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季,新平煤业就会派出专人,去外地组织副业队,到各个矿上,补充劳动力。这些农村来的小伙,不单干的卖力,而且又没有老工人那么多要求,动不动就要闹罢工,是最好的劳动力选择。
今年年初,十七矿发生了一起安全事故,瓦斯突出造成二人死亡,五人受伤。为此,安全矿长吕小平被调职,副矿长郑泽霖被迫接受审查。整个掘进一队同二队,以及全矿诸多领导,都因此接受了隔离审查,亦或者是直接革职或降职。为了填补这巨大的劳动力缺口,矿长周礼谋特地派人事部部长张建林去自己的老家南阳,组织一批新工人报到,培养他们成为新一代的生产主力,以填补这巨大的缺口。
许多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这位年长的老乡的号召下。一个个带着大包、小包,满怀着希望,上了新平煤业派出的专车,告别了自己的家乡。
而在这数百人的副业队中,李海明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个子不高,至多只有一米六出头,但人却长得很结实。五官很精致,但却透着一股刚烈的感觉,尤其他的四肢相当的粗实,给人一种很靠得住的感觉。他今年二十七八岁,高中没读两年,便辍业在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母亲实在是太能生了。他是家里的老大,却有两个弟弟,同三个妹妹。最小的那个妹妹如今才刚刚过了一岁生日,家里的经济负担相当大。所以也因此,为了缓解家里的压力,他在村上跟人做学徒,整天磨豆腐,推着小车走街串巷的卖。不过,每月他虽然自己单干,但因为有师傅的指导,他每月都要给那位老人家百分之三十的抽成,而且还要补贴家用,日子过得拮据极了,最多每月只能自留三五百块钱。
刚巧,张建林是他的老乡。自知家里有个后生,日子过得紧。便为他留了一个名额,让他选择是走是留。他对此欣然接受,便收拾好了行李,和父母们打了个招呼。带着一点不舍,也带着一点期望,上了一辆黑色印有新平煤业集团标识的大货车,和一群工友们,挤在那狭小而拥挤的货车车厢中,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紧闭着双眼,希望能够好受些。
他是2019年出生的小孩,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整个北方地区,接连下了有一个月的雪。而在此之前的18年也大抵如此,空气格外的干燥却冷得刺骨。他母亲就是在那样冷的日子里,怀上了他。农村人不讲究,即便是怀了孩子,下地干活的妇女依然不再少数。他母亲怀了他有十一个月,却还是没见要生。现在的老人家,当年一个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妹子心想:“我这儿是不是就交代在我这肚子里了?算逑吧,我就不信这孩子我还生不下来了……”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头几个月她还只是,帮着自己的男人下地收收菜,帮忙打个下手。但在过了秋季之后,怀胎已满十月,她便放开了手下地干活。谁曾想,头先干的还好好地。可就是在此之后的一个多月,刚刚立冬的一个中午。那天那个点上,阳光充足,可谁知道竟然会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她刚好打了个喷嚏,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没多久腿便开始打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家的壮劳力,也就是她男人,还有她婆婆都在地里忙活着,眼见自家儿媳顶不住了,赶忙凑了过来,把身上的衣服一脱,帮忙把他给接生了。因此,他总喜欢在没事时,讲两句损自己的话,而且总爱拿这桩事来借题发挥,别人一嘲笑他个矮,他也不多做辩驳,只是解释说:“当年俺妈是在地里把俺给生下来类,那时候风大,我八成是冻着了,所以才长不高。可我啥都会干啊,生的矮咋了?生得矮,那也是个壮劳力啊……”
现在虽然已经是阳历二月份了,可天气还十分阴冷。他忍不住在车上打了个喷嚏,开始想到,当年是不是他母亲也是在同样阴冷的日子里,打了个喷嚏,从而接着这股力,把他生了下来。可他越想,却又却觉得自己无聊的好笑,便把衣服拉链给拉紧,蜷缩在那睡了一觉。
车依然在开,在山路行驶,颠簸的相当厉害。但他并不担心自己会睡过,以至于需要别人把他喊起来。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是在村子里过的。但他知道,大城市肯定会是一幅人声嘈杂,汽车轰鸣的景象,而绝非像村子里那般寂静,所以他睡的相当的安稳。
……
与此同时,在这数辆集装箱大卡车的目的:新平市的夜景,又是另一番景象。那里物欲横流,满是手腕通天的野心家,以及随波逐流的小虾米们。连这的孩子,也因为大人们的势利眼,变得相当的乖戾,讲起话来都带有一种自以为得天独厚的优越感。真正待人友善,行的正也站得直的人,虽然也有一些,但与那些如过江之鲫般追名逐利的人们相比,还是要少太多太多。
夜里,过了十一点钟,在市里的大球场,那位巨星的演唱会,也正式宣告结束。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一个个走出了场馆。有的立马搭乘交通工具,准备回到自己的居住地,整理一番心情,迎接明天的生活,有的则打算在这里逗留几天,到处看看。
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留在场馆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这其中就包括了林月娥母子,以及早就打算好留在这,对他们一问究竟的赵安。在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自己的家人给支走后,赵安马上收起了自己那副和善的面容,缓缓地站了起来,背对着那二人问说:“你们两个人,该不只是大财阀老板的遗孀和遗孤吧?有什么话,不妨敞开了说,我能接受。”
林月娥拍了拍手,微笑着说:“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了,亲爱的探员先生,我们一直在暗中,帮助你的工作奥!你知道吗?”
赵安转过身,一把揪住贾英俊的衣服领子,将其给拽了起来,恶狠狠的问说:“人是你们杀的吧?你们为什么要剥夺他们的生命,为什么?你父亲被我给杀乐,你应该找我报仇,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侮辱我!”
贾英俊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耸了耸肩,一脸嘲讽的说:“你们的命算命吗?别逗我了!你们只是一群装睡的混蛋,不单不听别人的好话,反而想一意孤行的永远睡下去。面对现实吧!”
“面对现实,面对什么?”赵安将这个年轻人放了下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休想蛊惑我,我知道你们的伎俩。”
贾英俊往后面一屁股坐了下去,点了点头说:“对!我们蛊惑你。那些告诉你有什么狗屁外星人的家伙,就不是蛊惑你们了?你看如今的社会只不过是一潭死水,哪里需要你们这些高大全去拯救,你们要拯救的不是别人,而刚好是你们自己。如果你想寻求真相的话,就该放下成见,和我们一起揭开所有的谜团。”
“我决不信你们说的这些话,我知道你们是怎样的一群人。”赵安义正言辞的回绝说。“你们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好收买的。”
“游戏结束。我问了这么多的人,已经问烦了。你们既然都想当主角,都想力挽狂澜,那我们也就只能恭敬而不入从命,让你们当喽。当然啦,咱们虽然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可是你要还想来上班,我们也随时欢迎。而且我们也随时欢迎,你来寻访真相。”贾英俊挽着林月娥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朝赵安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你们别想走!”赵安从身上,掏出一把微型手枪准备射击。可他左看右看,却没发现一个人。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有可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