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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道晨光 你的意思是她愿意净身出户?(1 / 1)

<>救护车内,靳珩躺下后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我是他妻子,让我上去。”

时初晞拦在护士关门前,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院。

靳珩被推进了急诊室。

医生检查出的初步结果是他小腿上有五六道伤口,而且个个非常深,有一道划破了血管,必须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外。

时初晞的手机响了。

应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太太,我看新闻听说薄总出事了,是真的吗?”

“对。”

“我人刚好在巴塞罗那,你们在哪家医院?”

她报了医院的名字。

十多分钟后,应翎果然赶过来了。

一看手术室,应翎就吓得不轻,“太太,太太,薄总他伤哪了?是不是被烧伤了?放火的人是谁?警察怎么说?”

时初晞脸上满是疲惫,没回答这些问题,反问道:“你怎么会在巴塞罗那?”

“我出来度假的,刚好今天到的巴塞罗那。”

时初晞皱着眉,审视着他:“应翎,你了解薄允慎吗?你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什、什么?”应翎没听懂,以为她吓傻了,安慰道:“太太,薄总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去帮忙缴费吧。”她慢慢坐在椅子上,所有力气像被抽光了,根本走不了路。

“好的,我马上去。”

应翎隔着一定距离依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不敢再问,连忙去做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有电话打进来。

“靳珩是不是受伤了?”傅陵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你安全出来了,他伤的那么重?”

连应翎都知道了,想来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今晚火场的新闻报导,消息传到F国也不足为奇。

时初晞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墙壁。没有回答。

傅陵一声比一声凌厉:“方媛,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一命偿命!”

时初晞勾了勾唇,冷漠道:“是吗?那你尽管来取我的命好了,反正他不肯跟我离婚,我这样和离了有什么分别?”

“你……”傅陵怒气更盛开,正要再说什么,突然那头声音一静,接着传来女人的声音,“行了,你这一生气就爱威胁人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要是把方媛怎么样了。靳珩醒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再也没听到傅陵的声音。

“方媛。”

是容汐汐。

时初晞突然听到这个声音,鼻子突然泛起酸意,轻轻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你现在在医院?”

“嗯。”

“靳珩怎么样了?”

“他在手术室。”

时初晞主动把他的伤势大致描述了一遍。

容汐汐毕竟是医生,听完安慰她:“没事,血管破了做手术缝合起来就是了,只要不伤到韧带其它都好说。”

时初晞望了一眼手术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什么也没说,喃喃的问:“我是不是错了?”

容汐汐一时没说什么,等避开傅陵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才说道:“今晚的事我一听就不对劲。发生火灾的时候靳珩和宁黎娇怎么会在同一个房间,是你做的?为了和他离婚?”

“是。”

容汐汐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叹息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要是他肯早早放了你,就不会出现你的反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你不欠他什么,反倒是他欠了你不少。”

时初晞望着眼前惨白的墙壁,喃喃道:“他为什么不肯离婚?为什么就不肯放了我?”

“你现在要担心的不这个。”容汐汐比她看得透,紧张道,“靳珩和傅陵这两个人是一个脾气,平常看着对你很好,其实全是假象,一旦把他们惹了,什么疯狂变态、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来。靳珩要是这次没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时初晞没什么反应,他在昏迷前已经警告过她了,她在策划了今晚的事之前就把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一遍,不管他和宁黎娇能不能成功,事后他都会找她算账。

结果都一样。

她不害怕他的震怒,害怕的是即使闹成了这样,他还不肯放手。

在酒店楼下他当时的眼神和语气,她敢肯定,他仍是没动过离婚的念头。

“汐汐……”时初晞弯下腰,把脸埋进双腿间,“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容汐汐苦涩的叹气,“你现在和我当年的情况一样,无论做什么感觉都被他攥在掌心,那种无力和愤怒我最能体会。”

“不过你也别这么灰心。”容汐汐接着劝她,“他差不多已经得到了奥纳西斯,现在他冲着的就是你这个人。”

“冲着我?他不爱我,他强留我在身边干什么?论美貌,比我长得漂亮的千金多如牛毛,论财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我有钱的女孩也有很多。”

“我不是他,我不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我大体能推测得出来,他享受你爱他的感觉。”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虚情假意他们最擅长,难得的是遇到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女人,一旦遇到了自然不肯轻易错过。哪怕你折腾出了今晚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压迫下的反抗,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胜利方是他,不是你。”

“荒谬!”时初晞几乎笑出了声,“真是太荒谬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再和我在一起就不觉得膈应?”

“别这样,媛媛。”容汐汐知道她难受,低着声劝她:“你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他,你们总这么闹长久下来也不是个办法。”

时初晞笑,她也想好好和他谈,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只想把她困在这个牢笼里,光是想想要一辈子和他这么度过,她就快要发疯。

“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你。”容汐汐迟疑的说道。

“是谁?”

“他父亲。”

“他父亲?加拿大的那个吗?”

“对,你知道?”

“嗯,听他提过一两句。”

“那就好,我以为他没告诉你呢,不过我也不完全确定能不能有效,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好。”

“关系不太好?”

“是的。”

时初晞皱眉,当他还是薄允慎的时候,他提到过他的父亲,当时她听得出来他对他父亲的感情很深厚,但那是从前,不排除他当时故意在她面前营造出孝子的假象。

两人又聊了几句,手术终于做完了。

护士把人被推出来,应翎急忙上前,“薄总。”

靳珩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护士一刻没停,把人推向病房,应翎焦急的跟了上去。

时初晞丫着没动。

和医生聊了几句,医生说血管已经接上了,严重的是小腿有一根韧带断裂,情况不容乐观。

时初晞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也没去病房看靳珩,离开了医院。

隔日一大早,应翎打来电话,“太太,薄总醒了,他非要回F国,现在要怎么办?”

“他要回就让他回,剩下的麻烦你帮忙办一下。”

“薄总腿部受伤,没办法上飞机。”

“那就包个机,连人带病床一起弄上飞机,稍后你过来拿我的信用卡。”

“我明白了。”

……

这天中午。时初晞是在飞机上见到的靳珩。

应翎听了她的建议,包个了一个飞机,此时正飞往F国。

靳珩靠在升起的床头,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接近白色。

时初晞穿着很休闲,上身是一件露肩喇叭袖的衬衣,下身搭配一条高腰毛边的牛仔短裤,头发也剪短了,烫成微卷,变成了时下流行的“锁骨发”,显出两只眼睛大而有神,很甜美小清新的发型,似乎在无形中透出她的绝好心情。

靳珩望着她,阴郁的黑眸犀利森冷,唇角划过一丝笑,“还敢过来见我,勇气可嘉。”

“我为什么不敢来见你?”时初晞把手中的包放在座位上,淡然的面对他。

“也就是说,你对昨天对我所做的事没有丝毫抱歉或是悔意?”

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歪头看他:“如果我感到抱歉或是悔意,你会和我离婚吗?”火灭

他悄无声息的看她,双眸中阴沉的寒气几乎渗到了整张面孔,等于直接表达了他的态度。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的态度对你来说一点不重要。”她耸耸肩:“再说,你之所以不放开我,不就是享受着我爱你的感觉吗?可是我现在不爱你了,宁黎娇不一样,她一直爱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她都对你思之如狂。她身材性感火辣,又是你喜欢的类型,来段一夜情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

“你不爱我了?”男人深深的看着她,在她一整段话中仿佛只听到这一句,那暗如深渊的眸中仿佛翻滚着滔天巨浪,似笑非笑的问:“你给我下药,让宁黎娇和我上床,你是不是一点没犹豫过?”

“对,没有,从头到尾我只想离婚。”

她视线转向窗外,平常遥不可及的云朵,此时大片大片的像棉花糖一样飘浮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

而她想要的自由呢,怎么就那么难。

犹豫过吗?

她没什么感觉的想,如果他是薄允慎。她一万个犹豫、舍不得,可是他不是。

他是靳珩,他是一个机关算尽、阴险毒辣的男人。

就算她昨晚真的有一丝犹豫,那也仅仅是因为往日的情分。

她必须割舍,如果一块肉腐烂了,与其看着它生蛆变臭,不如忍痛用刀挖去。

伤口就算再痛,再血淋淋,也总有痊愈的一天。

她不怕疼,她怕的是这无休无止的煎熬,无休无止的黑暗生活。像一眼看不到边。

靳珩下颚线紧绷,微哑的嗓音带着徐徐的冷笑,“很好,真是好极了!不愧是我靳珩看上的女人,你够狠。”

“彼此!彼此!”她转过头,立刻反唇相讥,“与你比起来,我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要真说起来我该感谢你,是你给我的人生上了一节生动的课,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狠。”

两人在飞机上闹得非常不愉快。

飞机抵达F国机场。

傅陵早就等候在外,见到护工连人带病床把靳珩抬下飞机时,傅陵脸色难看,“靳珩,你还没死?”

靳珩微掀起眼皮,“嗯,没死。”

一旁的应翎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不是薄总么,什么时候变成靳珩了?

等等,应翎敏感的神经像被戳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薄总……薄总是靳珩?

不可能……

怎么可能……

时初晞路过应翎身边,见他呆若木鸡,把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应翎,你把人送到了,也算是人至义尽,这里的事有他的兄弟接手,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听我的,赶紧回去,以后不要和他有来往。”

“不是……不是。太……”应翎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想叫她太太,突然又觉得不合适了,改了口小心谨慎的说,“他真的是靳珩本人?”

“是,他就是靳珩。”

应翎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时初晞同情的看他,“好了,你现在直接去买张机票,马上走。”

“我……”应翎回头看着靳珩,傅陵正站在病床边和他说着什么,应翎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薄总变成了靳珩。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我想去和他说两句话,不管他是谁,在我的心里,他是我曾经的上司。”

时初晞没有阻拦。

应翎走了过去,真的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朝靳珩点了点头,头也没回的往机场大厅走去。

回到了F国,等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靳珩被傅陵接走了,具体去了哪里她不知道。

反正她一个人回了庄园,暗中做了一件事。

第二天,整个F国的网民都在热烈讨论一段网上的录音。

这天傅陵板着脸来到别墅。

靳珩正坐在床上。面前摆着笔记本和一堆文件,若有似无的抬了下眸,低头看着文件,“如果每次你来看我都是这副面孔,我劝你以后不要来了。”

傅陵没理他的冷嘲热讽,把手机往男人面前的笔记本上一扔,“你自己看。”

靳珩疑惑的扫他一眼,拿起手机,打开的屏幕上是F国最大的社交网站,头条就是他和时初晞的照片,照片做了处理。把两个人中间用一道裂痕隔开。

这张照片的意思不言而喻,直接说明他们夫妻二人的婚姻状况。

越是高位的人越是容易引起八卦讨论,不足为奇。

他不怎么在意的往下看,有一段音频,手指点了下去。

“你好,方小姐,我是巴塞罗那警察局警官Mateo,能描述下着火的162房间有几个人吗?”

“有两个,一男一女。”一个女人冷静的声音响起。

正是时初晞。

“请问他们与你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我丈夫,另一个是他情人。”

“请问火灾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另外的房间。”

“我刚才听酒店经理说,你今晚包下了一整个十六楼。请问为什么?”

“是我丈夫的意思,具体的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猜到是为什么。”

“那他们的房间为什么会着火?”

“我不知道,这你得去问他们,或许是他们玩了什么特殊的游戏。”她的声音暧昧中透着直白的暗示。

“为什么你说起你丈夫和他情人的时候,这么冷静?”

“因为我和他的婚姻名存实亡,我们平常各玩各的,今天也不例外。不过我没想到,他这次会玩得过火。”

“谢谢您的配合,有需要我会再找您了解情况。”

这段音频到此结束。

傅陵看着男人寒冽无比的脸,担心他把自己的手机砸掉,一下拿走手机,单手插袋道:“这段录音是今天刚刚在F国社交网站上出现的,我查过了,这里面的声音没有经过处理,也就是说,百分百是原声。至于是怎么流出来的,我查过那个叫彼特的警官,他为人正派,不会做泄露录音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是你女人在接受询问的时候暗中开了录音。自己把这段话录了下来。”

靳珩眸底闪过暗沉,倏然放下手中的笔。

“经她这么一宣扬,现在F国上下都知道你和她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说什么难听得都有,但主要是针对你,说你娶到这么一个白富美不懂珍惜,大骂你对婚姻不忠,当着她的面就敢出轨,竟然玩到酒店失火。”

傅陵像是没看到他的神色,“像她这种长得漂亮,又有钱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吃香的很。今天网上出现了一个投票的帖子,内容是,你觉得方媛和薄允慎的婚姻幸福吗?就是这么一个无聊透顶的帖子,居然有十多万人选择的是不幸福。并且表示,她和你离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丈夫。”

说到这里,傅陵语气中遍布着嘲弄和极深的讥刺:“要我说,你这次真的是看走了眼,这个女人哪里单纯好拿捏?你别忘了她骨子里可流的是奥纳西斯家族的血液,耍起手段来真让人猝不及防,一点不比我们男人差到哪里去。”

靳珩身体微后靠在垫得很高的枕头上,闭目养神。片刻后脸色逐渐由冷转淡,就连唇角的弧度也都淡到无痕。

“喂,你他妈装什么死,说话!”傅陵想拿脚踢他,无奈床太高,他只踢了一下床角。

敲门声响起。

傅陵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男人,又看了看病房门,走过去没好气的拉开。

门外站着女佣,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战战兢兢道:“楼……楼下有个自称是……方……方小姐的律师,要来找靳先生。”

“你就说靳先生没空。让他滚。”

女佣准备一秒消失,病床上的男人发话了:“让他进来。”

傅陵朝他冷笑一声,“你这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明知道律师过来谈什么,他还非让律师进来,不是找不痛快是什么。

靳珩重新坐直了身,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笔记本和文件,“帮我拿走。”

傅陵真想再踢他两腿,黑着脸把东西一一搬走。

做完这些,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等着听一会儿那个律师带什么话过来。

律师没一会就上来了。

一番自我介绍和客套之后,直入主题。

“靳先生,方小姐说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您答应离婚,就算您要她手中的财产,她也可以考虑。”

靳珩还没回答,傅陵嗤笑着问,“你的意思是她愿意净身出户?”

律师推了推眼镜:“原则上是的,不过方小姐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她要留下庄园,其它的都可以给靳先生。”

傅陵瞬间放下长腿,站起来走到靳珩床边,“她竟然肯净身出户,那你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你我盯着整个奥纳西斯这么多年,从她老子在开始我们就打得难分难解,再到她那两个哥哥,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角色,眼看他们全完了,她又肯把所有的东西上交,你我也算得偿所愿,干脆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得了。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你何必非盯着这么一个?”

靳珩睨了他一眼:“天底下的女人确实多的是。那你怎么非盯着一个容汐汐?”

傅陵一时被堵得一个字也没说上来,半晌后没好气道:“少在这里扯上我,你他妈的做事能不能麻利点,你和我的事能一样吗?你们都闹成这样了,她又是给你下药,又是往你床上塞女人,还准备了一打套,呵,要是容汐汐敢这么对我,我非把她甩了不可。”

“是吗?”靳珩嗤笑一声,视线跟着投向门口。

傅陵跟着下意识的往门口看过去。顿时整个人一愣,容汐汐怎么在这儿?

他呼吸一沉,扫了不怀好意的靳珩一眼,往门口走去:“你怎么来了?”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容汐汐清冷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

“当然不是。”傅陵搂着她的肩往外走,“这里是靳珩的卧室,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是来找你的。”容汐汐淡淡地把他的手拉扯开,“我是来找靳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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