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晞拿起电话,男人已经先下了车。
她犹豫了一会儿,给时豫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我晚上要加班,员工餐厅会提供加班餐,晚饭你先吃,不要等我。”
发完,时豫很快回复过来一个OK的手势。
她把手机放好,看了车外男人一眼。
他站在路边,双手插在西服裤袋里,黄昏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无一丝表情,唇畔没有了平时日里的各种笑容,倒生出几分淡淡的冷锋,镜片后狭长幽深的双眸微眯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发现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收起了他一贯的温文无害,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冷漠疏淡的距离感。
不过,她并没有多恐惧,这个男人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巨变,自然内心有着常人无法轻易窥探的情绪。
薄安缨辞职,他登位似乎众望所归,但她没从他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感到了一种孤独的落寞。
如果可以,她想要抚平他内心的这种落寞。
不急,今后他们有漫长的一生要过,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这样给自己打气。
红唇不禁绽出微笑,推开车门,身体突然一震,右手边不远处刚停好的宝蓝色阿斯顿跑车内下来一道慵懒玲珑的身影,黑色蕾丝连衣裙展现身材的性感曲线,搭配一双细细的黑色绑腿高跟鞋,走路摇曳生姿,性感妩媚。
是宁黎娇。
她眼睛一震。推门的手不由自主的卡在半空中,目送着宁黎娇扭腰踩着十寸高跟鞋目不斜视的走出停车场。
见到宁黎娇,自然而然就会想起靳珩……
就会感觉到胸口像有一个巨大的搅拌机在翻搅,她全身筛糠般细细密密的颤抖,尤其是刚才宁黎娇就离薄允慎那么近,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但冷汗仍是从脚底蔓延上来,爬满了整个背脊。
车窗被叩了两下,她惊了一下,转头看到薄允慎站在车门旁,她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平息下来。
车门被从外面拉开,男人低着头,斯文的镜片反光,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眸色,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惨白的脸上,声线温柔:“不舒服?”
“有点饿了,我一饿就低血糖。”她吃力的说。
他手臂伸过来把她从车里拉出来,弯腰就想抱她,她连忙推打了他一下:“你要干嘛?”
他薄唇勾起:“我以为你饿了不肯下来,是想等着我来抱你。”
“才不是。”她嚅嗫了一句,快速转过头。闷声道:“去哪儿吃饭呀,我饿死了。”
餐厅,时初晞打量了一圈,这是一家环境幽静的高档西餐厅,看他点菜的样子像是常来,干脆全权交给他点。
七点半左右,吃得差不多了,见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时初晞打算去下洗手间再走。
无巧不巧,她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再次看到了宁黎娇。
宁黎娇手机贴着耳边走向走廊一处僻静的窗前。
时初晞几步快速的低头走过,即将离开之际,猛的听到一个名字。
“靳珩,我找到她了。”
她呼吸像被人夺走,脚步生根般停下来。
“呵呵,怎么了,舍不得了?我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宁黎娇低低的笑着,听得出声音中隐隐有一丝哽咽。
“……”
“一年前是你向我求婚的,一转眼你就背着我在这里找女人,你到底用什么在爱我?”
“……”
“我没有激动!”宁黎娇声音压抑又有些嘶哑:“……呵呵……你错了?你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爱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这个骗子!”
宁黎娇不时发出阵阵苦笑,接着像是在重复电话里的人说的话,听得出来似乎电话里的那个人在努力安抚宁黎娇的情绪。那个人是靳先生,靳珩吗?
应该是的。
时初晞全身一阵冰冷,从这简短的通话中能听得出来,宁黎娇在质问靳珩,问的就是靳珩在临鸿包养她的事情。
当然也能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靳珩很爱宁黎娇,或许他在电话里还安抚宁黎娇说最爱的人是她的情话。
手指不由的握紧,时初晞倒抽了一口气,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她早就在猜测靳珩的身份可能是有家室之类的男人,不然他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不露脸,果然,被她猜中了,他有女朋友,不,准确的说来,他有未婚妻了,宁黎娇刚才在电话里说他求过婚了。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时初晞回过神,抬腿便走。
下一瞬间,两名保镖拦在她面前,宁黎娇懒懒凉凉的声音传来:“时小姐。”
时初晞停了停,转过身,“宁小姐。”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宁黎娇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时初晞个子并不矮,几乎比宁黎娇要高出一点,但宁黎娇脚上是十寸高跟鞋,在气质上便直接压了她一头。
时初晞抿了下唇:“抱歉。”
宁黎娇毫不领情:“你是在抱歉偷听,还是在抱歉你插足了我和靳珩的感情?”
“我没有插足你和靳先生的感情,我先前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
“下贱!”
“宁小姐,请注意你……”
宁黎娇冷笑打断她的话,“你一无所知就可以随便当男人的情妇,你不是下贱是什么?”
时初晞刹那间脸上血色全无,咬着唇瓣,狼狈的别开视线,生平第一次,她被人骂成这样,竟一个字也无力反驳。
“我刚才在停车场好象看到你坐着一辆跑车来的。”宁黎娇踩着高跟鞋靠近她几步,像朋友间亲密的聊天般的温软口气:“看来对方要不是你重新找的金主,要不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时初晞脸色更白,心脏几乎慢了好几拍。
“看你这表情,那男人应该是你男朋友,你喜欢他?”宁黎娇脸上的笑容懒散,介语气却像淬了冰块,不紧不慢的说道:“像你这种靠出卖身体的女人也配谈恋爱?你说,要是我告诉了你的现任,他会……”
“不要!”时初晞惊恐中低叫出声,神经绷到了极限,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宁小姐,我和靳先生的合同早就在上个月结束了,对于这段关系对您的伤害,我格外感到抱歉,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靳先生的身份,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我当时很缺钱,真的很缺钱,我走投无路,我没办法。所有的事情全是他的秘书在办的,这件事她可以作证。”
“你现在说这些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宁黎娇掀起眼皮,所有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勾引了他是事实,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向我求婚,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身为新娘突然听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包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保持了好几个月的不正当关系,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嗯?”
时初晞更用力的咬住唇瓣,静了足有一分钟。突然条理清晰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就算你现在去满世界宣扬我和靳先生的关系,最多让我难堪,但仍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宁小姐,你是聪明人,这件事如果闹开了,靳先生只会生你的气,你们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我想,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既然他已经表明说他还爱你,那么说得难听点,我只是他在异国他乡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与其你在这里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如你把这件事忘掉。你我说得有道理吗?”
宁黎娇盯着她愣愣的出神,似乎在仔细想她的话,少顷,皱眉问:“你保证你和他之间的关系真的断掉了吗?”
“我保证。”她用力点头:“就在一个月前,我和靳先生就再也没见过面。”
“是谁提出来的?”
“是我。”
“你?”
“对。”时初晞缓了缓,眼神中透出一抹柔色,慢慢说道:“是我提出来的,靳先生人不错,他没有为难我,不然我会违约,还要付他大笔违约金。”
“你喜欢他?”宁黎娇眼神突然犀利的盯着时初晞脸上情不自禁绽放的笑容,声音尖锐异常:“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时初晞脑子中有几秒钟的空白,下意识的摇头,忙不迭的否认:“不是,我没有,我连他面都没见到,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不是最好。”宁黎娇描得精致的细眉仍是紧紧皱着,脸色更冷了几分,盯着她冷漠的开口:“你要想让我释怀,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再计较你和靳珩的事。”
时初晞直觉对方不怀好意,但她别无选择:“你说。”
“你被人包养过就是被人包养过,就算你用再多的苦衷,再多的狡辩也改变不了这个存在过的事实。”宁黎娇眼中闪着厌恶的冷笑:“我要你和你的现任分手,你破坏了我的感情,我看到你过得好我就难受,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
分手?
要她和薄允慎?
那不就是要他们离婚的意思吗?
时初晞彻底说不出话来。
……
大街上,面对着潮水般的车流,她呆站了很久。
手机铃声传进耳朵,她茫然的拿到眼前,是薄允慎的电话。
他一定是在餐厅等久了。打电话找人。
但她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能见他,他那么精明,一旦追问起来她肯定会掩饰不过去。
她不想破坏在他面前的形象,天底下没有哪个恋爱中的女孩喜欢把自己的阴暗面,自己的丑陋和不堪曝光在对方面前,她也不例外。
手机匆匆挂掉,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手机响个不停,她吸着气把手机关机,转头看向窗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
推开公寓的门。餐桌上摆着好几样菜,都是没动过的样子。
她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时豫正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重新热了一遍的菜:“洗完手了,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时初晞刚才洗完脸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除了脸色白了点,没什么异常,这会她拉开椅子坐下,嘴里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酒店里有员工加班餐,我已经吃过了,你不用等我。”
“我煮了这么多菜,还要一个人吃。你觉得我有胃口吗?”时豫把一只盛着汤的白瓷碗放到她面前:“喏,就算不吃饭,给你煲的汤总能喝得下。”
她看着面前的汤,熟悉的香味,是他的手艺,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他也是这样,做得一手好菜,会给她做各种好吃的。
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吗?
眼睛酸涩,她垂眼睫毛,无声的喝起了汤。
过了会儿。一碗汤喝完,她用纸巾擦唇问他:“明天你几点去欧嘉集团?”
“那边通知我八点就要过去。”
“那你快点吃饭,吃完早点上床睡觉。”时初晞交待完,转身进了卧室。
时初晞今天反常得很,不,应该说自打他回国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好像不是他认识的时初晞了。
时豫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卧室门关上,若有所思的低下帅气的脸,舀了一勺汤,慢慢的吹了起来。
……
时初晞穿着睡衣掀开被子,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那只他睡过的枕头。侧头看了一眼关机的手机,拿起来坐进被窝,屏住呼吸打开手机。
一开机,多出来八个未接电话。
她思忖片刻,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起,男人低哑的嗓音渗出极度的不悦:“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
男人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又问:“你回公寓了?”
“嗯。”
“时初晞,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现在就上去。”
这么说,他在楼下?
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窗帘开着。低头在夜色中看到他的车停在下面。
“不要,你别过来。”她往卧室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外面隐隐听到时豫走动和哼歌的声音,抓着窗帘的指关节泛起白色,小声说:“我是因为突然发现例假来了,一时又没有卫生棉,加上裙子后面也被弄脏了,不好意思见你,所以就赶回来了。”
“……”
他声音放缓了不少:“现在好点了吗?”
“好点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直接跟我说,你是我妻子,买卫生棉这种事情我可以做。”
“哦。”她乖巧的应着。心中蕴满了感动和内疚。
发痛的眼眶盯着楼下的车,他坐在车内没下来,但她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神此时一定很温柔。
她终究是可耻的,可耻的欺骗了他。
这么好的他反衬出她的肮脏……
“你被人包养过就是被人包养过,就算你用再多的苦衷,再多的狡辩也改变不了这个存在过的事实。”
宁黎娇虽然满怀恶意而来,却也说的是事实,她再狡辩,和靳先生的一段不堪的关系确实存在过,无法更改。
“早点睡,我回去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柔的嗓音。
她咬着下唇。咬到唇间有了血的味道才放开,低声道,“嗯,路上开车慢点。”
倒进床铺,眼泪流了出来,明天……她要怎么面对他。
哭到睡着,模糊的想起一个人,靳珩。
如果她能联系上他,那么她或许就能让他制止宁黎娇,事到如今,她既不想和薄允慎终止这段婚姻。也不想让宁黎娇疯狂报复她。
只有找到靳珩,让他管束住宁黎娇。
对,靳先生一向很好说话,是个十足的绅士,她只要找到他,他应该能把宁黎娇调回F国。
怎么样才能联系到靳珩?林向蕙躲起来了,找不到。
倒是心底浮出了另一个名字——江穆城。
破天荒,她主动拨了江穆城的电话,“江先生,我是时初晞。”
“时小姐,是不是问明天去动物园的事?”
她一怔,是啊,怎么把前几天就答应了要陪小沁言去动物园的事给忘了,那正好,明天见到他再找机会。
“嗯,是的,我想问小沁言好些了吗?明天还能不能去动物园?”
“我问过了,她很期待,陈妈说小丫头今天吃过晚饭就自己收拾好了背包,所以明天去动物园的计划维持不变。”
“好的。”
次日。
早上时豫先出门,时初晞出门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还要搭地铁。急匆匆赶下楼,发现江穆城的车停在下面。
吴沁言趴在车窗上,朝她兴奋的挥着小手。
“时小姐,早。”江穆城坐在驾驶座上,亲自下来给她打开车门。
“早,江先生,早,小沁言。”时初晞微笑着坐进车内,捏了捏吴沁言小朋友软嫩的脸蛋,“今天开心吗?”
吴沁言小朋友黑葡萄般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忙不迭的点了点小脑袋。想比划哑语,可右手缠着纱布,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没关系的,小沁言,相信时老师,只要你坚强勇敢,配合医生,听你爸爸的话,你的手会好起来的!”她鼓励的笑着摸小脑袋。
吴沁言很相信和信任时老师,听到这些话重新又开心起来。
驾驶座上的江穆城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冷清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感慨道:“时小姐,你的话比我的话可管用多了,我说十句感觉顶不上你说一句。”
“江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多抽时间陪小沁言,只要你做到,你会发现她也会像信任我这么信任你。”时初晞直言不讳。
江穆城颇为受教和赞同:“你说得对,所以我这不是抽空过来陪她玩么?向你学习,我会继续努力。”
“嗯嗯,加油。”
……
动物园。
和时初晞想象的不一样,动物园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游客,只有每个岗位上的饲养员。
吴沁言拉着时初晞的手不时去看看长颈鹿,再去看看黑熊,玩得很开心。
孩子的精力永远是无限的,大人玩累了,小丫头还是兴致勃勃。
时初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江穆城走过来,递了瓶矿泉水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发现是拧开的,诧异的停下动作。
现在的年轻女孩在外都很注意自我保护,在外对任何异性递过来的已开封的水会格外警惕。
江穆城歉意的笑:“抱歉,我习惯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重新给你再买一瓶。”
“不会,我觉得江先生不是那种人。”时初晞不假思索的喝了两口,随口问他:“江先生以前习惯给别的女生拧矿泉水盖子?”
“我妹妹。”
好吧。
她本来想打开话题,结果把话聊死了,又喝了两口水,“你把这里包下来了吗?都没游客。”
“我很注重隐私。”江穆城打开手中的矿泉水抿了一口,“相信时小姐听说过我不少绯闻,如果今天你和我一起出现在这里,明天不知道那些记者怎么写。”
确实如此。
时初晞歪头看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想保护小沁言,外界对她的身世好象有很多版本。”
“他们说她是我的私生女?”江穆城嗤之以鼻,慢慢喝了一口矿泉水,视线盯着正趴在玻璃窗外的吴沁言,“如果她是我私生女,我不会让她流落在外,早将她认宗归祖。从这一点上,我可比靳珩强多了。”
靳珩?
时初晞感觉自己不是出现幻听,而是真的从他嘴里听到了靳珩的名字。
但……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她已经知道他不是靳珩,她一时不敢贸然在他面前提到靳珩的名字。
“时小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江穆城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她一愣:“当然。江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
“实不相瞒,关于上次时小姐说你精通法语,我去让人做了调查,本身我的出发点是多搜集一些懂法语的人才,当然能把你挖到我们公司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好像不小心发现了在时小姐身上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的地方?什么地方?”
“时小姐难道不知道吗?整个临鸿市的大小企业人事部那里都被事先人打了招呼,这也是你投了很多简历,永远没有回应的原因。”
时初晞脑袋嗡一声,像有很多声音在响,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在十个月前。”
十个月前,也就是她从帝都到临鸿市的前一个月。
她下巴绷了起来:“江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在十个月前就想要在临鸿市封杀我。不让我找到任何正式的工作,是这个意思吗?”
“是。”
此时此刻,时初晞第一个想的就是唐紫霄,唐家在临鸿市要想做到封杀她,不让她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永远有她想象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江穆城接着又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时小姐听到这里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进入任何一家大的企业,可你偏偏进了堤雅大酒店,而且一路以火箭的速度往上升。试问整个酒店有谁有你这样的升职速度,一个月内就从市场部连跳几级,调到了秘书室,除非十个月前下命令封杀你的人,正是堤雅某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时初晞又不会听不出来,他在暗指谁。
很多事情,现在回过头仔细想确实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她是一年前投的简历,上个月堤雅人事部才说发现了她的简历,这中间不多不少,刚好是一年。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薄允慎,再然后一次醉酒他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最后她就和他领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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