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捻须笑道“害…尔等却是得道年头太晚,多年前你家大王见小女貌美如花,老夫见你家大王也是勇武不凡,所以早就定下姻缘,只是多年不曾来往,你家大王也没过来娶小女进门,老夫还当你家大王早忘了此事哩。
如今你家大王却邀老夫我过来,想来却是要娶小女过门了,只是还未告诉你们这些小的,倒时候,我家小女成了你们夫人,咱们可又是同族,嘿嘿,可应当照顾晚辈后生呢…”
两个鹿精对视眼,按下心中疑惑,听闻这同族老祖爷以后要照顾他们,如同未来的靠山,皆是高兴作揖道“小的拜见老祖爷,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们老祖爷了…只是老祖爷爷还是得给小的看一下请谏…”
“好好好,你等可看好了,老祖我是有请谏的…”
季禺沉吟片刻,把袖中拂尘变成一张红漆帛书,从袖口掏出半截,心下思虑,这两妖不过是妖洞挑水的,地位低下,不一定真见过请谏,糊弄一下,应该能行。
两鹿精看了眼红漆金书,对视一眼,花鹿精笑道“老祖爷果然是有请谏的,敢问老祖爷见过大王力么,可要我等引路”
季禺见两怪没认出来,心下不由暗喜,听闻要见那朱域大王,却正合他意,当即道“老夫才来,正不识路,还请引荐通报”
“那请老祖爷跟小的过来…”
两怪闻言点点头,弃了扁担水桶,带着季禺七拐八拐顺山洞走去,季禺跟在两怪后面,见两怪似窃窃私语,不由笑道“你们还没告诉老夫,你家大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哩…”
麋鹿精笑道“告诉老祖爷也无妨,却是有两般喜事,一来是焦叶洞外的灵根巴焦叶,汲取万载造化,如今将熟,二是白云先生新炼了的金丹出炉了,唤作姹女增寿金丹,所以大王召东海各路好友俱来赴宴哩”
花鹿精也嬉笑道“那芭蕉叶乃是灵根,自天地开辟便长在洞口,只是一直含苞待放,最近万载才结了两片叶子,一红一蓝也不知有何妙用,与我等也无关”
麋鹿精又接口道“倒是那个增寿金丹,是白云先生用万余姹女婴儿,花了一甲子练成的数千粒,分上中下三品,上品食之增寿千载,中品增寿五百,下品增寿一百载,我们满洞精怪,但凡开灵者皆能分得,俱能与大王一道永享仙福,长生不死呢…”
季禺默默走在后面,听闻这两小妖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增寿金丹的功效,用了多少婴儿练成,绕是季禺如今逐渐超凡,也是听得眉间紧皱,胸中一道无名火起。
这婴儿可不是道家术语阳神之意,而是真的幼童婴儿炼就,季禺跟在后面,恨不得拔剑先斩这二怪,在把满山食人妖魔俱用五雷打成齑粉,以泻心头之恨。
眼见靠近寨前,季禺暗自攒拳不语,按下怒火,准备混进寨子在说,洞门前一片空地汇聚了数百精怪守门。
洞前妖怪俱是披甲执刃,手持钢道,铁叉,威严胸壮,见三人过来,为首的虎头将,一身甲胄外罩花袍,把尖矛一抬盘问道“来者何人,到此止步,报上姓名目的,待本将通报…”
季禺正待让两鹿精解释,两鹿精小跑几步远离季禺,惊叫大吼道:“寅将军他是天庭派来的奸细,快抓住他,这老鹿是天神变化的…”
虎头将一惊,连忙带一众小怪,舞刀弄枪冲杀过来,季禺也顾不上疑惑是哪里露了马脚,挥起手中黎杖,荡开虎头将的长矛,见四周小怪丫丫叉叉,各执兵刃冲来,季禺嘿嘿一笑,打算干脆直接打入洞中去。
当即掐金文诀,取兑方炁一口,使个金行遁法,众小怪咋呼着持刀叉斩在季禺身上,却只是擦出火星四溅,季禺嬉笑一声,在众怪惊恐的眼神中,使金遁扯住砍来的数十杆刀枪,劈手夺过两手一撑,俱绞成废铁一堆。
众怪惊慌欲退,季禺把手上刀枪碎渣一抛,一圈儿妖怪被碎片打中,纷纷倒地惨嚎,虎头怪朝洞内大声呼吼,见季禺转眼间收拾了一数百喽啰,连忙惊慌失措的朝洞中溜去。
季禺眯着眼望向洞内,心下暗道:“如今已然漏了行踪,想袭杀这妖王怕是难了,不过辛得这洞口乃是山顶,山脚下的妖兵魔将一时也上不来,还是先打他一场,试试斤凉在说…”
洞中的魔王正自与精怪宴饮,也听见洞外吵吵嚷嚷,正要发火,却听小将来报,洞外有个鹿精打上山来了,魔王当即穿戴好披挂,扯上兵器,疾步跑出洞外,见一个鹿角老道掐流珠立于洞外,不由叫骂道:“哪里来的腌臜妖怪,为何打伤本王儿孙,从速束手,若说半个不字,休怪我一耙把你这泼怪筑成齑粉”
这魔怪浑身红毛,眼似枣核,口如血盆,头戴乌金盔,映日光明;身挂皂红袍,迎风飘荡。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如上将,身高不过三尺,却腰广十围,手中握丈来长八齿铁耙,齿刃锋明亮,倒也不算沐猴而冠,反而威风凛凛。
“你就是哪劳什子朱蜮大圣…哈哈哈,原来却是个矮挫子,好丑,好丑,生得这般模样,还恬不知耻,你有何神通武艺,竟敢称大圣,真是替你祖辈蒙羞…”季禺见这魔怪,不禁怒骂嘲讽道。
“呀呀呀…好狗胆,敢辱你家爷爷,你找死…”这魔怪闻言大怒,拎着耙朝季禺筑来,势要一耙筑死这找死的鹿精。
季禺见这魔怪挥耙过来,倒是气势汹汹,不敢怠慢,一把抛下黎杖流珠,摇身一晃化成本相,也拔剑横挡,魔怪使耙狂筑似风转,季禺宝剑如车轮,地震山摇,树倒藤翻,当真是一场好杀。
清鸿宝剑锋芒快,八齿耙狠鬼神愁,一个是割据魔王真英武,不怕天庭大丈夫,一个是蓬莱岛内经修炼,教祖秘授老神仙,钢耙挚电烘烘焰,来来往往震斗牛,老季狂舞斩妖剑,前遮后当运机谋,苦争数合无胜负,魔怪心中不肯休。
魔怪发火癫狂吼,季禺依旧呵呵笑,钉耙翻腾自运筹,满空乱舞似飞虬,声势震天如雷响,唬得满山妖魔皆闭户,遍山鬼怪尽藏头,飞剑怒气云惨惨,八齿钉耙响飕飕,两家发狠齐斗勇,不知那个刚强那个柔。
“哈哈哈,我的儿,你打不过我,就喊来帮手,可不算好汉,可敢与贫道上云霄独斗么”季禺眼见山坡下,众怪密密麻麻,摇旗呐喊,刀枪如林,箭牌如雨,齐刷刷围上,季禺心下一寒,不由出声挤兑道。
这魔王自道成以来,从未遇过如此对手,逢着神仙妖怪也不是数合之敌,闻季禺之言,也起了好胜争强之心,当即摆手挥退众小怪,大声道“好道人,你敢独身一人找上门来,也算个英勇的豪杰,若比刀枪兵刃,你的剑可是个短家伙,若是我赢了,恐人说俺胜之不武,你既然要比斗,不若咱们皆弃了兵刃,比试个拳脚,斗个神通本事如何…”
“哈哈哈,好汉子说的正是,走来…”魔王之言,却正合季禺之意,单打独斗,比赛神通,他老季谁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