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儿道“这凤麟洲可是寒的很,房间少,人也少。”
柳儿道“皇后娘娘命柳儿侍奉王妃,王妃在哪奴婢就在哪。房间不够,柳儿可以睡地上,人少柳儿可以把活全都干了。”
眠儿道“你头一天来,让从安带你熟悉一下王府。”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柳儿,才安歇了一小会,又忽而想到皇后让人给她抱起来的那些小画册,说是让她跟司承瑾一起看,她就不能先一睹为快么?
她翻开其中一本为合欢册,男子趴在女子身上,又联想皇后说他们姿势不对,忽而有点恶心。遂把这些遗弃在角落。
司承瑾见母后的心腹柳儿在府中行走,心里明白了,这是派来监督他们两人的,他叫住柳儿“母后凤体可康安?”
柳儿行礼答道“娘娘一切安康,这几日因忧心王府之事,犯了头疾。”
司承瑾道“柳儿应当在母后身边伺候,怎到王府?”
柳儿道“皇后娘娘因担心王妃因府中琐事过度劳累伤了身子,特地让奴婢替娘娘分担一二。娘娘还说爷住竹园,王妃住凤麟洲,这距离有点远,即便有亲近的心思,也抵不住这冬日的寒冷。”
真是好母后,这都替他想到了。柳儿看到彩凤恭喜了一番,彩凤一脸莫名不知喜从何来。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方才转了一圈,从安道“有些没去到的角落,改日再去。”
柳儿道“你一直跟在王妃身边吗?”
从安点点头,柳儿又问“王妃有什么喜好?”
从安道“王妃喜欢安静!”柳儿撇了撇嘴,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凤麟洲。
流云正从外面回来看到柳儿问道“爷,皇后娘娘有事?”
司承瑾道“母后可是明目张胆的在府中安插眼线,我又无可奈何。”
流云道“事情有眉目了,昨日那批灾民被康王安置在城外一座荒废的寺庙中,还有一拨灾民,在城中闹事。”
司承瑾皱着眉头“可查明缘由了?”
流云道“永县来的,说是官府无辜殴打乡民致死,来京都讨个说法。”
司承瑾心里惊到,看来是有人要把宁王彻底拉下水,让他万劫不复。此刻,他理应是什么都不做。“出去瞧瞧。”
流云带着司承瑾来到闹事的地方,只见有人抬着一具尸体在刑部门前,要求朝廷还他们一个公道。司承瑾找来一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人瞧了司承瑾富贵打扮道“告诉你有何用,你能为我等做主,还是伸冤?”这让司承瑾哑口无言,这件事他本就该置身事外,亲眼瞧见这些灾民,心想都是大宋国的子民,岂能坐视不理。
“我可能帮不上你们,但我有一些门路,说不定能帮你们伸冤?”
那人道“此话当真?”
流云道“我们爷自来说话算话,哪有诳人之处。”
那人道“我们都是来自永县的灾民,地上躺的这位也是。他是永县一乡绅之子,名唤苏子轩,父母在这洪水中遇难,无兄弟姐妹,家中独子,只因质疑官府分粮不公,想为百姓多讨一点口粮,县台喝着手下人一顿好打,当场就打死了。县台还警告我等谁要多管闲事,下场如子轩一般,我等也没有别的门路,只得到这京都城为子轩讨个公道。”
司承瑾抬头看了一眼这刑部大门道“你等击鼓鸣远即可,为何还聚众闹事?”
那人说道“刑部人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让我们去找州衙。”
司承瑾让流云带着他们去击鼓鸣冤,门口侍卫道“都说了这事不归刑部管,你们去找当地的州衙。”流云露出腰间名牌,侍卫拱手道“不知是流云大人”
流云在侍卫耳边道“刑部门前闹事,一旦传到圣上耳中,圣上一旦怪罪,尚书也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侍卫去禀了,不多会只见尚书侍郎等人出来,因听定王的侍卫带人告状,他们个个严肃谨慎,又看到了永县的这一帮灾民,怒视侍卫,侍卫吓得连连后退。
流云拱手道“严尚书,刑部可能管?”严尚书道“可是定王吩咐?”流云道“我家王爷不爱理会这等闲事,今日偶然路过,瞧见这般场景,特让我问个缘由”严尚书道“这事本就是刑部管的,只因老臣身体抱恙告假,今日方才过来。烦流云侍卫回禀王爷一声,刑部定会秉公处理。”严尚书虚张声势一番,立了案,将尸首暂送义庄保管,又让众人散了。众人不依,要求给出破案的期限。严尚书问他们“从永县至京都你们花费多少时间?”众人道“月有余”严尚书又道“案件需要调查,一去一回自然需要时日。”众人听闻无话可说。
流云随司承瑾离去,他问道“严尚书真会调查吗?”司承瑾道“这事可大可小,严尚书久居朝堂,自然知晓利害。”流云问“他会压下来?”司承瑾道“各部之首,比狸还要狡猾,自是做两手准备,一个是草草结案,另一个是详细的案件。这个案子牵扯宁王在内,简直是烫手的山芋,既然不能迅速结案,那便一直拖着。”
一辆马车迎面而来,流云道“康王的马车”。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康王打起帘子笑道“老远我就瞧见了瑾儿,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在府里好生呆着,跑出来作甚。”
司承瑾道“每日都在府里,不得撒欢,都快闷死了,四哥,你要去哪里?”
康王道“快上车暖暖,冻坏了,父皇又该心疼了。”说着侍从将踏凳放下,司承瑾上了马车。“瞧,这小脸都冻紫了。”康王扔给他一只暖袋“放在脸上捂捂,在吃杯热茶暖暖身子。”
司承瑾吃了热茶,身子暖和了许多说道“四哥还没说去哪里?”
康王道“我跟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有缘,昨个在街上遇到眠儿,今个又遇到了你,昨个安置了一批灾民,眼见天冷的很,今个去瞧瞧,他们穿的暖不暖。”
司承瑾道“四哥还真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