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的其四是什么?
当黄长老说出不去取烈日令的三大理由的时候,凌易一直在看着他。
透过赤火瞳,凌易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言辞还算恳切,神情也不似作伪,这三大理由在暂时看来,他所说并不像是在说谎。
可至于能不能信,凌易还想再听听黄长老的第四个理由是什么。
“其四,也是老哥我最终决定暂时不去取烈日令的理由,那就是……烈日令对我的作用,并不大!”
黄长老重重一声叹息,脸上浮现惆怅之意。
“作用不大?”
此言一出,凌易神情微诧。
烈日令可说是武者修炼的至宝,有烈日令在,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将会大大加快,光是看看如今烈日宗内拥有烈日令的几位高层人物的修为便能知道,这效果绝对是强悍至极的!
可黄长老竟然说对他的作用并不大?
笑话!
难道他的真实修为比陆星河大长老等人还要高,已然达到了与凤泽长老平级的武道九重了?
不,即使是凤泽长老,他不也同样是在天级灵气洞天里疯狂修炼,想要突破到至尊之境么?
由此可见,以凤泽长老的修为,则是更加需要有灵气的灌注,这才能迅速提升实力。
实力越强的武者,对于烈日令的作用就会越是看重,而黄长老似乎说了个反话。
灵气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何谈作用不大一说?
“不信?”
黄长老眉头一挑,面露苦涩道:“凌老弟可以自行感知一下!”
说着,他竟然伸出另一只手,缓缓递到凌易跟前,道:“你看看我经脉的情况就可知老哥我所言非虚。”
凌易疑惑,但不迟疑,黄长老话音落下之后,他真的抬起手,往对方的脉搏上搭去。
与此同时,指尖方才触到黄长老的脉搏,一股精纯的内力便顺着经脉进入到黄长老的体内。
黄长老的修为是要强于凌易的,若是他有心想要抵挡,凌易的内力当即就会被弹出体外。
可显然他并没有这个想法,而是很配合的,在凌易的内力入体之后,反而尽力压制着自己本身的内力,将其束缚在丹田之内,以免内力本能的对外力涌入而作出反抗。
于是凌易的内力可以很轻易地在黄长老的经脉间游走。
于是就在下一刻,凌易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内力走不动了!
不是黄长老的阻碍,而是对方这经脉中,竟然有半数的穴道都处于闭塞状态,任他如何改向回避,却也无法找出一条通路,可以让自己的内力在黄长老体内游走出一个完整的周天。
“怎么会这样?”
这一探便已足够,凌易撤手,他的内力也随之在黄长老经脉中消散。
“想当年,老哥我也是烈日宗的天才弟子,修炼进境也是极快的!”
黄长老目露回忆之色,长吁道:“只是可惜,那时年少气盛,做人不懂得收敛,终于在一次外出执行地级任务时,惹下了大仇家!”
“一番恶战,老哥我所幸还能拖着重伤之躯逃回烈日宗,可伤势极重,将养了半截有余,最终也没有好完全,反而落下了病根。”
凌易目光微闪,不由接口问道:“穴道打不开了?”
方才感知黄长老体内情况时,凌易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奇经八脉,至少有半数都处于封闭状态,而且也确实是像是曾受过重伤之后才至于此。
“不错,我的穴道有一半被那大仇家给废了,如今我体内的内力,根本无法运行出一个完整的周天,自然也就无法修炼,从而停留在了这武道六重之境。”
黄长老摇摇头,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他倒是在叹息之后,有着一抹坦然。
“正是因为这样,在修为上无法寸进的我,为了在烈日宗生存下去,只得改变做人行事的风格,由一个武道天才,变成了一个见风使舵的……生意人。”
他指了指四周价值不菲的各种摆件挂饰,又无奈又自傲道:“所幸,看来我在做生意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凌易默然。
经脉作不得假,也不存在黄长老故意封闭一半的穴道来骗他这一说。
好歹凌易此时也是武道五重的境界,对于人体经脉穴道等等,已有了不小的认知,至少他还分得出来,这位只比他高了一个境界的黄长老,对方的穴道到底是故意封闭,还是真有旧伤在身。
“所以……长老的意思是,你就算得到了烈日令,其实也无法凭此来修炼,仍然只能永远留在这武道六重的境界?”
话及此处,凌易已经不需要黄长老再刻意解释那一句作用不大的原因所在。
“不错,就算被我得到烈日令,我也无法用来修炼,所以烈日令对我,只不过是又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可以为我换来更大财富的东西罢了!”
黄长老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初我对于夺回烈日令的心情也不算迫切,一直想等着林炎宗主到手之后,再去将这令牌拿回来,借此换回更大的功劳,可以在烈日宗的地位更加稳固!”
“可是没想到的是,烈日令的话,我还是得用来立功,但却不是稳固地位,而是用此来保住一条小命,顺带着,看能不能连这试炼堂长老的职位,也一并保住。”
“那你……”凌易沉吟片刻,还是心有疑惑道:“那你仍然可以自己去取烈日令,自己交给宗主,自己来立这个大功,又何必拖上我?”
“不!”
黄长老摇头,道:“这件事只能由凌老弟来做,而我只能从旁协助,绝不可立此大功!”
“为何?”
凌易好奇问道。
眼前这人说了这么多,始终咬定要让自己去拿烈日令,这么看起来,就像是你走在路上,有一个路人突然跑过来,非要塞给你一笔钱,你不收他还不高兴似的。
这于理不通!
“看来……凌老弟你对于你那位宗主师父的了解,还是浅了些,不如我。”
黄长老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