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压力的触觉,清欢先是心跳漏了半拍，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脸哄的一下燃了，一直燃到脑顶，心跳越来越快。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仿佛慢慢所有血液都沸腾了,又羞又臊又紧张,好像还有点甜蜜。
有种很甜很幸福的感觉。
可是傅一言很快就退开了。
压力突然消失,清欢还不敢睁眼,竟然莫名失落，还有点希望他再亲她一次。
不要隔着毛衣的那种……
清欢抿了抿,突然又好生气。
这算是她的初吻吗？
可是他又隔着她的白色毛衣亲她……
啊啊啊！
她半个初吻！
清欢终于反应过来后,她唰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傅一言的眼睛,含着深深的直达眼底的笑意。
笑？
傅一言在笑？
清欢突然恼羞成怒，脑门使劲往前撞过去。
力气很大,傅一言脑门都被撞的疼了，他不可置信退开,脸好像也隐约发红,更多的是目光里的问号。
清欢捂着嘴愤怒骂他，“你,你,傅大王八！”
傅一言被骂的懵住了。
清欢低头就往外走，好像被流氓亲了，气到爆炸气到暴走的样子。
傅一言伸手挡住她，侧头垂得很低，试图看清欢的脸。
可是他越低头,清欢也越低头，他看不见清欢的表情，只能看到清欢的耳朵和脑门好像都红了，她睫毛眨的飞快。
“清欢？”
清欢心跳快的要命，好像心底期待着什么，又害臊难为情的不想表现出来什么。
还很生气他让她不知所措了。
就，就很。
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
没有一本书教过女生被吻了之后的正确反应，她都害羞和懵死了。
呜呜呜她的心跳的好快，想回家咬枕头。
傅一言好像是感觉到清欢内心的那种害羞又紧张的心情，无声弯了下唇，张开双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清欢呆呆任他抱着，心跳的速度变慢，但是幅度变大，一下又一下、蹦的好重，心跳的声音都变大。
听到他在她耳边轻言，“小清欢，我没追过女生。”
清欢无意识的屏住呼吸。
“所以我追你，也都是凭我的感觉，我的感觉有时候可能不对，方法也可能不好，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慢慢改进，但是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特别怕你生气。”
清欢呼吸变得绵长，抿了抿嘴。
他这么说，她好像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傅一言掌心轻拍她的后脑勺，轻笑着而认真的，“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小清欢。”
……
清欢左兜口红，右兜香水，双手插兜冲进房间就双腿变的好无力，反手锁上门，脑袋钻进了枕头里捂脸。
啊啊啊她初吻没了！
不是。
啊啊啊她半个初吻没了！
清欢心跳到现在还没平缓，咧嘴傻笑了半晌，急需找人倾诉！
林淼不行，她会当一年的头条新闻。
陈毕胜不行，他跟傅一言统一战线。
小叔更不行，会笑话她一辈子。
清欢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打开手机qq。
乖乖：“呼叫哥哥！！！娇娇哥哥！！！哥哥在吗！！！”
娇娇：“嗯？”
乖乖：“他亲我了啊啊啊！我半个初吻没了！隔着毛衣亲的！！！”
娇娇：“这个情绪是……生气了吗？”
乖乖：“没生气啊！就是好害羞！！啊啊啊想原地转圈圈！！！”
乖乖：“就心跳好快！想分享！想发一千个啊啊啊！！！”
乖乖：“现在回想起来好甜啊啊啊！！！”
娇娇：“[捂嘴偷笑]”
乖乖：“哥哥你别笑话我qwq”
娇娇：“没有的。还有什么，再说说？”
乖乖：“还想让他再亲我一次的，可是开口骂了他，一瞬间大脑空白，我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对qwq”
娇娇：“还想让他再亲你一次？”
乖乖：“啊啊不要说出来！我自己说感觉还挺正常，不知道为什么被你一重复，我好像耳朵都红了qwq”
娇娇：“很可爱。”
乖乖：“就是很不知所措，也不想让他很得意……就骂了他大王八qwq”
娇娇：“你之前不是说如果他亲你，你不会生气的吗？”
乖乖：“哥哥，有个词叫恼羞成怒你知道吗……就引申成羞涩成怒！”
乖乖：“真的好开心！！！我第一次被亲啊！还是我喜欢的人呢！”
娇娇：“女生的口是心非？”
乖乖：“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娇娇：“嗯，我知道了。”
乖乖：“他送了我很喜欢的礼物，也送了我成人礼礼物，还在我十八岁生日当天亲了我，娇娇哥哥，十八岁真的好开心啊啊啊！！床上打滚儿！！！”
娇娇：“[捂嘴偷笑]”
乖乖：“哥哥，你十八岁生日怎么过的呀？”
娇娇：“我啊，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听到了一件特别让我生气的事，但是现在回想，那件事是我十八岁生日最好的礼物。”
乖乖：“哥哥好温柔啊啊，哥哥加油！”
乖乖：“哥哥你出柜的时候，如果阿姨不理解，我帮你！！”
娇娇：“……………………谢谢。”
·
清欢十八岁生日过的非常圆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开学。
开学前，小叔左叮咛右嘱咐，他去给她开家长会，清欢左耳听右耳冒，也没怎么在意。
开学前一晚，傅一言给清欢发来微信。
傅一言：“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
“我在家吃……”
傅一言：“说实话。”
清欢：“啊？”
傅一言：“我送你的那些甜橙芒果和牛奶，你是吃了还是扔了？”
清欢：“……吃了。”
傅一言发来语音，轻笑的声音，“我知道了，明早班级见。”
高三假期时间也不长，距离生日也没过去多少天，清欢还是有点害羞，开学第一天上学，约了林淼一起去学校。
公交车上，林淼和她唠唠叨叨了一路，“我碰见个特别烦人的人，就在你补课那个肯德基，那人有病，太有病，怎么能那么有病呢？”
清欢好奇的问：“怎么了？”
林淼就又不说怎么了，就一个劲儿的说那人有病。
公交车停到三高站点，清欢走在林淼前面下车，她突然又开始紧张起来，好像那天傅一言隔着她毛衣亲她的触感又回来了。
校服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悄悄捂住脸蛋，低头往前走。
身后林淼的唠叨声音好像突然停止了，清欢纳闷的回头看，突然一个白衬衫身影挡住了她。
刚好挡住东方升起的太阳，他柔软的头发被太阳光照得发色变成了浅棕。
戴着金丝白眼镜，眼镜链垂在脸侧，还有耳机蜿蜿蜒蜒的向下垂着。
斯斯文文，温温和和，还很帅。
特别的、好看……
傅一言垂眸看她，“早上好啊。”
清欢感觉自己脸上又燃起了热度，慌张的提起校服领子往脸上挡，慌慌张张的低头说：“早，早上好，好巧。”
傅一言笑了声，“不巧，特意等你呢。”
清欢诧异抬头。
傅一言摘了半边耳机，塞到她耳里，歪头说：“想早点看见你，一直在这儿等你呢。”
同时傅一言塞进清欢耳朵里的耳机传来调皮欢快又可爱的法语歌曲，她前段时间也总听，是很甜的一首歌《caira》
但突然之间，傅一言轻声和其中一句一起唱起来，moijemedisquec’esttoi
——我对自己说，就是你了。
清欢脸突然一红，摘掉耳机转身快步走，越走越快，到跑起来。
傅一言慢悠悠的走在清欢身后，耳机重新塞到耳朵里，望着清欢小花鹿一样跑开的身影，拿起手机，录了一段她逃跑到要飞起来的视频。
他低头笑，和耳机里的音乐继续一起唱。
“ettoietmoi，ohaira”
——你和我会在一起，噢，会的。
·
清欢到教室后，目不斜视的拿出卷子做题，感觉到同桌懒洋洋的把书包塞进书桌堂后，好像歪头注视了她一会儿。
清欢努力把专注力移到卷子题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趴桌子睡觉了。
清欢松了口气，渐渐抬起头来。
班主任王志刚推门进来，唠叨同学们赶紧都收收心，然后就提起家长会的事。
清欢右手撑脸，仰头看王志刚说半个月后的家长会的事。
让小叔来给她开吗，好像也行，毕竟小叔是大学教授，对她学习和以后选择大学专业都很有决定性建议。
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睡觉的同桌慢慢抬起了头。
清欢回头看他一眼，他侧边脸被校服衣服印出了一个小印子。
有点帅。
清欢忙在心里摇头，不要被傅一言的颜值迷惑，对，不能。
忽然傅一言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肘。
清欢不想理他，一大早上在校外就戏弄她，太坏了。
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挪了些。
不成想傅一言又跟了过来，也往她这边挪了过来。
清欢：“……”
清欢低头看卷子，小声说：“你别闹。”
傅一言轻笑，“没闹。”
清欢脸红着说：“这还没闹吗，你往你那边点，别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