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落垂着幽暗的眸子，看着自己脚下已经被摔碎的玉，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
她转头冷漠地瞥了叶鸾一眼：“你先出去。”
叶鸾一见她脸上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承认这块玉上的手脚是她动的。
她很失望，她以为云太妃是真的喜欢她，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害她。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告诉自己也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然而现在看来，云太妃真的不喜欢她。
叶鸾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了。
“你想说什么。”赵延渊不耐烦地睨着她。
“没错，那件事是我做的又如何，可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助你巩固权势，叶鸾这样的身份背景，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何必让她占着你正妻的位分。”
“助我巩固权势？敢问太妃娘娘，你同我，何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云青落闻言一滞，竟不知该说什么，默了片刻才挤出一句话：“我是你母亲。”
“就算你失忆了，也不能改变我是你母亲的事实！”
赵延渊嘲笑道：“若是我不知道你从前是如何待我的还好，兴许我还能勉强称你一声“母亲”。可我问过早些年在你身边伺候的嬷嬷，她们告诉了我你有多厌恶我，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被先帝抛弃，是因为我让你被后宫嫔妃笑话，你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掐死我吧？”
他虽是用“我”来叙述，却好像在说另一个人的生平，语气中显得毫无感情。
因为在他看来，失忆之前的他是另一个人，不是现在的他。
云青落听着他说的这些，脸一寸寸变白。
“如果本王没猜错，那天将叶鸾约在莽山竹林的也是你，你找人杀她，是吗？毕竟莽山那种地方，属于擒天阁，死在那儿也不稀奇。”
云青落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看了眼她脸上的神情，便了然了，又冷声道：“太妃娘娘回去吧，本王与你，母子情分早就到头了，本王的路，无需你来谋划，我身边的人，你也休要动。”
云青落半天都没说话，最后要走的时候才挤出一个笑容说了句：“虽然你不认我，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
“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很容易被人摆布，你好自为之。”
赵延渊淡淡瞥了眼云青落出去的背影，嘴角漫起一丝苦笑。
他看到了门边随风轻晃的衣裙，开口道：“进来吧，人都走了。”
门外的叶鸾一愣，僵着身子慢慢走进去。
赵延渊伸过胳膊将她捞进怀里，“听到了多少？”
“都……都听到了……”
赵延渊不甚在意：“现在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吗？”
叶鸾失望地点点头。
他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以后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鸾缩在他怀里，“那你说，那天莽山竹林上一个杀手是云太妃派来杀我的，另一个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景柔为什么也会收到信？”
赵延渊随便猜测道：“可能是长公主派人来杀景柔的吧。”
叶鸾拧拧眉：“不会吧，长公主挺喜欢景柔啊。”
“你之前不是也觉得云太妃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