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许是对方都已经感觉到了,微微蹙眉,他这才反应过来,又叫那人正要转头看过来,殷羡惊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他急急后退两小步,不小心踩在了掌柜脚上,疼得对方惊呼一声,“哎哟!”
得,就算那人不知道有人,这会儿也知道了。
果不其然,那人皱眉,握紧了茶杯,声音微冷,“谁!”
掌柜知道这位是贵客,不然也不会把他们老板的房间让出来给对方,听见那人一声质问,身一颤,就要上前开口,却被身边的殷羡一把拉住。
她不解回望,却见对方看都没看她,直接上前了两步,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公子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在下是这里的老板,无意打扰公子,只是今日乃是我家掌柜的生辰,所以特地给每位包厢的客人都免费送上一道点心,但是需要稍等一会儿,于是特地来请问一下公子可要等?”
孟凌川眉目纾解,心道左右无事,在这儿多打发打发时间也好,便点头道,“可以。”
殷羡低垂下头,没敢看他,虽然知道对方眼睛看不见,可还是心绪紊乱,不敢多看他。
“那请稍等,在下这就下去准备。”说完就强指使着双腿从里面退了出来。
等他出去后,孟凌川才若有所思地将头转想他离开的方向,不解道,“不是说这家酒楼是这老板买来的,她和这里面的人都没关系吗?怎么对方生辰她还做这些?”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某个人想要接近他的人临时想的蹩脚借口,由于殷羡在外面说话一直都刻意压着声音,让它尽量尖细一点,孟凌川也没能听出来,刚刚面前这人就是当初那个破庙里狗胆包天的混账男人!
他今天是实在不想听王府里的乌烟瘴气和吵闹声,这才出来找地方休息,听路上有人说这家酒楼怎么怎么好,他一听也来了兴致,这才来到这儿准备尝尝这儿的招牌菜。
一直跟着他帮他领路的孟心去方便了,他就一个人坐在这儿等菜。
谁料竟然有人闯了进来!
其实一开始他就听到人的脚步声了,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才没什么动作,谁想对方也不知为何不说话,就在他快忍不住要主动开口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声音。
于是,孟凌川第一次到这家酒楼的印象就是新奇,新的是酒楼,奇的这楼的老板。
不过……他怎么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呢?
出了包厢,殷羡丢了的魂总算各回各家了,一边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人的身姿容态,一边不禁神游到前面两次相遇,久久没能回神。
在确认了那人身份后,他就特地去打听了他的姓名,孟凌川,冰凌之川,确实符合他冷淡平静的样子,也是他喜欢的模样。
殷羡当然不知道,曾经的孟凌川可是烈烈骄阳,现在这样不过是挫折磨砺了他的棱角与骄傲,并且其中还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劳。
他现在有多欣喜,日后就有多心疼。
见他面带粉色微笑地要往后厨走,掌柜伸出手拦住了他,“诶,老板,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啊?”
殷羡被他叫回神,脸上笑容一收,瞪了她一眼,眼里明显是“你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小妞,想勾美男就勾呗,还扯上你姨我,这种段数给我提鞋都不配。”掌柜和殷羡算是雇佣关系,又有这酒楼的缘分,所以关系比楼里其他人要好一点,且又因年龄差距,掌柜的在私下里对殷羡的态度还是很不客气的,殷羡倒也习惯了。
殷羡斜眼瞥她,不想理她,迈步就要去后厨。
掌柜的却在他转身后正了正脸色,颇有些严肃地继续道,“羡娘,我知道那位公子长得好看,世人皆爱美人,可是这个爱更多却是欣赏的意思,若是再多了,后果可就不怎么好。”
“你是个聪明人,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只需看那位公子的装束打扮,再看看他帷帽里光洁的额头,我能猜到几分,欣赏美人可以,至于其他的……你可别犯傻。”
殷羡停下脚步,他明白掌柜的意思,但是他和那人之间的渊源却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只是说了句,“我明白我在做什么”就离开了。
因此也没听到掌柜的身后的嘀咕,“殷羡这什么眼神儿啊,竟然看中这样的哥儿!好看是好看,可冲击力这么强的容貌,一般人可承受不来,何况还有未婚就失了身,就算他地位再高又如何,还不是个二手货?也不知道殷羡那妞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摇摇头就离开了。
孟凌川一个人在包厢里坐着无聊,菜上来了他也看不见,没法儿吃,就在他准备要开门喊小二帮忙把孟心找回来的时候,孟心就先一步推开门进来了。
“公子……”
孟凌川隐约听出孟心有事,却又不知是什么,拧眉正要问,却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截了。
“表弟!”
孟凌川双目一滞,口微张,片刻,唇开开合合不知多少次,半晌才满口不敢置信道,“三表姐?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何时回来的?”
“自然是一听说你的消息就赶紧请奏回来了,不过那边事务繁多,全部处理完也花了我好多时间,不是我不想回来。”对方飞快解释道,听那语气似乎还在担心对方误会,所以赶紧解释。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女子眼里划过一丝心疼,想伸出手握握他,却又想到这不合礼法,收了回去。
曾经那个笑容绚烂夺目、风姿张扬、神采飞舞的孟凌川在她不在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的他,人已毁,眼已瞎,前途未卜,出嫁成难,好似一夜之间,一切的苦难都落在了他身上,心疼得女子一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
“表弟,嫁给我吧!”
殷羡当然不知道孟凌川所想,否则肯定能郁闷地撞墙,他下了楼也没去哪儿,而是沉着脸走到柜台面前。
看着掌柜那笑盈盈的脸,咬着牙低沉道,“你故意的吧?!”
掌柜笑容得意,嘴上却道,“老板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自己清楚,我告诉你,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殷羡一脸严肃。
掌柜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颇有些正经地看着殷羡道,“老板,咱们做生意的将就一个诚字,这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旁的歪门左道或许一时有用,可时间久了最终也会被反噬,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踏踏实实的好。”
殷羡吐血,这老女人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攀龙附凤的小白脸了?
无论他有多想不承认,定定看着面前这女人的眼睛,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他闭了闭眼,才努力将自己的无语和愤怒压下去,抬手指着自己的脸问,“我很像吃软饭的吗?”
掌柜没说话,却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意思赫然是“难道不是吗”?
殷羡倒!
“我有钱,也能赚钱,想要什么样舒适的生活不能有?需要靠人吃软饭?”他惊怒道。
“那位有的可不止是钱。”还有权,有地位。
殷羡都要被气到内伤了,半晌才咬牙看着掌柜的说,“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仗势欺人,三不偷奸耍滑,我要那权势拿来做什么?下蛋吗?!你倒是用它给我下一个啊!”
掌柜的语塞,不由得想,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微微皱眉不解道,“那你接近讨好人家做什么?”
殷羡怒道,“你难道就长了个唯利是图的脑子?就不兴是真爱啊!”
虽说真爱这词有些过了,但是也并没有错。
本以为这女人能放过自己了,谁曾想她更来劲,“真爱那我就更得阻止你了!”
噗!
殷羡这回真要吐血了。
尼玛,图利不行真爱也不行,合着这人是硬要拆开他了啊?
“你也别怪我说话直,就孟家这位郡王,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和他之间天差地别,人家堂堂一位郡王,怎么会嫁给你一个商人?你还是趁早断了这心思的好。”掌柜说的可都是她的真心话,若非殷羡和她熟识,她才不会说这么多呢。
殷羡自然也明白,可明白就不代表心里舒坦,反嘴回到,“我和他差距有大到一点可能都没有吗?他可是……”
他脸色一变,狠狠咬了咬唇,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想要那样想那样说?
孟凌川变成现在这样,虽然他不是主谋,可到底也有他的原因,他怎么能将别人的痛处挂在嘴边和心上当作筹码呢?
殷羡啊殷羡,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无耻了?
以前他也不会有多少善心公德心,可至少每次他都占理的,可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明明是打算要负责要给对方一个幸福的未来,可行动的时候却是将利用放在主位,本末倒置。
这样,还不如别腆着脸凑上去打扰人家的生活了,说不定没有他,对方还会过得更好。
殷羡一阵后怕,他的心态和想法不对,还好发现的早,还没变成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没救了的无耻混蛋,那就真的没救了。
此时,两人所想之事不同,可重点都是对对方的态度变化。
也不知究竟是算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算无巧不成书。
掌柜的见他脸色有变,还以为是他想通了,颇为欣慰,倒也没再揪着殷羡说了。
殷羡得了清静,心里却没能清静。
给自己在外面墙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想要自己想一想,理理思路。
楼上的包厢里,孟凌川点的千层糕马蹄糕和小苏点心都被送了上来。
一边吃着一边想,自己竟然已经习惯这里的点心和味道了,几天不来吃竟然就觉得空落落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如今眼睛不方便,也不好锻炼,照他这样的吃法,指不定那天他就成了个胖子,虽然他不用担心以后能不能找到妻主,可有谁会喜欢自己长得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