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盏花灯最是吸引叶眠儿的眼球,那是一盏左边木槿花和右岸彼岸花形状的灯,她伸手摸去,被一男子抢了先,那男子面庞清秀,眉眼之间给人一种温暖。
“这是我先看到的。”她有点不甘心被别人抢了先。
那男子道“为何你看到就是你的,我已经付了银两,花灯自然是我的。”
“我准备买下祈福用的”叶眠儿气势十足。
“”巧了,我也是祈福用的”那男子竟然提着花灯走了。
叶眠儿追上去“”我可以用双倍的银两买下如何?”
那男子停下脚步,回首道“这里花灯比比皆是,公子为何执着于这盏花灯。”
叶眠儿道“少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他父亲喜欢木槿花,母亲喜欢彼岸花,不幸的是他双亲皆早早过世,看到这盏花灯,我想替那位朋友祈愿,希望他双亲在天上一切安好。”
那男子心里一沉,眼睛飘过一道异样的光,他把花灯转交给叶眠儿“像公子这样有心的人世间没有几个,这盏花灯也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叶眠儿接过花灯致谢“感谢公子,成人之美。”她把钱袋塞给男子,去放灯许愿。
祈愿的人还真不少,有人想升官,有人想发财,有人想娶美娇娘,有人想嫁如意郎君,还有人祈愿永生,前面的几个都好实现,这永生怕是…
叶眠儿许下的愿望希望少年的父母能保佑少年,也希望母亲的愿意早日实现。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救命”
叶眠儿抬头一看,就在不远处,有个在河水里挣扎的小孩子,小脑袋浮起来一下又沉下去,上次下水救司承瑾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这个小孩不会也是在恶作剧吧。正在她犹豫之际,一位男子跳进水里。她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男子正是让给她花灯的那位。
男子也不熟水性,动作颇为笨拙,等他抓到小孩的胳膊时,也呛了不知道多少口水,叶眠儿心想不会水还下去救人,把自个搭上了吧,看在你善良的份上,本姑娘大发慈悲救你出水。
叶眠儿一个猛子扎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那男子和小孩都快不省人事了,在路人的帮助下,把男孩和男子放在高处,两人咕噜咕噜吐了很多水。
叶眠儿衣衫全湿透了,在两人身边蹲下。男子虽说今日第一次见,可是眼熟,好像似曾相识,那个小孩就是引她去景澜别苑的景砚。叶眠儿将景砚拎起来,他身上滴答滴答落水,一双圆圆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你家大人呢”
“街上人太多,我和父亲走散了。”冷风一吹,景砚冻的直哆嗦。
“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是他下水救的我。”景砚颤颤的小手指了一下地上躺着的男子。
“没我。你俩还在水底沉着。”
叶眠儿请人帮忙把男子送到最近的客栈,又让伙计找来干净的衣衫,只等医者来医治。
景砚缩在被窝里,哀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父亲。”
“怕你父亲责罚?”
景砚点点头。
在叶眠儿的印象中,景砚的父亲虽然是猎户,身子上透着一股清秀英武,不像鲁莽之辈,应该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就责罚之人。
“虐待你?”
“比虐待更可怕。”
比虐待更可怕的惩罚,叶眠儿还真想不出。
“那是什么样的惩罚,到底有多可怕?”
“你可听闻苛政猛于虎?读书作诗比猛虎还要可怕,每次我犯错,他都会让我读书,抄写诗词。那些像天书,我一个都不认得。比起读书,我宁愿他打我一顿。”景砚可怜巴巴的说。
那男子醒了,看到一大一小在房里,又看了身上的衣衫换了,道谢“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叶眠儿大手一挥“我们也算是有缘,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何况你还送我花灯。我叫叶眠儿吧,你一口一个公子,太过生分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瞧着你有几分脸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你搭讪的方式真俗气!”景砚嫌弃道。
男子气息很弱,声音也有气无力“我叫叶瞻”
“好巧啊,我们都姓叶,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许叶瞻心想:谁跟你是一家,谁跟你姓叶。
“叶叔叔生的好俊朗。”景砚爬到许叶瞻跟前“你身上一股药香味,是患疾了么?”
有个小孩管他叫叔叔,这让他有点纠结,这孩子应该叫他哥哥才对。
“哥哥是做药材生意的,身上自然由药材的香味。”许叶瞻患有心疾,每次发作都会痛的半死。他又不愿别人知道他身患重病,刚好又做药材生意。所以就有了那样的说辞。
景砚一听他是做生意的问道“你一定很有钱喽?”
许叶瞻不知道这小孩子要做什么,说道“不是很富有,勉强养活一家老小。”
景砚有点失望,在一旁默不作声。
伙计请来的医者到了,这医者不是别人,正是苏三郎。他身后还有司承瑾。叶眠儿衣袖拂面,侧背着司承瑾,不敢多说话,怕被认出来。
景砚和许叶瞻都无碍,只剩下叶眠儿。司承瑾道“这位公子,该你了。”
叶眠儿道“我身强力壮…阿嚏”
司承瑾敲了她一下“又背着我乱跑。”
“司承瑾,痛死了。”叶眠儿忘记了伪装,就这样直面司承瑾。
许叶瞻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全都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的孩子,刚好和他们拉近关系,伺机而动。
“拜见定王。”许叶瞻行了跪拜之礼。景砚学的有模有样。
司承瑾看到许叶瞻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手如柔荑,眠儿偷偷溜出来就是为了和他见面,难道眠儿喜欢这类型的男子,一想到此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嗔道“身子尚未痊愈,岂能到处乱跑。”
叶眠儿着的男装,在外人看来,两人过于亲密,着实有断袖之嫌。
景砚惊叫道“叶眠儿,你竟然喜欢男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瞻哥哥。你要离他远一些,听闻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