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蔷高考完当天,去温阿姨家还了书,阿姨盛情难却,顺便留下吃了晚饭。和温阿姨、季叔叔聊的很开心,依依不舍的温阿姨一家道了别。
第二天一大早,张晓蔷踏上了返家的路。考试完毕了,心里也是异常的轻松,同时迎接她的是漫长的等待过程。这一路,尽管依旧的炎热,可是内心是欢快愉悦的。快中午时到达了家中,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一进门,先进厨房里,看到案板上扣着一个白面馍馍和半碗咸菜。
张晓蔷端起来就吃,虽然味道不怎么好吃,可是先填饭肚子再说。
吃完饭,回到自己屋里,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炕上还有一些脏的衣物,张晓蔷把这些脏衣服收进一个网兜子,一会太阳不晒时去河边洗一下。
她来到奶奶屋里,奶奶看见孙媳妇了很高兴。张晓蔷问奶奶的脏衣服放在哪里,她一会去河边洗衣服。奶奶笑着说:“不急,你大老远的回来,先歇歇再说。”
张晓蔷真心觉得这个奶奶不错,慈祥和蔼的老人。不管以后她走到哪里,最想念的家人就是她了。
和奶奶坐着聊了会天,然后拿着奶奶的脏衣服出来了。
两大网兜的衣服,她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拿着盆和洗衣粉。河边离村子不远,村里灌溉就是引的这条河的水。
河边有一排排的柳树,长长的柳枝拂过水面。张晓蔷蹲在石头台阶上,脱掉鞋子,双脚站在河水里,凉丝丝的感觉。河面挺宽阔的,不远处,有一群男娃娃儿在戏水,扑通扑通的,身上都晒的黝黑发亮的。
洗衣服的只有张晓蔷一个人,这块儿还是比较安静的。
忽然。张晓蔷听见河岸边有人在讲话,是一男一女。这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张晓蔷好奇的探直身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永欣自己的小姑姑。和小姑姑说话的男人竟然是村长,这个前段时间还在为自己处理家务事的男人。
她感觉有些奇怪,村长怎么会和自己的小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说话,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晓蔷停下手中的活计,伸长了耳朵。村长狠狠的问张永欣:“你个碎妮子。我和你爸都是平辈份,你竟然还跟我讲条件,说吧,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张永欣转了转眼珠子说:“村长叔,是这,我没有啥要求,就是你把县农机厂的名额给我一个就行。”
村长立即摆手说:“这个不行,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
张永欣说:“我只要这个,其他不要。叔,你看着办。你看我是把你和孙姨的事情说给村里的人听呢?还是说给我婶呢?”
张晓蔷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
村长脸一黑的说:“娃,你还太年轻,不知道世间的险恶,我不是吓大的!”
张永欣是有些担心,因为这个村长不是一般人,他在村里可是纵跨黑白两道,在这个镇上都是出了名的。
张永欣一心想进城当工人,不想呆在农村,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她说:“叔,我不是一次两次看见你和孙姨钻包谷地了。这事说出去都不光彩。你看你女子都和我差不多大,你不活人,你女子以后还要嫁人呢。”
村长是和这个孙二虎的媳妇有一腿,两个人在一起好几年了。就是平时掩护的隐秘。没有人发现。谁知道真是夜路走的多了,难免会遇见鬼。这次谁知道被这个老张家的碎女子看见了,原本想把县城农机厂的名额留给自己女子的。
张永欣看着村长在犹豫,她有些着急的说:“叔,你看,你只有两个女子。我知道你想要儿子,孙姨肯定能给你生个儿子。只要我将这事不说出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抱个大胖小子的。”
村长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自己精明一时,却被这个碎女子捏了一把。”
是啊,在村长长生的心里,儿子是必须得要的。孙二虎的老婆答应给自己生个儿子的,自己能在有生之年有个儿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这等子事情。
长生的心里,只要先保住生儿子一事,其他都可以暂缓。所以他犹豫了一番后,就给张永欣说:“是这,女子,叔答应你,你明天就过来拿申请表,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事情不能再外传。如果村子再有其他人知道此事,我就和你没完。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你叔我可是有些手段的!”
张永欣看大事基本已成,就哼着歌走开了。村长长生也紧接着朝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张晓蔷心里也在会自己的小姑捏把汗。她怎么能用别人的隐私来要挟,再说了也不看对方是谁,真是胆大忘记了害怕。
洗完了衣服,用力的拧干,再用网兜拎着回去,这回可比来的时候重的多了。吃力的拿着这些东西走回了家,一进家门,就把这些湿衣服先晾起来。
门口,是李香香的声音在说话:“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一天神秘的不知道在干啥,一个礼拜三天都不在家,把我都能忙死。”
另一个声音是欧兰兰,她说:“香香,你都快把我急死了,你哥哥的地址找到没?她没在家时,你咋不进她屋里找呢?”
李香香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兰兰姐你聪明,我这就进去找,估计那女人现在还没回来。”
说着,李香香和欧兰兰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李香香看见院子里晾衣服的张晓蔷立马一愣,冲身后跟着进来的欧兰兰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进来了。可是欧兰兰已经进来了,见到张晓蔷没有太多的意外。
张晓蔷指着欧兰兰说:“你给我滚出去!”
李香香往前一挡说:“不走,这是我家,兰兰姐是我的朋友。你没有权力让我的朋友走!”
张晓蔷说:“我是李家的儿媳妇,这儿也是我的家,请她马上给我滚,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欧兰兰一看这架式,识趣的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