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凌风和韩美莲大惊失色,便是梁丘子见多了王卓的神奇,此时也是惊惧担心。慌忙起身扶起王卓,只见王卓原本的脸色变成蜡黄,嘴角还噙着一流鲜血。
“师兄!”
梁丘子担忧的叫了一声,王卓没有丝毫反应,不由伸手将墨镜摘掉,见他双目紧闭竟陷入了昏迷,旁边铁凌风饶是商海几十年,早就炼成了铁石心肠,今曰却见王卓为他做出如此牺牲,忍不住老泪纵横道:“王师,王师你怎样了!美莲,快叫救护车!”
王卓哪想去医院,适时睁开眼睛,虚弱摆手道:“不必,先扶我起来。”
手忙脚乱将他安稳扶起,嘴里还在咕咕冒血,梁丘子咬碎了一口后槽牙,转身拽住铁凌风的衣领怒道:“你可知道,帮人逆天改命,需要施术者付出多少代价!”
铁凌风诺诺无言,梁丘子却不干休,指着王卓道:“师兄最少折寿二十年,铁凌风,从今以后你看着办!老子不会帮人改命,但专破别人财运,若对我师兄若有一分不敬,老子弄死你!”
铁凌风听了,心里怒气值直线上涨,但梁丘子也是惹不起的存在,又是替王卓着急担心,他有火也发不出,挣开梁丘子的手,走到王卓身前深深鞠躬道:“王师,您救了老铁数次,一是我老婆韩美莲,二是李睿,三是我父亲,现在是第四次,今后王师一句话,老铁必然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的成语,你认为放在这里合适吗?
王卓等的就是铁凌风这句话,若说吸收了铁洪文财运与国运有千分,那么帮铁凌风改运仅仅用了千分之一。就算这么低的比例,铁凌风的财运比全胜时还要强三至五倍还多,须知在商场中,财富都是以几何数字增长,铁凌风现在有十几个亿的身家,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涨到百亿,华夏首富做不成,天涯首富妥妥的能到手。
而且王卓就算没被天庭册封,他也是在野神中属于高端的存在,经过招财猫神位的巩固,便是神仙下凡也不会轻易破了铁凌风的财运。
这也能预见铁洪文到底吸了华夏多少国运,若是没有王卓,铁洪文怕是真有可能让一国破灭。
中间铁凌风数次要叫救护车,都被王卓阻止,缓了好大一气,王卓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铁哥,冲山事了,我和师弟就告辞了。”
铁凌风哪能让王卓现在走,说不得吩咐下去,让自家厨子做一桌养气补血的菜肴,拉住王卓苦苦哀求道:“王师,务必在冲山待上几天,您来冲山就一直在忙我的事儿,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您,您要是走,信不信我血溅五步?”
这比死而后已还可怕!
梁丘子写着眼珠子对铁凌风道:“咋的,还想让我师兄弟二百多斤扔在冲山?”
铁凌风急道:“绝对口误!我的意思是一头撞柱子上自杀,也不能让王师和梁师今天就走。”
韩美莲在旁也是一阵劝,就在这时,王卓手机嗡嗡作响。
看来电,是泸南市长石伟。
王卓示意自己说话声音小,让梁丘子代他接电话。
之前说过,梁丘子在阳城以南的知名度几近于无,倒不是他不想拓展业务,而是怕走远了碰不到他师傅所说的福缘。不过石伟知道梁丘子是王卓的师弟,自从他到了泸南,倒也没怎么怠慢。听到接电话的是梁丘子,石伟寒暄了一番,随后才问道:“梁大师,王大师呢?”
梁丘子瞪了眼铁凌风,“师兄今天身体不谐,石市长有什么事先和我说,我帮你转达。”
石伟笑道:“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请王大师在冲山稍等片刻,我正在去冲山的路上,别等我到了两方走岔路遇不到。还有,请梁大师帮我告诉王大师,并不是我一个人到冲山,同行的还有市局和省厅的警察,以及天涯省国安局的副局长彭利光,具体情况电话里不好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冲山,见面讲。”
挂断电话,梁丘子将石伟的话对王卓重复一遍,“师兄,看来暂时离不开冲山了。”
王卓点头,心里却说我其实今天不准备走,还要问问钱宁,当初他和铁洪文在哪儿发现的云栖寺,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宝贝。
休息了一个小时,石伟便和一大批人到了冲山,原本来了这么多头头脑脑,政斧都是给接待到凌峰公司的,眼看凌风公司出了这么大事儿,县长齐翔只好将他们放在规格不高的政斧宾馆接待。
省厅是由副厅长带队连带着泸南警察局的大局长,只是齐翔怎么找,都没看到顶头上司石伟的身影。
五星酒店总统套房,桌上摆放的菜品都是补气补血的清淡系,陪客是铁凌风和韩美莲,正主便是王卓师兄弟和石伟以及彭利光。
彭利光对王卓,可谓闻名久矣,见面寒暄过后,又产生了分首位的困扰。
没办法,酒桌文化在分不出谁高谁低的时候,确实成了一道折磨人的难题,大家都让王卓坐首位,王卓自然谦虚不坐,最后还是石伟建议大家都是以朋友身份吃饭,随便坐就是。
分好坐席,石伟看到菜品,对王卓关切的问道:“王大师,您身体还要紧么?不行明天和我回泸南,我认识个老中医,在中医界的地位和您在玄学领域地位一样,都属于泰斗级别。尤其是他养生的方子特别独特,到时候让他给您看看。”
梁丘子在旁却很吃味,心说lgd,我承认师兄比我强,但除了他,我在国内也是一等一的高人好吧,你把我也带上能累死吗?
王卓呵呵一笑,摆手道:“石市长过奖了,我就是山野中人,不值一提。”
高谈阔论,喝了几轮酒后,石伟才正色道:“王大师,说起来这次老铁公司的事儿,还要请您多多帮忙,不然一下失踪这么多人,我也肯定跟着吃挂落。”
王卓摇头道:“石市长,恕我直言,我对铁哥这事儿,实在是有心无力。”
石伟看了眼彭利光,“王大师,老彭是自己人,先不说您能不能帮上,最少先让我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呸!你他娘才死呢,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这事儿什么时候和我有关系了?彭利光心里骂着,嘴上也说道:“是啊,王大师,讲一讲,做我们这行嘴都很严,您放心,您在这里说的话,只要出了门我肯定都忘掉。”
王卓无奈,只好将钱宁拎出来再说一遍。
铁凌风没听到自家父亲出场,自然也是感动,毕竟若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铁凌风他死爹安排,以后他铁某人的名声可就臭了大街。
真真假假的对石伟和彭利光说完,王卓也没有任何骗人的压力。各种谎言,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贯穿了人从生到死。说起来和铁洪文斗法时,铁洪文说他是坠崖而死,钱宁在悬崖等了一天一夜。而在钱宁嘴里,是一人一狼都掉了下去,铁洪文用聚宝盆改造了自己,变成似人似鬼的样子。他们的话不一致,说不定都是假的,王卓要是想计较,除非吸了钱宁的魂魄才能知道。
待他将这故事讲完,石伟登时又生出现在就离开冲山的想法。没办法,他就信这个。
而彭利光却镇定许多,对王卓道:“王大师,您说用什么法子,能让深坑再也不会出现。”
王卓摇头,“没办法,只能荒弃此地。”
请一些能打得过它们的人过来怎么样?话到嘴边,彭利光还是悄悄的咽了回去。这话不能当着王卓的面说,他这次来,不仅因为冲山事,主要还是找王卓,让这位出道还不到半个月的高人帮忙算上一算。
吃过喝过,撤去残羹剩饭后,铁凌风和韩美莲知趣的离去,石伟则拉着梁丘子一起去卫生间,只剩王卓和彭利光两人。
彭利光先给王卓敬烟后,才从手包里拿出支票,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王卓面前。“王大师,早在阳城我就听说过您的声望,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没人帮忙引见。这次有幸见到您,还请您帮忙卜上一卦。”
王卓呵呵一笑,连说过奖。看都不看支票面额,心说你只要和石伟那样大方,哥们儿再干半年就能提前退休了。
戴上墨镜,仔细观看彭利光的气运。
只见满眼刺人的赤红光芒,占据彭利光所有气运之上。这光芒大概是半个月后开始,由淡变深,最后成为漆黑一片。
这是36d美女买,大凶之兆!
彭利光眼中满是期待,没等王卓发问,就先说道:“王大师,您帮忙看看我最近的工作,说实话,自从前几天开始,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感觉有鬼压床,而且总能听到楼上好像有玻璃球落地的啪啪声响,偶尔还能听到人在上面走动。”
“晚上?具体几点?彭局住几楼?”
彭利光苦笑道:“大概都是午夜一点左右吧,玄就玄在这儿,我家住的是跃层,我在楼下睡,以前我家孩子住楼上,后来他结婚搬出去了,楼上就空出来一直都没人住。”
“彭局之前没找人帮忙看看家宅吗?或者去佛寺请道开光的佛像。”
现在大师实在太多,但百分之九十九多没什么真才实学,我懒得让他们骗钱还要当大爷一样恭敬。至于说寺庙,自从上面交给我的任务之后,我就再没敢去寺庙拜过佛祖。
见彭利光摇头不讲话,王卓也找到了凶兆的来源,正是来源于他的事业运。
“彭局,我看了一下,你家宅无事,而且我还要恭喜你马上就要做爷爷。至于说楼上响动,有部分原因是白天晚上温差大,钢筋热胀冷缩,或者是混凝土握裹力不足,钢筋相对移动产生而发出声音。另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对你的提醒。”
“提醒?”
王卓点头道:“人的大脑,或者说第六感最为神奇,它可以对未来还没发生的凶险、福缘做出预警或预示。不知彭局做没做过这样的梦,梦中你在某个场景,在现实未来的某一天,忽然发现这个场景很熟悉,之前做梦梦到过。或者说你心里想着什么,发现事情发展果然如你的心意做出规则运动。”
彭利光心说我以前属于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体质,除了,还真没做过别的梦。平时倒是意一下升官发财死老婆的事儿,对王卓言论略微感到新奇,随后则是无尽的担心。“王大师,那您说,这个提醒是好是坏?”
王卓摘掉墨镜,深深的看了眼彭利光,“彭局,事关生死,怕是半个月后,你的工作会让你有生命之危!”
尼玛!要不要这么神!
彭利光倒吸了口凉气,几天前,石伟在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知不知道王卓来路的时候,上面派人找到他,让他配合国家展开对北河新恩寺的调查,说是配合只是官方用语,实际上主力还是天涯国安局。而时间,正是半个月后!
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果然道行极深,一语中的!
沉默了片刻,彭利光叹了口气道:“王大师,您能详细说说吗?嗯,我的意思是,碰到危险的几率有多大?”
“九死一生。”
彭利光心脏一抽抽,登时白色刷白,觉得肾上腺分泌过旺,一股尿意随之而来。起身对王卓道:“王大师,我先去趟卫生间。”
套房内有卫生间,但因为距离客厅太近,哗哗哗的声音自然影响心境。彭利光推门到走廊里的卫生间,刚进门,见石伟正和梁丘子在卫生间外间的窗台边抽烟闲聊。石伟见彭利光面色不对,不由问道:“老彭,咋了?”
彭利光勉强笑了笑,“没,可能刚才喝的多了点儿,有点儿头晕。”
去的,刚才吃饭你喝的是果汁好吗!
石伟没有揭穿彭利光,见彭利光跌跌撞撞推门进了内间后,对一直若有所思的梁丘子笑道:“梁大师,怕是王大师又报忧不报喜了,看把老彭吓得。”
你这个话,有点儿太不见外了吧!这么有种当师兄面前说啊,怕是给你八个胆子你都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梁丘子脸色一正,“石市长,别人我不知道,但师兄,从来都从都是有一说一,比如拿你来说,你从下生到现在,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做官也是四平八稳,但我看你母亲,最近大概有灾祸加身。”
石伟愣了愣,苦笑道:“梁大师,正因为如此我才双下冲山来求王大师为我母亲破解,若不然发生这么大事儿,我正经应该派出个副市长出来顶缸,主动来,等国家下文,板子可是要打我身上的!”
我的意思,也是让你收起那份高大上的傲气,别以为当了一方小诸侯就能随便开玩笑。
梁丘子微微一笑,对石伟道:“我没见过彭局,等他出来,让我也看看彭局,你就知道我们师兄弟的水平。”
说着,彭利光推门而出,石伟第一时间就看到他裤子上沾了几点尿液。
我说老彭,你好歹也是个副厅好吧!王卓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连撒尿都能尿一裤裆?
彭利光走过来洗手,正要返身回套房,被梁丘子叫住。“彭局,慢走,我给你看看。”
不比石伟,彭利光身在阳城,自然早就听说过梁丘子的大名,不过他现在心里却不是很舒服,怎么,你师兄要了我二百万,你他娘也想从我这儿捞一笔?不是我已经都这么惨了,你俩还组团黑我?
但无论怎样,彭利光也不能不给梁丘子面子,忍着伤心悲痛和怒火,站好让梁丘子观看。
梁丘子不像王卓那样开了挂,问清楚彭利光的生辰八字比王卓耗费双倍时间,两手才停了掐算,“彭局,你也不用说什么,要是觉得我说的对,到时候随便给个几万就行。”
果然是组团黑我!不过是你说的几万哈,到时候老子真给你几万,你别跟我翻脸就行。
国安属于清水衙门,虽然衙门在小,领导总有伸手的时候,但彭利光不是正职,又没有挤压下属利益的习惯,刚才给王卓的二百万,其实已经是彭利光五分之一的家产。
这时只听梁丘子道:“彭局,首先恭喜你,家中有喜,要做爷爷了。然后说你的仕途,你年轻时杀气大,看来在战场杀过人,立过功。”
彭利光点头,暂时消除王卓说的话带给他的恐惧,“对!”
“转业之后,你的仕途不是很顺…咦!”
梁丘子皱眉,随后轻笑道:“看来我说错了,我竟没看出彭局还有一番机缘,虽然权利没变化,不显山不露水,但地位却非同小可。”
什么意思!石伟看了眼彭利光,竟发现彭利光脸上竟毫无表情。
他十分熟悉这位彭副局,若梁丘子说的是假,以彭利光的脾气怕是早就直言嘲笑。而现在这副表情,正是彭利光表示他很认真,很重视。
随后,梁丘子道:“算了,彭局的卦金,不用给我了。”
“为什么?”
搅屎棍石伟道:“梁大师,这不和规矩吧?”
“业内有言,要将死之人的钱,不吉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