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国分东西南北中。
最中心的便是皇权之所在,东胜王朝。
除此,东西南北总计十八省,以东境西境等等总称。
东境这边多崇山峻岭,相比其他三境,人口数量少一些,大的行政划分也只三省而已,是东胜国省府最少的一个州境。
而东境三省中,有沂山省、安平省与贤阳省,这其中沂山省的面积最大,人口最多,武道实力也最强。
烈日宗便是座落在沂山省境内的火云山脉,不得不说,沂山省的实力最强,也与辖下有这东境三省的最强门派不无关系。
可以说,是沂山省庞大的人口基数,成就了烈日宗的强大,而烈日宗在强大之后,也反哺回沂山省,令其一跃而成东境三省的领军省府。
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这是好事,但相对的,若是一方越来越强,两者间那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之后,又会变成坏事。
就比如现在。
沂山省,总督府。
作为一省之重,沂山省的总督府修建得雄伟气派,虽不敢使用代表皇权的金色作为府衙主基调,但在那落日余辉下,褶褶生辉的银光,还是足够晃花人的眼。
若是将沂山省比作一个小国,这总督府便是大内朝堂。
总督府方圆三里范围内乃是普通百姓的禁区,没有人敢于在任何时候,在没有合理理由的情况下擅自踏足府衙范围,否则一旦被总督亲卫队巡逻发现,轻则打入大牢,重则就是当场格杀也不为过。
是以总督府范围内一向清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
这与身为沂山省总督的邓元勋邓大人不无关系。
他本身就是一个喜静的人,据说在没有入朝堂之前,曾经也是名扬一方的强大武者,即使如今已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可喜欢安静修炼环境的习惯,还是被他良好的保持着。
可是今天,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被夕阳余光拉长了影子的一人一马,正疾速奔行在府衙大街上。
那急促刺耳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总督府外的宁静,也瞬间让明里暗里守护着总督府的亲卫队兵卒们目光聚集,同时满脸杀气。
他们的邓大人是喜静的。
可当看到那策马扬鞭之人脸上的面具时,亲兵们脸上的杀气瞬间消融,转而不再关注这驰行而来的一人一马。
那面具是如血一般红的,戴在人的脸上,莫名会让人想到血腥、地狱等等并不太好的字眼。
这面具,就是眼前这人身份的证明,显然也是在进入总督府范围后才戴在脸上,所以其实,如果不是他很急迫的话,这人或许还会换上同样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服饰。
想到这人本应穿在身上的衣服,亲兵们忍不住心下有着颤抖,顿时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尽量想离那人再远一些。
那人原本的服饰,乃是一件与那如血面具相同的,仿佛被无数鲜血泼洒过的……血衣。
血衣卫!
这是总督府里最神秘也最强大,只听邓大人一人命令的特殊部队。
没有人知道血衣卫总共有多少人,但当沂山省范围内每每有一些离奇大事发生时,对总督府有着一些了解的兵卒们,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血衣卫这三字。
离奇大事,包括但不限于沂山省境内的武林世家或门派,当中的大人物,如家主,如掌门等等被人刺杀,又或者……满门被灭!
所有找不到真凶,摸不着由头的离奇事件,背后说不定就有血衣卫的影子。
血衣卫是隐藏在黑暗中,专做一些不能见光之事的人,能够如此大张旗鼓的鲜衣怒马,并且还戴上了面具来保证自己的通行无阻,不用想,定然是有紧急军务。
总督府卫哪敢阻拦,直到那一人一马冲至大门口,一众守门兵卒慌忙来牵马时,竟已惊见,马上那人早已消失了!
血七。
血衣卫是一群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的人,血七策夜疾驰赶回总督府,确实是有紧急军务要禀报总督大人。
那是一件布局了许久,可惜最终失败了的事。
跳下马后,血七顾不上喘一口气,运起轻功便直接窜入了总督府。
一路上,他感受到不少的凌厉目光与强大气机锁定在他的身上,不过在同样展露出自己的气气势之后,那些来自于暗中的窥探便收了回去。
血七的速度极快,面上的那具血色面具都似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极长的血痕,他就带着这样的血色尾焰,在总督府的一处僻静别院中停下身形。
邓总督大人,一向是喜静的。
一改之前的急迫,血七顿住身形之后,单膝半跪于地,但却没有开口,而是如一尊石像一般,就此定在了院门外。
直到里面传来一道沉厚的男声:“事情办好了?”
这声音里充满着自信,有一种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掌握的风淡风轻。
然而血七却是知道,这一次,这个声音的主人,只怕是要失望了。
“大人,事情……失败了。”
血七在这么说的时候,他分明听到,在别院之内,传出一声极细微的脆响,就像是一只杯子裂了开来。
“进来。”
里面的人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但那沉厚的男声,明显更低沉了一些。
血七的面色被面具遮着,看不到神情,可他那暴露在外的双眼里,分明划过了一丝惊恐的神色。
不敢怠慢,血七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院门,深吸了一口气后,双手轻轻搭在略有斑驳的院门上,轻轻一推。
吱呀——
院门被推开的刹那,血七的双膝一软,猛然间扑通一声,竟然又跪到了地上。
作为血衣卫中的一员,血七不乏血性与骄傲,并非那等贪生怕死,见人就跪的软蛋。
可他不得不跪!
从院门里,一股金戈铁马之势排山倒海般涌来,瞬间息,已将血七刺了个千疮百孔。
在那一刻,血七真的认为,自己死了。
被这气势陡然一冲,他全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那一双足可踏山碎石的强健双腿再也无法承受他身体的重量,这才令他重重跪到了地上。
“说吧,怎么回事?”
气势之后,那沉厚的男声再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