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清茶飘香，水之子与莫平对向而坐。房间内昏暗无比，莫平的神色水之子再也看不真切。
“你说可以让我短时间内，修为提升至入神境九阶？”水之子再三确认。
“没错。”莫平淡淡的点头，神色坦然。
他其实是魔族修士，潜伏在白虎院已经数十年之久。
几日前得到命令，利用创建榜单的机会，破坏白虎院的新生力量。
他原本的任务是在四院战门大比的时候，执行这道命令。
但是四院战门大比规则颇多，新生学员之间的战斗其实无法伤筋动骨。
想要达到破坏人族新生力量的目的，其实难度很大。
而白虎院创建榜单的这场比赛，却意外的给了他们魔族这样的机会。
不设限的规则，可以让他们有很多操作空间。
尤其是在看到姚铃几次下重手，而白虎院长老院却采取默许态度的时候，他越发肯定了这样的机会。
所以潜伏多年，他决定在今日动手。
水之子，便是他执行这次行动的关键目标。
水之子疑惑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平道“就凭我的修为，可以一瞬间捏死你。”
理由的确充分……水之子面露苦涩，如此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他接受，修为提升，背叛人族。
他不接受，身死道消，人族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他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不愿意死，自然就只能接受对方的安排。
“我怎么做？”
莫平嘎嘎笑，水之子讨厌莫平这样的笑声，但是形势比人强，他讨厌也不能怎么样。
望着莫平拿出来的一本法袂，水之子的脸色再次大变。
上面散发的分明就是魔气。
魔气和灵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能量，对于从来不接触魔气的人族修士来说，一眼便可以辨别出其中的差别。
尽管隐隐约约能猜测到对方的身份，但是如此近距离接近魔气的时候，水之子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人族对于魔族恨之入骨，一旦他修炼魔袂，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一个魔修。
从此他将和人族成为对立面，在人族，也就再也待不下去。
水之子犹豫了，他不敢做出这样的选择。
“追求力量，不丢人。”莫平心平气和的看着水之子。
任何突然的改变都需要前期的积累，水之子一时间无法接受，他同样可以理解。
在人族成系统的污蔑造谣之下，魔族被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种族。
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魔族并不能算作什么种族，顶多就是报团取暖的势力罢了。
魔族才是最宽容的势力，在魔族势力之中，可以找到任何一个种族的身影。
人族，妖族，神族，灵族，仙族，魔族来者不拒，都能够接纳，成为壮大势力的一份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魔族才会在短短数百年之间，从一无所有，壮大成如今任何一个种族提及都为之心惊胆战的势力。
而这样的发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势不可挡。
水之子犹豫道“可是背叛人族，并非我所愿。”
“我也是人族，在魔族势力之中，人族占据大多数，如此我们才可以控制魔族的发展，让魔族不停的壮大。”
莫平指了指自己“你看我们两个，有什么不一样？”
水之子动摇了，莫平的劝说起到了效果。
“没有人是不自私的，他们不修炼魔袂，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适合自己修炼的法袂。神族天生强大，妖族亦是如此，而仙族，灵族，人族的强者，无一不是找到了适合修炼的法袂成长起来的。”
“而我们的体质不适合修炼这些法袂，难道我们就要接受弱者的命运？难道我们就应该被他们嘲笑吗？”
“凭什么？”莫平突然变得暴戾起来，看起来很激动。
水之子沉默了，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魔袂。
“只有魔袂是最公平的，魔气没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修炼。只需要吞噬，就可以获得力量，不停地吞噬，力量就会不停地提升。”莫平再次嘎嘎发笑。
似乎说到了自己的兴奋点。
“可是吞噬的是修士，是人族……”水之子摇着头，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修炼方式。
“你把他们看做丹药，便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莫平指了指身后的两具尸体，他刚才杀了之后，进门时顺手带进来的两个战门弟子的尸体。
“修炼本就是夺天地造化，丹药如此，修士亦是如此，只是其他种族把这样的方式美化了而已，而我们，只不过是放在了台面上。”
“他们是伪君子，而我们是真小人，这是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区别。”
“只有这样的区别吗？”水之子陷入了迷茫，莫平似乎说的非常有道理。
“你仔细想想，不就是如此吗？”莫平在一旁继续蛊惑。
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了一抹灯光。
借着这道摇曳的灯光，水之子静静的翻阅着眼前的魔袂。
魔袂一共分为五个篇章。
分别为吞修袂，吞神袂，吞仙袂，吞灵袂，吞妖袂。
在莫平的指导下，水之子选择了吞修袂。
身在人族地界，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当然还是选择吞修袂最为合适。
周围到处都是人族修士，可以说只要修炼了吞修袂，如果不顾及风险的情况下，周围的所有修士，都会成为他的丹药。
这样的丹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用途，却堪比价值不菲的破壁丹。
无数的破壁丹对于一个修士是一种什么概念，想想确实让人兴奋异常。
水之子开始了修炼，吞修袂的修炼难度并不低，而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将体内的灵气，转化成魔气。
这是最为危险的一步，成功率只有不足三成。
失败，便意味着万劫不负，身死道消。
莫平起身，在房间内布置了阵法，所有的气息都锁定在阵法之内，一丝一毫都不会泄露出去。
房间内的灯光缓缓的熄灭，水之子在昏暗之中，摸索着体内的灵气动向。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五脏六腑像是有无数蚂蚁侵蚀一般，折磨的他痛苦不堪。
“正常现象，守住自己的道心。”莫平在一旁鼓励道。
“呵，魔族还有道心？”水之子自嘲道。
莫平愣了愣“当然有，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