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赔偿,我哥早就该死了!”廊心月突然大声哭道,现场众人纷纷一惊。
“心月,你这是在干嘛,马上回房去!”廊择抓住她一只手,就想将她扯到楼里去。
王雨岑很想问清楚吴飞究竟想对她怎么样,怎么可以一下对她全无兴趣,一下又对她那么在乎!要不是因为吴飞跟郑梓萱整得那出暧昧戏,那她就绝不会一个人去买醉,然后再发生这种让她大感头痛的麻烦事。
这时见吴飞处事能力这么强悍,哪怕王雨岑内心对他又怨又恨,却也不得不去佩服他的聪明才智。
所有村民被吴飞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全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众人带头的廊岳这时也六神无主样子,他也绝对想不到,活到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竟还会碰到一个像吴飞这么难缠的狠角色。
吴飞在认真扫看了王雨岑之后,对着全场继续放出狠话,道:“她是我另一半搭档,今晚碰上这种事情已经够让她受伤,你们谁要是敢再动她一动毫毛,又或是再说她是杀人凶手之类的,我就让谁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一番话说得现场一些人热血沸腾,激情高涨,现场各位,哪一个不是男爷们,哪一个又不是曾经年轻过,曾经像吴飞现在这样哪怕不要命的,也要不顾一切的去袒护一个女人!
王雨岑一双瞳孔明显睁大,直直盯着吴飞二秒,眼中没有眨动一下,王雨岑哪怕是一名顶尖的女特工,但她毕竟还是一名有血有肉的人,而且还是女人,对于吴飞这番话,在王雨岑内心中直卷起了千层骇浪。
有一种人,不管他如何如何伤害过你,但只要他为你做过一件让你感动的事,哪怕这件事情小到微不足道,但那就已经足以抵掉他带给你的所有伤害,而王雨岑发现,吴飞就是这种人。
廊岳紧瞪吴飞一会,眼中生出看一头怪物的神情,到最后也泄掉满腔的怒气,妥协的问:“那你说,这事得怎么办,现在我们的人是死了,难道就让这件事情这样过去,当没有发生过?”
“人是死了,但死得活该!不过。”吴飞回头撇眼王雨岑,随意说:“王雨岑,这里没你的事,你赶快回去。”
“我不回去!”王雨岑怎么不知道吴飞想干什么,但为了不让吴飞瞧不起自己,她硬是要表现出面对这一切困难的决心。
吴飞轻轻点头,见她硬不走,也不加以劝说,回头就对廊岳说:“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所有村民都非常认真看着吴飞,不过这件事情确实非常离奇,明明是吴飞那边的人杀了人,偏偏吴飞还以这种语气对他们说话,但在现场所有人中,却是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
吴飞冷扫众人一眼,说:“第一条死路,你们可以马上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然后大家就能通通回家抱孩子睡觉去。第二条活路,带我去见这死人的家属,我跟这死人家属协商处理他的后事,以及给于金钱或精神上的赔偿。”
“那她?”廊岳一下指向王雨岑,皱眉着还想说话,但吴飞非常严肃的话一下阻止了他想再继续发言,吴飞生气说:“还要我再说几次,我搭档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说是我杀死的,现在你们要针对的人是我,不是她!”一双冷眼可以证明吴飞此时绝对愤怒,而且绝对不是他妈的好惹。
“好,既然这样,那也好说,现在也不早,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事该要处理的,马上就得去处理,否则今晚谁也别想好睡觉。”廊岳先退后几步,退入村民里头,才对吴飞说出这番话,以防他突然之间的暴打。
吴飞点点头,微笑着表示答应,扭身扫看王雨岑一眼,只见王雨岑一双美眼直直盯他,眼内一片复杂,上前道:“吴飞,你为什么要这样替我出头?难道你就那么看不起我?那么认定我玩不起?”
吴飞笑道:“王雨岑,你是我搭档,之前我说你玩不起都是逗你的,其实你很玩得起,只是我玩不起而已。”吴飞苦涩一笑,说:“在山上,我怕你再跳崖自杀,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更为了掩饰自己玩不起而说你玩不起。在前不久,宿舍里,你想跟我做那种事,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在其中伤害我,或是杀我,所以我又选择了逃避,又指责你玩不起。总得来说,玩不起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吴飞……”不知为何,王雨岑发现自己鼻子酸溜溜的,眼中一热,眼眶中竟溢出一丝感动的热泪。只是在这一刻,吴飞已经转身离去,在一大群人的包围下,所有人如同潮水一般,不再理会王雨岑,带走吴飞的同时,更是将躺在地上的廊石抬上车。
伴随着所有人行上汽车,附近几十部汽车即刻相距离去,再远去,逐渐消失在王雨岑这一对望眼欲穿的泪目当中……
廊古村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能见有一栋二层还未装修的楼房,众多汽车急急停下,在廊岳带领下,吴飞被几人簇拥着往这栋楼房走去。
在整个廊古村四处可见豪华别墅与洋房花园,而唯独这一栋二层楼,不但未曾装修,仍可看出砖头都是比较廉价的白色石砖,一眼望去,上面的石砖沆沆洼洼,就似老太婆脸上的皱纹一样。
众人还未进入楼房去,这楼房中闻到车声的人都匆匆走出,先见一名五十来岁的秃头男人与另一名眼角生出鱼尾纹的妇女,妇女手中捧抱着一名男童,男童手里抱着一部损坏的玩具汽车,一双童真眼睛生出好奇盯着前方。
后方又紧跟着行出一名十七八岁少女,少女腰间系绑着一条还未来得及解开的围身裤,足以想到她刚才正在厨房忙碌,她一张脸面有些许的黝黑,但肤色透露出健康,生出农村人应有的质朴,只是一双眼流露出一丝忧伤,紧视前方众人。
廊园铜首先冲上,激动喊道:“择叔,春婶,出事了,你们家廊石被杀了!”
“呃?”廊择脸色一片凝重,好似听到这消息并不太悲伤。
“什么!”旁边的妇女身子明显一愣,脸上皱纹一时变得更加可怖,眼中溢出老泪。妇女怀中的男孩见她如此,当即“哇~”的一声,张大嘴巴仰头痛哭起来。
后方伫立的少女急急冲前,双手抓死廊园铜一条手臂,激动问:“园铜哥,你是说,你是说我哥他死了?”
廊园铜重重点头,并指向逐渐行来的吴飞,说:“就是他女搭档杀死你哥的,他要替他女搭档出头呢!”
“廊石死了?廊石他终于死了,哈哈……”廊心月松开他手臂,不悲反喜,只是情绪非常激动,一时竟有些失控,在几声仰头大笑中,她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竟流露出兴奋光芒,但莹莹的泪水还是把她一双明眸淋湿。
吴飞来到少女对面几步停住,一双眼随意在秃头男与悲痛妇人扫看眼,最后紧盯这名喜极而泣的少女身上,少女眼中竟一时向吴飞投射出感激之情,这很令吴飞不解,一时也猜测着她与廊石的关系。
在吴飞侧边不远,几名村民将廊石轻轻放躺在地,看到廊石的秃头男与妇女急忙上前,那名少女更是三步并二步,一时站在廊石身旁直直盯紧他。
妇女马上扑在廊石身上大声痛喊,哭喊声即刻吸引了更多人前来围观,更让现场许多前来瞧热闹的妇人与孩童大感悲伤,而这女人怀中放落下来的男童也一下死死抱住妇人身子,发出声声大哭。
现场除了妇女与男童的哭叫声外,不再有另一个人为廊石掉泪,或是悲痛,哪怕是妇人身旁这名直直立着的秃头男人。
一眼望去,廊石脸色发青,由于鼻子歪斜,让人大感他心术不正,非奸即恶的小人物。
“他真的死了……”廊心月喃喃哭泣,扭脸看向吴飞,眼中神情一片复杂,好似在这一刻,她眼中竟对吴飞生出一些难解的情愫。
廊岳上前,道:“廊择,事情是这样的,你家廊石乘人之危想对他女搭档做那事的时候被他女搭档扭断脖子,这个人愿意替他女搭档出头,过来是要处理这理这件事情的。”
廊择一双眼如电,一下盯死吴飞,在吴飞脸上盯上几秒,冷问:“你想怎么处理?”
廊岳哪怕是村头子,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一时也不好插嘴说话。
吴飞完全不惧他的怒眼,冷道:“他对我女搭档图谋不轨,然后我女搭档在反抗中造成他死亡,也就是说,我那名女搭档是正当防卫,在法律上,她根本无罪。不过,你家的人是该死,但他的父母没错,他父母把他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所以我愿意给于他家人以金钱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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