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伸手拉了拉她头上的被子,她瞬间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寸。
他支起身体,掀开被子的另一头,冒着胡茬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白嫩柔软的耳朵。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倒吸了一口气:“靳珩,你滚!”
他俯在她上方,黯哑的嗓音道:“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卫瑾禹在你眼中只是朋友,但是我看到你那么把他放在心上,把他的生日记得那么牢,你们聚会的时候他对你拉拉扯扯,你一点没反应,我看了实在生气。”
“你哪里看我没反应。那是因为……”她条件反射的想解释,转念一想,她干嘛要解释给他听,就算她真的和卫瑾禹有什么。那也是她的自由,她和他已经离婚了,她是单身,有权利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包括她的朋友。
“你不要找理由,你强占我的事和你说的这些能混为一谈吗?”她一讲完实在不想和这种强盗逻辑的人再争辩下去,背过身去更往床沿上挪了挪。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像是施桐他们回来了。
时初晞全身的汗毛全立了起来,很想爬起来,又心知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出去,说不定还会闹笑话,只能放弃。
所有的关注度几乎全集中在外面,生怕有人突然进来,发现他们衣裳不整……
“我要……我要吃巧克力……还有棒棒糖……我还要换漂亮的衣服……”
“不行的,施小姐,你已经吃了十几颗了,会把牙吃坏的,牙掉光了,你就不好看了。衣服也不用换,你身上的衣服很干净……”
“不行!我每次出门回家都要换衣服的……我要换衣服……”
“施小姐,你真的不用换……你……你很漂亮……天生丽质……”
“真的吗?你说我漂亮?我在你眼里真的很漂亮吗?你不嫌弃我?”
“不……不,我没说你漂亮,不,不是,你漂亮,我没嫌弃你……”
时初晞几乎都能想到结实巴交的鲁奇这时候的脸该有多红,不过更奇怪的是,施桐上次被吓了之后,说她疯不像疯,说她傻了好像也不像傻。
之前倒不觉得,刚才那句“你不嫌弃我”怎么听怎么怪,不像是疯言疯语之下说的。
“鲁奇是小狗,鲁奇骗人……鲁奇骗人……”
施桐像是生气了,跺着脚从客厅往里面冲。
脚步声渐渐到了主卧室的房间门口,门把手被拧到发出响声,时初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气定神闲的靠在床头,手中不知何时点了支烟,正在吞云吐雾。
她气坏了,要不是身上一丝不挂,真想把他嘴里的烟给打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抽烟。
记得之前是她最后一个进房间的,当时她没锁门,要是施桐冲进来,看到他们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铁定会尖叫出声。
到时候引来鲁奇和那几个保镖,她绝对会羞愤而死。
时初晞紧紧的盯着门的方向,只见门把手转了一圈,眼看就要打开,鲁奇的声音传来:“施小姐,你走错了,那不是你的房间。”
“哦。对哟,我走错了,哼,我不要理你……”施桐气呼呼的跺脚。
靳珩只在腰下随意盖了被子一角。眯眸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玩味的笑了一声:“呵……”
时初晞吓坏了,想也不想伸出手去捂他的薄唇,施桐和鲁奇还在房门口呢。一旦被他们听到声音绝对会进来查看。
烟雾从她指缝中丝丝缕缕的溢出来,男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时初晞呼吸都要停滞了,她刚才为了捂他的嘴,身体不由自主的钻出了被子。这会大半个赤果的身体扑在他身上。
更要命的是,她一抬头,鼻尖擦过鼻尖,呼吸纠缠。他的唇正对着自己……
她差点想要尖叫,幸好及时死死咬住唇。
大气不敢喘,慌忙想要下去,腰肢被一道力量锁紧。她脸上的红潮还未散去,又添了新的一层。
靳珩拉了拉她红通的耳垂:“害羞了?我以为你会骂我。”
她怒极反而冷静下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眸瞪他,小声道:“你闭嘴!”
“继续骂。”比比电子书
“你是不是疯了?”她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他倒好,像没事人一样。
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色胆包天。
她语气凶巴巴的,男人益发气定神闲。低头埋首在她脖颈间,闻着那阵阵发香和体香:“没了吗?”
时初晞强按着想要在他胸口挣扎的动作,冷冰冰的瞪他,懒得和他说话。
外面再次传来响声。她僵直着身体,不敢乱动。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听到故意大声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施桐回到自己房间了。
时初晞终于松了口气,下巴被男人捏起,聊天的口气问她:“告诉我,刚才做的时候你脑子里有没有想起卫瑾禹?”
有病!
她白了他一眼,冷嘲道:“靳珩。你真是病得不轻,该去看医生了。”
“那天我不是去看过了,帝都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也说我没病,很健康。”他唇角的弧度笑得很深。轮廓分明的脸部阴影也跟着深了,眼中更是深到看不见任何内容。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这笑容中有几分意味不明,仿佛是计谋得逞后的那种狡猾的笑。
呵。这还用说吗?他本来就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时初晞撇了下唇,从他身上下去,真是头疼。等会要怎么出去?
被鲁奇看到她和靳珩从房间里出去,鲁奇再笨估计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她的脸要往哪儿摆?
羞死个人!
大白天的跑过来滚床单,还是在下属和一群外人的眼皮子底下。
啊啊啊……
时初晞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唯独没有生气。
是的,她没生气。
最开始也不过是在做完后生气了那么一小会。
腰上被男人炽热的大手托住,她下去的动作被暂时制止,“真的不骂我了?”
“靳珩,你是不是闲得慌?”她不耐烦的瞪他,推着他的胸膛,他没勉强,手放开后看着她躺回被子,全身上下再次裹得像个木乃伊。
被他盯得实在不舒服。她这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不会骂你,也不会生气,你现在更应该好好想想我们怎么出去。还有航班改到几点?”
大约是吃饱餍足后的心满意足,男人此时心情格外温和。低低的笑:“我以为以你的风格绝对会给我一耳光才会消气。”
她从被子里仰起脸,朝他挤了个笑,下一瞬间细白的手臂倏地伸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
不怎么亮的巴掌,要不是担心声音传到外面,她绝对会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抬着下巴,更假的笑:“是你说的,那我就如你所愿,不然你总感觉欠了我的,不好。”
他没躲,脸色未变,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消气就好。”
她脸上的假笑多了就像变成了面具,“靳先生果然是成功的商人,不要脸的强了女人,一个耳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我要是捅了你心爱的女人一刀,你是不是给我一个耳光就能扯平。”
他短发下俊脸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第一,我没有心爱的女人,我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第二,我不是强了你,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我们已经离婚了!”
“和你离婚的人是薄允慎,不是我,靳珩。”
她被气笑了,“你既然分得清楚那就更好,今天你和我做之前说的那番话会很容易让人以为你爱上了我,看不得我和其他男人搞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