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欢(1 / 1)

与山中小院的素雅相比,自小长大的地方要富丽几分。古玩摆设就不用说,仅是一张紫檀木塌就宽约九尺,大约因沈清轩身体不便,床榻上又请工匠作出几方暗柜,内置些常用的物品书籍,暗柜外雕镂着奇石山水,游鱼飞鸟,鸟喙以黄金打制,向外突出,轻轻一拉却是暗柜门扣。

沈清轩拉开鸟喙,从暗柜里取出巴掌大的一副盒子放在一旁,又扯了银钩里挽着的床帏,藕色床帏上绣着精细花朵,荷边绿叶,呼啦一下密实实的将榻上风光完全笼罩其中,与外面世界彻底隔离。

在这自成一体的小空间里,只见沈清轩不慌不忙,抬手取下发冠,抽了发簪,又解了自己腰带,衣衫就松垮起来,宽绰绰的罩在身上。做完这一切,他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

伊墨披散着长发,却衣裳整齐。被他盯看了半晌,伊墨一掀袍摆,双膝跪坐着挪到沈清轩面前,直起身,道:“自己动手。”

沈清轩没想到这一出,见那身子朝自己挪过来,下意识的撇开脸,又听他这么说,顿了下才回过头,一言不发的伸出手,绕向他腰间。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还怕你不成?沈清轩利落的扯开伊墨腰带,又解了他衣襟,朝两边分开。

精实身躯上的遮蔽物被他敞开,猛地展露在眼前,沈清轩耳根突然红透,眼神都不知道往何处放,眼前咫尺处便是伊墨腰身,蜜色肌肤,肌理紧实,沈清轩的鼻尖恰好对着伊墨肚脐,清楚的嗅到属于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一阵脸红心跳,藏都藏不住。脐下毫厘处,就是裤腰,沈清轩慌忙收回视线,仰起头来看着此时上身不着寸缕的人。

伊墨也一直低头看他,视线对上,沈清轩神情有些慌乱,伊墨仍旧老神在在。

看样子,他是非要逼自己动手了。沈清轩明白这点,也横了心,垂落在两侧温暖的手抬起来,没有犹豫的抚上那截腰身,光滑、冰冷,让沈清轩想起陪伴自己多年的那只铜铃,不同的是手下不仅有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又有肌理的弹性。沈清轩抚上去,小心翼翼,像是怕自己唐突举动惹他不悦,抬眼看伊墨神情,确实默许的,就放了心,在那腰上摸了几把,抬高手臂顺着腰线抚上对方胸膛。

那样的结实和宽阔,男人的力与美在他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沈清轩几乎是赞叹的抚摸,抬着身子伸长了胳膊,将伊墨胸膛摸了个遍,伊墨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始终心静如水。

指尖犹豫了又犹豫,沈清轩一咬牙,终是将伊墨解开,扯下。

浓密毛发和中间一团,瞬间跳入眼帘。沈清轩攥着伊墨长裤的手指开始发颤,呼吸也开始紊乱,心跳的声音传入耳膜,听起来无比剧烈。

“伊墨……”

“想尝吗?”

沈清轩本能的要退,却被人固定着后脑,无处可退。

“唔唔”着,发出一种不堪负重的鼻音,其中三分抗拒,七分却是坦然接受。伊墨眼神晦暗,又动了两下,抽出身来。将正在大口喘气的人放在枕上,低下身,覆上去。

鼻对着鼻,眼对着眼。沈清轩匀着气,捂着嗓子仍是对他笑,甚至还带了几分得意,像个终于攻克难题的小孩,丝毫不掩自己的得意洋洋。伊墨决定对这个笑容视若无睹,手伸到两人之间,解了他衣袍襟带。

伊墨知道自己冰了他,一手撑着想要起身,却被沈清轩一把囚住,刚刚分开一点的身子随即紧贴上来,搂抱的力度之大,像是要把他嵌进骨里。

伊墨见状也将他重新搂住,只低声道:“瘦了这许多,学会拿骨头硌人了。”

沈清轩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耳畔,略微沙哑,“你对我好,我就养胖些,不拿骨头硌你。”话虽是这样说,手中力气却又加重,死死搂着他的项背,将自己温暖却干硬的身子贴的更紧,紧到伊墨切切实实的,体味到被他肋骨硌到疼痛的地步。

“这里肉多,”

“你就这么一直抱着也无妨,只是这处,怕是想我想的紧。”

“这处也想。”

伊墨将那根东西在手里玩了两把,突然想起他纳妾的事,便道:“越来越贪了。”

“你拿什么抹的?”

“用这个。”

伊墨接了,看着自己在他生辰时送出的“礼物”,想了想道:“我似乎说过,你自己抹上它。”

“你抹。”

“我想你抹给我看。”

“抹给我看。”

沈清轩气息早已乱了章法,此时睁开眼,眼角都是红色,浮了一层水光潋滟。愣愣看他半晌,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认输般叹了口气,道:“你拿来罢。”

“舒服吗?”

一直不出声的伊墨终于有了动作,开口问。

沈清轩摇了摇头,又点头,长发散在床铺上,乱的像他的神智。

“别……”

“一起动。”

“可抹好了?”

“扶着它进去。”

“你抱抱我。”

“伊墨你抱抱我。”

“抱抱我。”

伊墨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滞涩了一下,脑中浮起那天瘫坐在椅上的沈清轩,那么自然,又那么血腥,带着心如死灰的绝望,对他伸出手,鲜血淋漓的说:抱抱我。

像个快要死去的孩子,对这个世上唯一的眷念,不过是他的一个拥抱。

活了千年的妖,又我行我素惯了,这还是漫长无边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那么迫切的需要他。

仿佛除他以外,什么都不要。

可他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了,蜷在怀中的人,却一把扯了颈上的珠子,还了他。

伊墨俯下身,将趴在床上迭声唤着要抱的人紧紧搂进怀里,也不知出于何种念头,伊墨张口,雪白坚硬的齿狠狠的咬啮下去,沈清轩的颈后肌理被深深的刺穿,血珠瞬间沿着牙齿边缘溢出。

舔了舔那些经由自己制造出的血,伊墨沉声在他耳畔问:“沈清轩,你到底要什么?”

沈清轩意识未回,身上仍在颤搐,无意识的答道:

“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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