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淡淡一笑,说;“那真是巧了,我也有个朋友,家就住在吉尔吉斯一带。”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着,乌古斯沉声说道:“张九罪,世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跑到了万亡山!”
“我该说你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说你自不量力?”
这个背着破包裹的怪异客人,自然就是我了。
而所谓的乌古斯,我也认了出来。
他叫于道然,虞都紫衣大神官的关门弟子,阴阳两界榜上排名第九十五的s级强者。
我还是a级的时候,就曾经在巫咸国遗迹里面跟于道然并肩作战。
当时的于道然实力和我差不多,都是强a级。
但他这人性格跳脱,活力十足,跟那些上了年纪的驱魔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后来在万仙会盟上,于道然和紫衣大神官也曾出现,并且明里暗里都在回护特案处。
虞都虽然不属中土管辖,但如今的中土,终究是得到了虞都的符文传承。
要知道我在冥河府邸闭关七个月,终于度过了问心之路,踏上了那个驱魔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所以我现在看人,并不仅仅是看相貌,而是看这人的灵魂波动。
这也意味着,所谓的伪装,在超s级强者面前基本上是没用的。
除非这人连自己的灵魂波动都能改变。
但能改变自己灵魂波动,必然也是超s级的强者,这样的强者,都是内心极其鉴定,有着明确目标和一往无前的信念。
若非特殊原因,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去伪装自己。
至于我?
嗯,别看我走上了这一步,但我终究只是个不到十九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办事,总是少了很多顾忌。所以就算有人知道我偷偷摸摸伪装,也只会会心一笑,并不会认为我有辱超s级强者的尊严。
我轻声说道:“老于,你来这里干什么?”
于道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胡子,说:“救人。”
我立刻想起拍卖目录上,那些被当做拍卖品的中土孩童和少女,以及作为容器傀儡的驱魔人。
然后我笑了笑,说:“最初的时候,我只想在这拍一件东西。但后来发现万亡山办事有点不人道,所以呢,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于道然笑道:“联手?”
我微微点头,说:“没问题!”
于道然是个话痨,认出我以后,心情明显变得好了很多。
他低声说道:“我跟你说,如今的万亡山是铁了心想要挤进万仙联盟,一旦他加入万仙联盟,大青皇朝,无咒路,以及万亡山,就会成为三足鼎立的状态。”
“这样的局面对中土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特案处想要拿下万亡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万亡山里面很可能藏着高手,专门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挑了挑眉,说;“高手?有多高?”
于道然正色道:“很可能是超s级!如果那样的话,加上万亡山主,这里很可能有两个超s级!”
“老九,咱俩虽然都是阴阳两界榜上的高手,但说真的,s级巅峰和超s级,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何尝不知道s级巅峰和超s级之间的差距?
但于道然明显不知道,我其实已经踏出了那一步,达到了真正的超s级。
不过我并没有说明,而是郑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
于道然嗯了一声,说:“两个超s级,若是堵住了咱们俩,估计就真的得死在这。”
“所以我们可以跟超s级交手,但不能被对方堵住,明白吗?”
“救人这种事,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顿时乐了,于道然虽说冒险来救人,但行为做事,还是很拎得清的。
于是我说道:“老于,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被抓的都是中土人,现在连中土都没有想办法救人,你怎么这么积极?”
于道然咧嘴一笑,然后轻声说道:“老九,我也不瞒你,哥们儿我要踏上问心之路了。”
“你家学渊源,应该知道,踏上问心之路的人,根据自己内心选择度过的方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问心的时候,就老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看不惯万亡山这种乌七八糟的行为。”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以为然,认为恶人自有恶人磨。但后来,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被万亡山抓走的这群人,不该死,就算该死,也不该被万亡山当做货物一样弄死。”
“所以我后来做了个决定,去万亡山救人!”
他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满足的笑:“你或许不知道,当我做出救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气顿时平了,办事也利索了,平日里的精气神也增长了很多。”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才是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所以我就好不犹豫的跑来救人了。不管成败如何,总归是要试过才知道。”
我对于道然顿时肃然起敬。
要知道我是度过问心之路的人,在问心这个阶段,其实内心是很迷茫的。只有当你真正的找出自己内心真正想要做的事之后,才会破开迷雾,豁然开朗。
于道然问的心是拯救天下苍生,所以他没做出救人这个决定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但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精气神立刻得到了一个极大的增长。
这说明于道然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如果他把这条路从一而终的贯彻下去,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达到超s级的行列!
于道然说到这的时候嘿嘿笑道:“老九,怎么样?我都踏上问心之路了,你呢?”
“别看在阴阳两界榜上你排名比我高,但这次踏上问心之路,我可比你快了一步。”
“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如果运气好的话,会在今年达到超s级的层次,到时候,我很可能就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超s级强者。”
“怎么样?羡慕吗?”
我笑着说:“二十二岁啊?老于,再过两个月,我可就满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