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海关城楼。
“将军……?”一个身材高大的参将慌慌张张的冲进了谢贵的将军府。
“什么事?”谢贵沉着脸道。
“鞑子又开始往城楼上抛死尸了?”参将语音颤抖道,显然经过昨夜的一晚上的死尸大战,这参将已经开始恐慌了。
“慌什么!”谢贵喝道,从将军府走了出来,沉着脸。
那参将从地上爬起,神情颇为紧张的望了一眼谢贵,颤抖道:“将军已经两日了,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只怕全城都要感染上瘟疫……?”
“胡说什么?”谢贵一声暴喝,那参将吓了一大跳,神色也开始恢复了过来,刚才的这几句话乃是军中忌言,方才不过是被鞑子不断抛上来的死尸给下糊涂了,才蹦出这么句“大逆之言”来,此时亦知不妥,脸顿时红了几分。
参将听谢贵语气柔和,没有怪罪的意思,吁了口气,这会儿神态恢复了冷静,抱拳道:“回将军,比昨夜还多了二十具!”
谢贵脸色一沉,心道:“看来这鞑子还当真是惨无人道!”暗骂了两声,心知此刻不是辱骂能解决得了的问题,微微一沉思,猛的转过身道:“去城楼上看看!“语气毋宁质疑。
“可是,这……?“参将犹豫着说了句,夜色下见谢贵目光一寒,到嘴边的话,没敢再说出来,微微一点头,道:”是!“说完,率先在前面带路——
二人穿过几个长廊,便来到了城楼,城楼下数千名鞑子正蒙着面,借用爬梯和翘板不住的望城楼扔死尸,数丈外鞑子大营灯火通明,来回涌动的鞑子兵浑然不乱,忽然,过不多时,鞑子千余名鞑子负石报木,却不知要干什么。
这时,听得响动,陈文琦、赵九阳、慧空等人也城楼来观敌,见鞑子兵人人身负重物,均大惑不解。赵九阳道:“这鞑子到底想干什么?好端端的人人背负重物干嘛,若是是死尸的话,背负在身干什么?“陈文琦皱着眉头沉思,想了半响,也猜不出鞑子的用意,千余人背负了半刻,又见数百人牵着马匹,背负着似柴火的东西,纷纷堆在每个帐篷的门口,似乎要焚烧什么一般?
赵九阳忽然嘻嘻一笑,扭过头对陈文琦道:“难道是鞑子攻城不下,想玩什么建筑高台焚烧拜祭天地,求老天爷保佑不成?”说完自觉得好笑,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几声,眼看众人全无反应,脸上一红,不再言语,扭过头朝鞑子望去,但见此刻又来了千余名鞑子兵,这次居然是人人舞动着长楸铁铲,在每个鞑子的帐篷外开挖了起来。
赵九阳看了许久,实在看不明白,嘀咕道:“难不成是鞑子明知攻城无望,集体活埋不成!”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好笑,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众人望了一阵实在不明所以,谢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方才叹了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恰好这会儿一个死尸落在众人跟前,包裹的布料经过撞击,这会儿全部散开了,淡淡的月光下,那死尸面目全非,漆黑的身体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众人虽是胆大之人,这会儿瞧到这副神情也微微变了变脸色,谢贵微微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方才扭过头对那参将问道:“快去找个郎中来瞧瞧,看是不是一品红的毒药!”
那参将本被这个残像吓的****发软,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听得谢贵的呼喝声,慌忙应了声,冲上了城楼,谢贵瞧他迭迭倒到的慌张样子,不由得朝陈文琦望了一眼,二人脸上均一丝忧色一闪而过。
不多久,一个上了年纪的郎中战战兢兢的跟在了那参将的身后朝谢贵走来。参将面带忧色的走到谢贵的面前双拳一抱拳道:“将军,郎中带到!”说完后退了一步,那郎中慌慌张张的从参将的身后站了出来,冲着谢贵战战兢兢的道:“小的叩见将军!”。
谢贵眯着眼望了一眼郎中,然后有些怀疑的望了一眼陈文琦,陈文琦瞧谢贵神色有异,忍不住关切的道:“怎么了,将军?”
众人本目光落在了那郎中的脸上,这会儿听陈文琦如此一问,纷纷扭过脸来朝二人望来,赵九阳疑惑的道:“陈师兄怎么,有何不妥么?”陈文琦没说话,目光盯着谢贵,谢贵也没答话,片刻,脸上一沉,冲着面前的参将喝道:”军中的郎中呢!”
此话一出,以陈文琦的镇定还是吃了一惊,心道:“难道这人不是郎中吗?”。嘀咕了声便抬起双眼又望了那郎中一眼,瞧他神色紧张,身上就连郎中时常要用的药箱都不曾带在身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寻思:“瞧这人神态也不似个大夫,真不知这参将是吓傻了还是……?”便在这时听得那参将道:“启禀将军,军中的郎中不知为何一个没见,只有赖郎中!他虽说是一个伙夫,但据说他以前行过医,末将实在没找到那些军中郎中,所以才带他来瞧上一瞧!”
“啊……?“赵九阳惊得叫出声来。
谢贵亦是皱了皱眉头,楞了好半响,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军中的郎中既然不在军中那会去了那儿呢?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这个……这个,就这两天吧?”那参将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犹豫着道。
“你确定是在这一两天?”谢贵扭过身来盯着那参将的眼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