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慕容雪一脸关切,并没有注意到他说出“神功”两个字时,其他人的表情。
那表情里可是藏着太多东西了。
“没事,也到时候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雪这句明明是对着沈飞说的,却在看着叶倾城,看的叶倾城也一脸的莫名其妙,还以为慕容雪是让她让开,她好给沈飞施针呢。
是以她赶紧的站了起来,动作匆忙显得有些慌乱。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沈飞笑着开口,随着他话音一落,屋里的这几个人都极为有眼色的向着屋外退去。
连带着叶倾城都被人带了出去。
然后沈飞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好像是古代闺房只懂得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的四妈把他全身上下都扒了个干净——只给他留了一条短裤。
这其间的过程简直能够用惊悚来形容,他觉得自己忽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刚出生需要人换尿布的时候。
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这个四妈是个绝世女神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个绝世女神医还是个能够将他抱起来做托马斯回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壮士啊……
果然——他还是年轻,这个世界当真是太险恶了。
“呵呵呵。”
许是沈飞的表情着实有些有趣慕容雪银铃般的笑出了声,“你不用这样吃惊,你这几个小妈每个人几乎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什……什么?”
力拔山兮举大鼎的女壮士还不止一个?
“呵呵,给你通过筋脉之后,再多加锻炼,你也可以做到的,着实不必这般惊讶。”
“好……好吧。”
沈飞将自己惊掉的下巴合上,“只不过就是将人体的静脉通开,就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嗯……”
慕容雪面色淡淡的,一如既往地温婉如雪,“人的身体是极器,你应该听说过小说中的先天和后天的界限吧?”
“嗯,听说过。”
他也曾经不分日夜的追过小说,自然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自己四妈忽然间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从古至今所有的精怪传记中,那些好不容易修炼成精的妖怪最后都会变成人的样子?”
沈飞皱眉,“难道不是因为写那些书的是人?”
人写的书,自然就希望那些妖怪变成人的样子了。
若是孔雀写的书,那没准就是人变成孔雀了……
慕容雪笑着摇了摇头,“不一定哦,写那些书的可不一定都是人哦!”
呵……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看到慕容雪眼神里的认真,沈飞立时就吓出来了一身冷汗,“什么叫做写那些书的不一定都是人?四妈你可千万别逗我了,不是人还能是什么,难道是妖怪吗?”
“呵呵,你不知道,不代表那些东西都不存在啊。”
慕容雪似真似假的说着,“人乃极器,后天筋脉堵塞,灵气流转不开,只能溃散在空气之中。但一旦通开筋脉,人体就会成为极器,这漫天的灵气才有了地方可去,自然也就有了到达先天的可能。”
“四妈,你这是在编故事吧,现在社会哪有那些先天后天的,都是人臆想的罢了,你可别拿来糊弄我。”
沈飞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的,这个世界已经够险恶了,难道现在还要担心什么鬼了神了的东西?
可憋开玩笑了!
“呵呵,还是那句话,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山海经》这本书上面记载的那些精怪,你未曾见过就能说他们曾经都不存在吗?”
慕容雪见沈飞面上愈发困惑,有些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要再想啦,你就索性当我是胡说吧。”
沈飞心中却是没有停下思考,他知道《山海经》这本书,小时候甚至还读过,那里面记载的世界着实是过于光彩陆离,导致他到现在还依稀记得,结果现在慕容雪告诉他——那里面的世界曾经是真是的?
真实的吗?
“嘶……”
沈飞就晃了那么一会身,就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银针了,而他被银针扎进去的地方刚才还没有痛觉,现在却忽的涌上来一阵又麻又疼的感觉。
这感觉就好像是海啸一般,刚开始还可以忍受,到了后面却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要掀翻进海潮里了。
难怪——他亲妈要反复强调疏通筋脉不疼。
这和大人哄小孩打针说不疼有什么区别。
日,要疼死老子了!
慕容雪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沈飞的嘴里,随后就将药包折吧折吧整个塞进了沈飞的嘴里。
“这才刚刚开始,你咬着这个,免得不小心将舌头咬断了。”
沈飞将满富药香的药包咬进嘴里的时候,才猛然间察觉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
那一整包的药针都扎在他身上了。
那他现在岂不是被扎成了个刺猬!
当全身的麻与疼全部都爆发了之后,麻的感觉就会消逝只剩下疼痛。
沈飞压抑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死死的咬着药包,他现在和疼痛斗争已经让他费尽了心神,所以他现在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沈飞身上的皮肉和银针接触的位置逐渐的泵出了血珠。
那血珠并不是鲜艳的新鲜血液的颜色,而是深红色,给人一种好像是里面掺杂了什么脏东西的感觉。
那血珠逐渐滚落,落在了沈飞身下的洁白床单上,逐渐一点点的将床单印染上了血色。
随即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屋内弥漫开来。
但是这血腥气里还掺杂了些许清冽。
闻起来倒不觉难受。
有些位置不再流出血珠之后,慕容雪就会将其取下来再扎到其他地方去,整体的方向,大致看起来就是从下向上。
而随着进程逐渐加快,沈飞未被药针扎过的上半身越发变的赤红,好像是现在正有人拿着什么东西给沈飞蒸桑拿似的。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这个过程对两人来说都很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