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爷(1 / 1)

“王爷,君小姐已经送走了。”

白夜苍抿下一口茶,正要说什么,却又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下,拿过对面君攸宁方才喝过茶的茶杯,手指轻轻抚过茶杯的边缘,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霍燕斯第一次见万事不留心白夜苍做这种事情,对着一个女人喝过的杯子傻笑,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大周的百姓该怎么看待他们心目中神秘的兴王。

可是霍燕斯跟在白夜苍身边也有非常久的时间了,却从未听白夜苍提起过君攸宁。

“王爷,是否可以准备聘礼了?”

“先不急。”白夜苍道,“我在此刻进京已经惹人怀疑,若是突然着手操办这些事情,一定会惊动一直关注君家的萧兴怀,且先看着父皇几时会派人宣本王进宫,再做定夺。”

“是。”霍燕斯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霍燕斯道:“王爷为什么不跟君小姐说她父亲的事,只说是要对付萧兴怀?”

白夜苍的的手指定住了动作,他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转身看着霍燕斯:“如果你知道你的父亲可能没死,你会是什么心情?”

霍燕斯表情一变,神情黯然:“属下明白了。”

“虽然本王手中有君若风将军可能没死的证据,也知道他此次尸骨无存的事另有隐情,但说到底并非有十全之把握,若是本王直接同她说了她父亲之事,她难免方寸大乱,言行之间总会有差错的地方,叫人家看出端倪。既然如此,本王便暂时先不将此事透露给她,直到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甚至是找到了君若风本人,再给她一个惊喜。”

“可若找到的是尸体……”

“那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至少本王尽心尽力了。”白夜苍道,“君若风失踪之事与萧兴怀脱不了干系,她与本王合作对付萧兴怀,说不定也能借此查出她父亲的消息。”

“王爷对君小姐真好。”这是霍燕斯真实的感受。

“还不够好。”白夜苍道,“希望本王的岳父大人别让本王失望。”

“王爷,属下还想多嘴问一句话,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本王面前,还有何不可讲的。”

“属下好奇的是,王爷之前从未提过君小姐半个字,这回突然对君小姐如此上心,究竟是为何?”

其实霍燕斯这些话已经超过了一个属下该关心的范围,但白夜苍在收留霍燕斯的时候早就将她当成了妹妹看待,虽然表面上是主子与属下的关系,但在王府吃的喝的吃穿用度一样都不少她的,而很多话白夜苍从不对其他人说的,偶尔也会对霍燕斯吐露。

白夜苍似乎考虑了一下,随后才开口:“本王说过,与她相识在更早之前。”

霍燕斯好像明白白夜苍的意思了,曾经一见钟情,现在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君小姐似乎不知道王爷此前与她相识,为何王爷不直接挑明?”

没想到王爷还是个痴情种子,一直念着君姑娘到现在。即使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也不敢直言,而是拿合作当借口向君姑娘提亲。

定情信物也不敢亲自交给人家,反而让她转达,用这样一种方法骗君姑娘戴上。今天还一个人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时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些灰尘,怕是偷偷躲到将军府的什么地方偷看君姑娘去了。

今天晚上又特地找了许久不见的友人——雅音乐坊的坊主帮忙,赶走了所有的路人,重新在月河边挂满了花灯,就为了给君姑娘一个惊喜,结果到头来还得口是心非,非要跟君姑娘说是为了做样子给皇上看。

“本王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做了又不敢承认是为了掩饰他的害羞吗?原来她家王爷竟然还是个这么可爱的人。

霍燕斯边想边盯着白夜苍的脸看,她竟然觉得白夜苍有些微微的脸红,怕是她看错了吧。

“你的疑问本王都解答了,还不下去?”白夜苍有些后悔跟霍燕斯说方才那些话了,只怕霍燕斯已经在心中想了些不对的东西,不然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那不是往日她看他王爷身份时尊敬的眼神,反而像是一个妹妹看她的哥哥出糗似的,带着些玩味,果然是他平日里太纵容她了,她才敢这么大胆,是时候给她个警告了,他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嗯?”

霍燕斯立刻接收到了白夜苍传递过来的警告,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说了声“属下告退”,飞也似地逃走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王爷有了喜欢的人,就连她的心情也变好起来了。

兴王府王妃的位置也确实空得太久了,该有个人来坐坐了。

而君攸宁,确实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霍燕斯离开后,白夜苍盯着那个茶杯怔怔的发呆,开始反省自己这两天的失态之处。

昨天去月河花灯会不过是想在月桥上远远的看她一眼,却没想到出手救了她的弟弟,虽说当时事发突然,可也确是太莽撞了,好在当时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否则可就有大问题了。

而今天自己一个人跑到将军府更是不对,为了亲眼看她带上他送的信物却又取不下来的窘迫的样子,他堂堂的一个王爷成了梁上君子,还差点被她抓了个现行,真是太丢脸了。

虽然不停地否定着自己这两天的做法,但白夜苍没发现,他的脸上全然是止不住的笑意,丝毫没有自责的神情。

陷入爱情中的人呐,是没有办法用常理来判断的。

而另一边,为了不引人注意,霍燕斯将君攸宁送出门后,君攸宁就拒绝了她继续送她回府的请求。

君攸宁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夜风徐徐吹在她的身上,她出来得急没带个外披,此刻寒意阵阵,侵袭了她的身体,但对于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来说,这么点寒冷的感觉根本不算什么。

她现在想的是,好在她还没有待太长的时间,还未到宵禁的时候,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宵禁呐,她还记得前世的她为了龙景云犯了宵禁,险些受了处罚。君攸宁边走边想着,回到五年前之后,日子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虽然有兴王找上门,但日子也并没有什么起伏,算来从昨夜灯会前醒来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她竟然就觉得回到五年前已经许久了,有活蹦乱跳的莫问绕着她转,她几乎就要溺在这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中了。

要不是突然想起了龙景云,她几乎就要忘了她曾经说过什么话,忘了她曾经受过的罪。

她曾经说,她不会放过他们,她要龙景云和杜淑慎不得好死。

可真的有这么怨恨吗?

如果真的恨透了,她应该拿着剑冲到云王府,将龙景云杀死在他的床榻之上,可她没有,她也不能,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怨恨,再次害了君家,她要慢慢来,一点一点来,说不定,她还可以让兴王助她一臂之力。

既然她和兴王是合作关系,互相帮助也并非不可以,但该怎么解释她对龙景云的恨呢?

兴王同其他的王爷兄弟们向来没有什么兄弟情义,要说其他几位王爷见面之时还会寒暄几句,那么兴王便是连瞧都不会瞧那些王爷一眼,而那些王爷也因为皇帝对兴王的偏爱,与兴王的关系十分尴尬。但即使白夜苍和龙景云的关系不好,也不会因为她一句话便弄得兄弟内斗不和,而落得一个残害兄弟、扰乱朝纲、谋取帝位的罪名吧。

君攸宁自顾自地想着,却不知道如果她说了,白夜苍真会为了她这样做。

走过了一条街,君攸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巨大的人影猛地从街拐角闪出,身形高大,体型健硕,是个大汉。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那人影低下头来,原来是杜克察。

“杜克察,你怎么来了?”

“少爷等了小姐许久还不见小姐回来,怕小姐出事,非要我出来寻你。”

君攸宁道:“倒是我让莫问担心了,那就快些回去吧。”

杜克察很自然的就要走在前面,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脚步,让君攸宁走在前面。

“你……”君攸宁顿了顿,似乎考虑了一下,又忽然转了个话头,才开口,“你今天同莫问干了些什么?”

“少爷缠着我要我教他武艺。”

“武艺?”君攸宁笑道,“我就知道,他留你下来便是这个目的了。”

“小姐的意思是?”

“莫问一直想成为我爹那样的人,只可惜他自小体弱多病,长得瘦弱,直到后来开始习武,才渐渐不再每日吃药,身体也好了些。他也知道习武是强健他身体最好的方法,并且他在习武上也是颇有些天赋的,不过我爹过世后便没有合适的人教他功夫了,我虽会些拳脚,可毕竟男女在力量和技巧上是不同的,就算我能教他他想要的,可也难免会有细小的问题,使他在最开始就打不好基础。在爹过世后的这一年里,我请了不少武艺高强的人教他功夫,他都不合心意,现在看来,他是喜欢你这样的师父。”

“我这样的?”

“莫问是个很简单的孩子,他喜欢你这样的师父,就说明,他想成为你这样。”

杜克察哈哈大笑起来:“少爷小胳膊小腿的,可长不成我这样。”

“谁说的!”稚气的童声穿破黑夜的街道,闯进了君攸宁和杜克察的耳朵。

“莫问?”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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