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凌柯二人没有再遭受非人的折磨,依然是打针抽血的常规项目,伙食还变好了一些,只是这种遥遥无期的囚禁,让凌柯倍感煎熬。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有几名身穿白色研究服的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先给两人打了一针,等到两人反应过来那是麻醉剂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被他们放在推床上,各自带往不同的地方。
凌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比原来的屋子要小很多的房间里,也是纯白的布置,他有些艰难地转动脖子,慢慢坐起身体,他躺在一个像是浴缸一般的半圆形载体里,耳边是监测器发出的“嘀嘀”声,手腕上还插着管子。
凌柯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刚想去拔管子,突然身下有两根黑色的绑带窜出,一下子将他牢牢地捆在床上。
“你们到底想干嘛?放开我!”
凌柯吼完,发现头顶上方有一块方形的平板探出,平板上是一个半秃的中年男人。
“你好,凌柯,我是负责救世之星项目的罗德尼教授,我奉劝你一句,你刚做完手术,请不要乱动。”
凌柯吼道:“混蛋,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把曼曼带去哪了?”
“顾曼曼小姐和你一样,都做了脑部监测手术,我们在你们的脑海里植入了奇洛监测翻译器,这个翻译器是奇洛教授发明的,可以监控你们的思想,所以你们不必妄图逃离这里。”罗德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还为你做了换心手术,拿回了属于我们的研究成果。”
凌柯微微皱眉,无心给他换的超能心脏虽然让他备受煎熬,可也带给他强大的生命力和更强的自愈能力,如今被换掉,那种强大的自愈能力估计是没有了。
罗德尼微微笑道:“不错,总统阁下想要好好研究你,可也不希望小白鼠太强,不仅如此,我们还会仔细研究你与顾曼曼小姐的奇特异能,脑部异能本就稀少,如果能弄明白你们之间的联系,那我们就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凌柯看着屏幕上志得意满的罗德尼,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罗德尼说着,消失在屏幕上。
凌柯瞪着纯白的天花板,想要挣脱束缚自己的绑带,然而完全使不上劲,他一拳砸在床板上,暗恨自己的无能。
凌柯,能听到我说话吗?
凌柯一惊,感受到顾曼曼在呼唤他,忙道:曼曼,你在哪?
顾曼曼:我,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在一个半圆形的仪器里,周围都是白色的。
凌柯点头道:你感觉怎么样?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顾曼曼迟疑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凌柯顿了顿才说道:刚才有个叫罗德尼的老头跟我说,他给我们做了脑部手术,植入了一个叫什么奇洛监测器的东西,能够监测我们的思想。
不会吧?那我们现在说什么,他们不是都能听到吗?
凌柯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交流要谨慎。
突然,凌柯脑中响起飞飞那懒洋洋的声音:不用担心了,有我和小鸽在,他们什么也探听不到。
小鸽:不错。
凌柯问:真的吗?可是那个什么监测器……
飞飞: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除非他们能想出办法阻断我与你之间的联系,否则,他们什么也探听不到。
小鸽:不错。
顾曼曼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我感觉时刻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一点隐私也没有。
而此时的罗德尼,面对一团乱码的翻译材料,正在大发雷霆:“怎么回事?这翻译出来的都是什么?是翻译器坏了吗?去把奇洛教授给我找来!”
比尔拿起桌上的翻译材料,皱眉道:“不应该啊,其他实验体都能翻译出来,怎么在他们身上就不行?”
“哼,要是实验体没有挑战,就不好玩了。”罗德尼瞪着躺在治疗舱中的凌柯和顾曼曼,彻底被激起了好胜心。
而凌柯他们那边,还在激烈的讨论着。
凌柯道:他们不仅监测我们的思想,还把我的超能心脏给换掉了,我想,我的快速自愈能力也没有了。
顾曼曼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柯:为了削弱小白鼠的实力。
小白鼠?
凌柯苦笑:我们现在就是小白鼠啊。
飞飞道:别担心,只要有我,只要不是致命伤,我都能帮你恢复过来。
哼,我才不稀罕那个什么超能心脏呢。凌柯不屑地道。
飞飞:其实那个超能心脏还是挺不错的,若是给普通人植入,可是能增加不少战力的。
凌柯沉吟了一会儿,笑道:这样的话,我倒是不急着离开了。
顾曼曼:啊?
凌柯缓缓说道:我们好不容易进入这个地方,走之前不得带点东西走吗?
顾曼曼不解:什么东西?
飞飞倒是听懂了,他笑道:凌柯的意思,是把这里的实验成果都带走。
小鸽道:能不能逃出去都还不一定呢,你还想着偷实验成果?
凌柯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明白无用的发泄和暴怒只会让敌人看笑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然后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给敌人最沉重的一击。
而现在,他和顾曼曼能够彼此沟通,但是敌人却没办法知道他们的想法,这本身就是他们的优势。
正在众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罗德尼的影像再次出现在凌柯的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先前的傲慢,语气也相对平和很多。
“凌柯,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获得异能的吗?”
凌柯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能。”
“你如果告诉我你异能获得的经过,我可以让你和那位顾曼曼小姐待在一间房里。”
凌柯冷笑:“不需要。”
这回换罗德尼对他咬牙切齿了,凌柯脸上那嘲弄的微笑令他更加恼火,但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放狠话,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切断了联系。
“教授,这种事可以问潇公子。”比尔给他出谋划策。
“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我不想让总统觉得我们无能,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想求助潇公子。”罗德尼恼火地说。
“是。”比尔见他生气,不敢再多说什么。
凌柯和顾曼曼在治疗舱里一连待了两日,直到身体恢复正常,这才有人将他们各自转入普通的房间。
转入普通房间之后,他们的作息时间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按时打针吃药,可以在有限的地方活动,吃饭的时候,两人才有机会在餐厅碰到,好在没有人阻止他们的见面,仿佛负责他们的人不再关注他们一般。
凌柯排队打了一份标准的餐食,在这里,任何有关时间的物品都被拿掉,他已经记不清在这里待了多久,是两周还是一个月,甚至现在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都搞不清,在这里待时间长了的人,已经不在意这些,他们关注的只是何时吃饭,仅此而已。
凌柯看着这些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为他们感到悲哀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中越燃越旺的怒火。是什么样的欲望,让那些所谓的研究员,能够无所顾忌的对待自己的同类?
凌柯看着身边缓缓走过的实验体,他们的眼中大多无神,偶尔看到几个新来没多久的实验体,也大多小心翼翼,不敢横生枝节。
凌柯也尝试问过一些人,想打听一些消息,但得到的往往都是迷茫的眼神,那些人像是被抽掉了灵魂,整天除了生存最基本的吃饭睡觉,仿佛其他任何事都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后来,凌柯也不再尝试询问那些“行尸走肉”,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顾曼曼和他们脑海中的那两只异兽。
凌柯在人群中找到顾曼曼,然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招手让她过来。
“今天去哪了?”顾曼曼将餐盘放下,坐到他的对面。
“档案室,那里面好大,一楼堆了很多纸质材料,不过都在玻璃橱窗后面,并且全都设置了警报装置。”
顾曼曼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淡淡地说:“我估计不仅有警报装置,肯定还有机关陷阱。”
“哼,那么多资料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却看不到,你都不知道,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真恨不得把玻璃砸碎了!”凌柯发泄般的狠狠啃了一口苹果。
“你可千万别,谁知道那些茶色的玻璃后面隐藏着什么?他们既然如此放心我们在基地里走来走去,肯定有自信我们没办法逃出他们的手掌心,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咱们先摸清情况再说。”顾曼曼劝他。
“好消息是……”凌柯突然停住话头,他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在脑海里对顾曼曼说:我今天去档案室的二楼晃悠了一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顾曼曼也在脑海里回应:发现了什么?我还真没去过二楼,你胆子真大。
凌柯笑道:那里全是硬盘复刻的资料,而且都是白色玻璃。
顾曼曼惊喜地问:那你看到要找的资料了吗?
凌柯叹了口气,说:看不到,我走到一定距离就像是被一堵墙挡住了一般,如果我还能用鹰眼,就一定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