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躯不坐危堂,部长,这一趟您真不应该来!”狭窄的木质车厢里,大块头一屁股坐在摞起的弹药箱上,不安的搓着手。
系统这个万能的作弊器就好比一头奶牛,吃的是草,挤出的确实牛奶。采矿系统+回收站的结构模式,给了这头“奶牛”一副无以伦比的好牙口。从具有开发利用价值的矿物或有用元素的集合体、再到人类社会中任何具有经济利用价值的物品,就没它消化不了的!在此基础上,华北平原丰富的矿产资源加上民间资本的助力,使得原本不名一文的秦漠能在短时间内开挂一样迅速的拉起一支彪悍的武装力量。
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气球一样飞速膨胀的势力下,背后掩盖着的是浅薄的根基。在仓促中编练成军的独立师,远远比不上成军多年的老北洋。两个纸面数据颇为可观的整编步兵师,从上到下都严重缺乏实战经验。毕竟在在沂蒙山一带,百十条杂式步枪的对射,就已经算是十里八乡了不的大阵仗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才储备上的短板成了眼下影响战斗力发挥的最大掣肘,尤其是在多兵种整合训练中更是如此。大环境使然,作为战斗在隐蔽战线上的情报部,也不能免俗。经验在于积累,时间可不等人。这年月的情报工作基本靠经验,随着工业园区的渐入正轨为了维持部门的日常工作,这位情报部的大当家也算是操碎了心。将自身的人格魅力和组织能力开到最大后,情报部上上下下数千名官兵在最短的时间里进入到状态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目前来看这位性感的御姐女王俨然成了情报部的大脑核心。
如果将那张覆盖了整个华北地区的情报网络比作蜘蛛网的话,那么这位强气御姐就是最顶端的那只蜘蛛。在看不见的地方操纵着这张大网,摆开八卦阵坐等猎物上门!
形式不如人呢,眼下的秦漠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就连地方军阀的标准都够不上。在民国17年的这场大浪潮中,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枚够分量的棋子,始终无法左右大局的走向。前有北伐军势如破竹,后有日本人蓄势待发,偏偏张宗昌这个狗肉将军又是个没能耐的软蛋,夹在中间的秦漠顿时陷入到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前有狼后有虎的,再加上又远离了大部队,一旦战斗打响这些潜伏在敌人心脏的特勤们将要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中,独自面对一切。
好狗架不住一群狼,这个时空中的鬼子兵虽然还没**到一上战场就琢磨着弄死自己的地步,但凶悍的单兵战斗力依旧不可小觑。出发前,这些奉命前往济南潜伏待命的特勤们,全都做好了最会的准备。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九死一生的“签子活”,可这位部长(女王)大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痰气,居然要亲自上阵!直接惊掉了一地的眼球,随行的特勤们更是压力山大!
“这是情报部成立以来的第一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一切都是值得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扶着弹药箱努力坐稳,蓝兰摆摆手,笃定的回答道。
诞生于20年代末期的福特AA型卡车是没有减震系统的,一路过来封闭的车厢里狭小气闷,一路颠簸下来自然是不好受。就在所有人屁股都做麻了的时候,气派的青石城墙终于遥遥在望。
济南城的内城墙修建于明朝洪武初年,将前朝遗留下的夯土城墙进行加固,加以砖石重新修筑。东有齐川门(俗称老东门,今东门桥附近)、西有泺源门(俗称西门,今西门桥附近)、南有舜田门(俗称南门,今南门桥附近)、北有汇波门(今大明湖公园汇波桥),皆筑有城楼及瓮城,城周长十二里四十八丈,高三丈二尺,阔五丈。光绪三十年(1904年),济南开设商埠,为了方便交通运输济南内城又新开四门:东北为艮吉门(今大明湖东门东北附近):东为巽利门(俗称新东门,今运署街东,兴华桥西附近)、西南为坤顺门(今趵突泉公园东门坤顺桥附近)、西为乾健门(今大明湖公园西南门附近)。
外城墙则修建于清咸丰十年(1861年),适逢捻军北上,清政府耗银7000两,紧急在济南城外挑壕修筑的土圩城。同治四至六年(1865~1867年),又将土墙改筑为石圩子墙。重修后的石圩周长二十余里,高一丈二尺,阔一丈,开七门并筑炮台14座,从而使济南成为兵书上所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的古代城防体系最发达的坚城。
随着济南不断发展,至济南战役前,外城共有11道城门,各城门依次为东北海晏门(又称菜市圩子门,今海晏门街北首)、东永靖门(又称东圩子门,位于今东关大街与花园庄路十字路口处)、东南永固门(又称东舍坊圩子门,位于今泺源大街与和平路间)、东南中山门(今文化西路和历山路交接路口)、南岱安门(又称南圩子门,今朝山街与文化西路交接路口)、新建门(今山东大学医学院校友门对面)、西南永绥门(又称杆石桥圩子门,位于今泺源大街与顺河街交接路口)、正西麟祥门(又名林祥门,今共青团路西首)、普利门(今普利街东首处)、永镇门(又称迎仙桥圩子门,位于今顺河街与北坦大街交接口英贤桥处)、西北济安门(又称小北门,今大明湖公园西南门北济安街附近)。经历代修葺,济南内城墙高达12~14米,厚10~12米。每隔70米到100米有一个向外突出4米的炮台(俗称马面),护城河宽五、六米至二、三十米。
到济南战役前夕,外城墙上高高突出的炮台早已经废弃,老式的架退火炮系数不见了踪影。随着前线战局的不断失利,济南的张宗昌越发的坐立不安。挎着辽造13式步枪、打着绑腿的直鲁联军士兵,成群结队的接管了城防和治安,城墙的垛口上彻夜灯火通明。沙袋堆砌成的简易掩体遍布了全城,几处城门都架上了笨重的辽造17式气冷重机枪,城内的数万守军在山雨欲来的气氛中若坐针毡。一些心思活泛的,已经在私下里商量着改换门庭的事情,这年月只要手里有枪到哪不是吃饭!没瞧见大帅(张宗昌)牌九也不玩了,三天两头的往城里的日本公馆跑吗?!大势已去啦!
车队才走到城门口,就有荷枪实弹的直鲁军士兵冲上来拦车,城门上的沙袋工事后面,一挺上好了弹板的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车队。自古以来当兵吃粮,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些跟着直鲁军多年的老兵油子知道轻重缓急。虽然北伐军还没打到济南城下,但是架不住人家兵多将广,70多万人的大军就算是堆也能把直鲁联军给堆死!前线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越发的让人心神不宁,这些老兵油子本能的加强了城防,毕竟大家伙的身家性命都还拴在这里不是!
“他奶奶的,一个个以为玩转了方向盘就成了大爷,咱们商号就雇佣不起了?!奶奶的,都瞅瞅今天是几月几号了,这一批货北平那头催促的紧,耽误了交接看劳资不活扒了你们的皮!”没等那些直鲁军士兵开口问话,从城门旁的茶摊上走过来一个胖子,穿着丝绸的马褂长衫,光着头、抄着手,富态的脸上满是铁青的怒容。身边还跟着一个挎着毛瑟枪套、敞着风纪扣的直鲁军小军官。
“掌柜的,您息怒,息怒!咱们这些干活的是跑一趟车赚一趟钱,多跑一趟就能多赚一份,每月的那点底薪哪里够一家人的开销哇,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不是?您消消气,这不是在打仗吗,拖家带口的流民到处都是,一路上乱糟糟的就别提了!这一路上也是遭了老罪了,您消消气,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吗!”打头的一辆卡车上,司机瞄了一眼胖掌柜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心领神会的摇下车窗诉苦道。
“奶奶的,简单的活计都干不好,你还有脸抱怨!”这位胖掌柜也是个暴躁脾气,当场勃然大怒,拉着扶手窜上驾驶室,对着司机就是一通训斥。吐沫星子喷了一脸,短粗的手指头几乎戳到了司机脸上。
“货比货得扔,这人比人。。。。诶,不说咯!王老板,您这生意可是越发的兴隆了,这兵荒马乱的都没耽误您挣钱。等他北伐军打过来,王老板,您抬举兄弟一把,去您那混口饭吃?”小军官望着柏油路面上一字排开的十几辆卡车,满是羡慕的咂咂嘴。
“哎哟,您这是说到哪里去了,都是弟兄们抬爱,我老王才能发发小财。往后咱们相处的日子还在后面,还得周连长您多照顾呢!”确认过身份后,胖掌柜一骨碌翻下了车,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满面堆笑的连连拱手。说话间默不作声的从腰间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纸包,在身边一众大头兵的羡慕下,递了过去。
“这话说的,您王老板待我们这些兄弟够意思,咱们也不能含糊不是?!弟兄们,都是自家兄弟,把家伙收起来,小心走火伤了人!扯开路障,赶紧的,放行,放行!今儿个老子心情好,晚上大家伙吃酒去!”颠了颠手里的份量,这位直鲁军的小军官大喜,咧着大嘴嚷嚷道。
“快,一路别等跟着我走,咱们直接去仓库!”等路障被撤开,胖掌柜费力的挤进车厢里,低声叮嘱道。
呼啦一声,十辆满载的福特AA型卡车错开一定距离,一辆接着一辆驶过城门楼,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飞驰。挤到副驾驶位置上的胖掌柜,指挥着车队躲开城内的主干道,在七歪八拐的小巷中穿行。
“这就是直鲁军的精锐部队?”开出了一段距离后,打头的福特卡车上,司机灵活的拨转着方向盘,扭过头去低声问道。
“嘿嘿,可不是!啧啧,这狗肉将军真不愧是绿林出身,手下的部队个个都跟土匪胡子一样。攀交情、拉关系、吃拿卡要的本事哥哥炉火纯青,唯独这打仗的本事怂到了家,白糟蹋了那些好枪好炮!”屁股下的皮革坐垫不太舒服,肥硕的身子扭了扭,笑呵呵的回答道。
在拐过了最后一个巷子口后,一排占地不小的仓库出现在视线里。厚重的钢制大门被打开,一身短打、腰间鼓鼓囊囊的轻装警惕的散布在四周。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在仓库周边的几个制高点上依稀可以看见狙击手的身影。
“得嘞,兄弟,咱们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