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年，她也不是完全没变的，她好像把自己内化了，整个人都内敛了，只是偶尔教人窥探到其中的一角，但是现在，她又变成了九百年前的那个她。
沈澈忽然有一种，时光错位的感觉，就好像他没有缺失那个九百年。
一种莫名的兴奋，让沈澈几乎有些激动，他舔了一下嘴唇，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言言，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路悠言问道。
“我们现在的关系。”
路悠言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
沈澈索性捏住了路悠言的下巴，稍稍抬起。
女孩刚刚睡醒，嘴唇有些干，沈澈吻了下去。
路悠言瞪大了眼睛，感受着沈澈撬开了她的嘴唇...
一吻结束，路悠言好像傻了一样，沈澈的手没有离开，顺着路悠言的下巴，往上，揉了一下路悠言的耳垂。
路悠言一个激灵，好像别按下了开关，她双手捂住嘴，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我我哦我....你....”她好像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沈澈凑近路悠言，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你忘记了吗？”
路悠言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沈澈的眼里，已经看起来有些惊恐了。
男人距离太近了，路悠言甚至能看到他的漆黑的瞳孔中的小小的自己，路悠言忽然觉得心跳加速，不正常的让她甚至喘不上气。
她...似乎很喜欢面前的恩人啊....即使...她什么也不记得...
路悠言吞了一口口水，怯生生的说道“...所以...我们成亲了吗？”
沈澈....
这次轮到沈澈哑口无言。
路悠言有些着急，也顾不得捂着嘴了，也暂时忘了那是自己的恩人了，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没成亲，你怎么能...”
在路悠言的那个时代，不成亲就亲亲可是很破廉耻的事情，小姑娘急的眼睛都红了。
沈澈连忙说道“我们已经定亲了。”
路悠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沈澈“真的？”
“嗯。”
路悠言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软着声音说道“你早说呀，吓到我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的脸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边。
“那，你的寿命怎么办？”路悠言还记挂着这件事，她咬了咬嘴唇。她知道的，自己想他要了一点寿命，但是她现在还活着，一定是分割了恩人的寿命，她虽然很想和沈澈在一起，但是那样是不行的。
沈澈坐在床边，面对着路悠言，看着小姑娘一脸无措的模样，伸出手，手指轻轻扫过她的眼角。
“放心，因为是给你的，所以我心甘情愿。”
路悠言愣愣的看着沈澈，眨了眼，忽然瘪了瘪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我...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我不能拿着你的命...”
沈澈....
自己撩拨的小姑娘，结果逗哭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路悠言的时候，那个时候路悠言大概也才十几岁，所以现在路悠言的心里年纪也就是十几岁...
沈澈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扛着，大概是性格的原因，路悠言哭的凶了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是抽噎着掉眼泪，这个模样，让沈澈心都疼了，好不容易哄好了路悠言，小姑娘不再哭了。
沈澈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深刻知道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恩人，这是你的家吗？”路悠言眨着眼睛，看着自己记忆力从未见过的建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好奇。“真漂亮啊。”
沈澈牵起路悠言的手，两个人走在院子里，“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路悠言有些犹豫，她很想去，但是又有些害怕，手指有些用力，沈澈侧目。
“我...我的家人，可能会找我的。”她说着，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恐惧。没有一点对家里的留恋。
沈澈的觉得心都抽疼了一下，他捏了捏路悠言的指尖。
“不会的，他们不会再来欺负你了，嗯？有我在呢，没人能欺负你。”
路悠言不自在的缩了缩手，脸也跟着红了。
“谢谢恩人。”
沈澈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对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他想了想，眼里忽然滑过一道揶揄的笑。
“言言，你之前都是叫我相公的，怎么现在这么生分了？”
路悠言眨眨眼，啊了一声，刚刚消下去的红色又爬上了耳尖。
“可...”她有些踌躇，“可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
沈澈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可是，我们之前就是这么称呼的啊，我这辈子也只认你一个妻子。”
沈澈原本就长了一张温润无害的脸，此刻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半间眼眸，看起来脆弱又让人心疼。
路悠言不疑有他，看着沈澈的模样，自己也很心疼，她抬起头看着沈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闭了闭眼睛，“相公。”
沈澈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看着只是叫了一个称呼，就让路悠言红了脸。
只是接下来，路悠言怎么也不肯叫了，沈澈还有些遗憾。
沈澈告诉路悠言，她是出了一点意外，暂时失忆了。
路悠言眨眨眼，“所以，我的名字是路悠言吗？”
沈澈嗯了一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路悠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我之前，在家里的名字叫做陆安然的。不过我也更喜欢路悠言这个名字。”
沈澈笑，“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他眼里的深意没让路悠言察觉，所以，是谁给路悠言换了名字呢？
他想，他似乎心里有了人选。
萧镜言看着面前的陆明，有些复杂。
按道理来说，当年是陆家救了他，他应该感激，但是另一方面，他对卖女求荣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但是他的所有情绪都被掩盖起来。
“陆家主，有什么事情吗？”
陆明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他又保养的很好，所以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
“镜言，我们也是很久不见了。大概...几百年了。”
萧镜言顿了顿，嗯了一声，不明白陆明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