是不是我今天喝了这杯酒,你不会再生我的气,继续把我当妹妹?”良久后,厉水瑶认命的睁开了眼。
看厉珒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和崩溃。
“是。”
厉珒回的干脆利落。
现在医学和交通都很便利,无论是媚药,还是毒药,等厉水瑶喝下之后,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厉水瑶她送去医院。
逼她喝下这杯酒,就是要给她长记性,让她以后不敢再轻易找苏澜麻烦!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苏澜知道厉珒对她好,却不知厉珒对她好到,竟可以为了她,六亲不认。
她眨巴着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厉珒。
心跳很快。
脸颊微染成一层红晕。
怕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好,我喝。”这样爱护苏澜的厉珒,让厉水瑶心凉的彻底,她认命似的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四哥,从此以后,我们便不是兄妹了。
随之咚一声放下酒杯,笑看苏澜。
“四嫂,我接受你的道歉,从今往后,我和你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说罢,目光微笑着落在苏澜面前的酒杯上。
脸色略略一僵。
当面质问:“四嫂不是说这杯酒是你敬我的吗,怎么我的喝光了,你的还没有动?”
苏澜刚准备伸手去端酒,厉珒就抢先了一步。
“她来例假了,我替她喝。”
苏澜背脊一挺,手悬在茶几上空,看着为她挡酒的厉珒,心里既感动又担心。
万一厉水瑶下在酒里的药会致命怎么办?
倏然间,她纤长手臂一伸,便紧抓住酒杯一脚,阻止了厉珒仰头喝酒的动作:“我例假是上个星期来的,昨天已经过了。”
苏澜手掌用力,将酒杯往外拽。
厉珒抓的很紧,不松手。
苏澜瞪大美眸:“给我!”
厉珒知道苏澜抢酒是因为在意他,唇间立刻就漾起了心情愉悦地笑。
“女人喝了酒很容易勾起男人的犯罪心理,所以,还是让我代你喝吧,免得明天咱们市里明天又会多一起女子被侵犯的案件。”
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流氓,喝死你得了。”苏澜愤怒着松开手,厉珒迅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他敢断定这酒中绝对不是毒药,否则,厉水瑶就不会喝了。
厉水瑶看着厉珒苏澜异常恩爱的画面,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四嫂,你真有福气,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四哥这么疼女人呢。”
“羡慕么?”苏澜扭头问她。
“嗯,羡慕。”厉水瑶点头,是真的羡慕,像厉珒这样帅气多金又宠妻如命的男人,应该全天下的女人都想拥有,然后羡慕苏澜的吧。
“不用羡慕,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男人,像你四哥疼爱我这般疼爱你。”苏澜笑眼弯弯,说话间,细细地观察着厉水瑶的脸色变化。
有点出乎意料。
厉水瑶神色正常,并没有露出身中媚药面色潮红之类的症状。
莫非,自己猜错了?
厉水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并没有在酒中动手脚?
蹬蹬蹬……
心里正奇怪,耳畔便传来了一阵几人下楼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厉珒苏澜厉水瑶三人,目光齐刷刷地往阁楼那方的楼梯望了过去。
是陆浩初。
他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完毕了。
他面色阴沉,目光冷厉地盯着苏澜厉珒二人。
身后紧跟着管家大叔和家庭医生。
“我的天,浩初哥……”陆浩初脸肿的像猪头,多处挂彩,厉水瑶没想道厉珒下手这么狠,她双手捂嘴,发出一道惊呼后,久久说不出话。
苏澜绝对是世间最薄凉的女子,她微笑着问陆浩初:“陆少爷疼的好些了么?刚听你叫的挺厉害的。”
仿佛陆浩初今日挨打的事与她无关。
陆浩初在蓉城,甚是全国,都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多数人见了他都要尊敬地唤他一声陆少。
他何时这么丢脸过?
霎时,看向苏澜的目光似要凌迟她:“托你的福,我这脸上被那医生涂了整整两瓶酒精,那灼烧般的疼痛感,不比厉珒之前打了那几拳差。”
“浩初,澜澜这不是怕你伤口感染发炎留疤会毁容吗,她让医生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可不要不知好歹不领情。”厉珒同苏澜夫唱妇随,为她撑腰。
“哼——”
陆浩初却是冷冷一哼,转而走到厉水瑶身侧,直视苏澜双眸:“苏澜,这世上能让我变得如此狼狈不堪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苏澜勾唇一笑。
“陆少谬赞了,听闻陆少十二三岁的时候险些被一个小女孩废了腿,与她相比,苏澜今天对陆少做的,还相差甚远。”
听言,厉珒瞳孔微微一缩,转而看看向苏澜的目光里,便多了一份探究。
这丫头明显还记得当年的事,那么,她认出了他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陆浩初脸色异常难看。
年少时险些被一个小姑娘捅成残废的事,是他毕生的耻辱。
他发誓要手刃苏澜,让苏澜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却认不出眼前的苏澜,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倒也是另一种耻辱。
可不,在同一个女人手里栽了两次。
“陆少当年欺负弱小,被弱小反扑险些成为残废,在各大豪门世家内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澜笑着说。
陆浩初目光一凛,甩给苏澜一个威胁的眼神:“臭丫头,你要是敢把今天发生在阁楼里的事,以及当年我险些变成残废的事,让更多人知道,我管你是厉珒什么人,哪怕是要倾尽陆家所有,也不会放过你!”
苏澜知道陆浩初不是开玩笑,也清楚陆家的势力有多庞大,她当然也不会被他吓破胆,脸上的笑越发明艳动人。
“那就、”
“尽管、”
“放马过来!”
这无所畏惧的模样,与儿时群战陆家家丁的小女孩,又有什么两样?
无论是少年时的陆浩初。
还是长大后权势滔天的陆浩初,在苏澜眼里,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当年陆浩初赐给她和史蒂芬的那顿毒打,以及今日险些被他轻薄的屈辱,她苏澜,日后都会让他加、倍、奉、还!
“你竟然敢向我正面宣战?!”陆浩初头上青筋迸现,苏澜再一次刷新了过去他对女人一贯的认知,太嚣张,太狂妄,太不把他陆浩初放在眼里。
苏澜嘴角噙着笑,欣赏他脸上的盛怒。
很有成就感。
“笑?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看不起我陆浩初,觉得我陆浩初没有能力弄死你么?”苏澜依旧笑着不接话,陆浩初一个箭步上前,虎口便对着苏澜的脖子伸了去。
啪——
一声脆响,陆浩初还没碰到苏澜一根汗毛,便被一旁的厉珒一掌打飞。
陆浩初恼了。
“厉珒,你别太过分了,我好歹是陆氏集团的继承者!”
厉珒眉梢一抬,给了陆浩初一个管你是谁的眼神:“我的女人,谁都不能欺负,陆浩初,今天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我也照打不误。”
“好,有种。”陆浩初气的咬牙切齿,手指在厉珒胸膛上用力地戳了几下,“厉珒,你小子真有种,今天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蓉城是厉家和苏家的地盘,陆浩初知道打起来,自己也讨不到好,便不再多作逗留,悻悻然地离开了。
“表哥,等等我。”
厉水瑶朝陆浩初追了去,趁机摆脱了苏澜和厉珒的折磨。
可不、
这二人,一人一句,妇唱夫随,在精神上折磨了她一个晚上,再待下去,厉水瑶真害怕自己会疯掉。
看着陆浩初恼怒不已,以及厉水瑶了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澜勾唇一笑,心情甚好,一秒后,敛回目光,一转头,便成了担忧。
“没事吧厉珒?我担心你堂妹在酒里动了手脚,所以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苏澜担忧地问。
“没事。”回了苏澜,厉珒目光扫向一旁的管家大叔和医生,“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厉水瑶再坏,也是厉家人。
算计自己亲堂嫂,传出去总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厉珒虽然偏心苏澜,却也不会薄情到对厉水瑶的名声不管不顾。
“好的厉先生,我一定会对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医生率先许下承诺,管家大叔随之亦道,“一切都听姑爷的。”
然后便同医生一起退了下去,厉珒凝着他的背影,笑的异常绚烂。
“姑爷,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澜澜,要不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为了让更多的人叫我姑爷。”
苏澜狂翻白眼。
不过、
看着眼前五官深邃立体俊美如斯的男子,苏澜隽秀的眉峰紧拧着,那颗悬着的心依然没有放下。
“厉珒,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