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凭你!”那守军将领环顾四周,发现其他骑兵都跑远了,如今偌大的草原就剩他和明思远两个人的世界。
“哈哈,我本想替兄弟们挡挡,没想到最后却是兄弟们替我吸引了火力!”守军将领垂死之前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却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本来绝望的守军将领没有一丝为阻挡失败而惋惜,他本来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为自己活着的人。
“哈哈,以后我还真得替别人多想想,这还有意外之喜啊!”绝处逢生的守军将领嚣张至极,没有把明思远放在眼里。
“哼,那就试试!”明思远冷冷的说道。
“小子,本来看在右贤王的面子上就想贪你的几百匹马,可谁知你小子够狠,上来就下死手!”那守将还宛自愤愤不平。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交出你的马匹,我放你走!”那名守军将领眼珠子乱转,又说道,“我不想成为挑起咱们两部落的大战得罪人。”
“哼,废话少说!”明思远听闻真相之后,心中杀意分毫未减,即便是误杀,事已至此,杀的越干净越好。
另外那关隘是明思远他们返回的必经之路,真由左贤王部控制,还真不好操作,尤其接到家属之后。
明思远曾经和几位旅帅绞尽脑汁想了各种理由,甚至向所有望归军的士卒集思广益,都没想出如何能让守军不起疑心还能把家属顺利带出关隘的理由。
所以,既然如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占了就是。
“好,老子成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说罢,那守军将领拍马,举着大刀杀了过来。
“哼,死到临头,废话不少!”明思远也纵马迎了上去,“看枪!”
明思远手里是一杆战场上捡的长枪,由于在马背上,还有一根手臂收拾,明思远没有发挥出相应的实力。
两人第一次交错本来都是试探性的,刀枪交锋数下,明思远勉强躲开了大刀,有些狼狈不堪。
“哈哈……都说左贤王得到了一天才,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军,我看也不过如此嘛!”第一次交锋占了便宜的守军将领更加轻视明思远了。
“也许你的弓箭厉害,可是你现在没箭了,我看谁杀谁!”那守军将领再次拍马向明思远冲来。
这一次守军将领显然放松了心态,满脸自信,想着一击必杀。
反观明思远,由于刚才使劲,结痂了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沿着胳膊流了下来,明思远受伤的右胳膊微微颤抖。
“卧槽,还真小瞧这位守军将领了。”明思远暗骂一声,分析利弊。
马战他本不占优,虽然他那一杆长枪都能击败赵蛮军,但那他是在地面上,而非马上。
再加上这位守军将领虽然胆小,但是本领还是有的,尤其还是殊死搏斗,所以一时间明思远并不占优。
唯一可行的就是让他下马,步战!
这样的话明思远单手持金釭剑就足矣收拾这位一路最能跑的守将。
“怕你不成!”拿定主意的明思远看着口吐白沫的守军将领的坐骑,心中暗喜。
两人再次交锋,这一次明思远没有抢先出手,而是等对方出手后,灵活的躲开劈来的长刀,这才在战马交错的瞬间刺出长枪。
在两匹战马对冲的强大冲力下,明思远将手中长枪狠狠地刺入迎面而来的战马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明思远的手臂都震麻了,明思远被枪尾挑起,倒飞了出去,在离开坐骑的瞬间,明思远受伤的手握着金釭剑,四两拨千斤的拨开去而复返的长刀,让它偏离了方向。
“噔噔噔……”明思远挡开长刀后,借助着对方战马临死之前的冲击力,向后掠去,连退数步才将战马身上传递来的劲头卸掉,略显狼狈。
那守军将领则更加狼狈,本来他准备示弱躲避长枪,同时在明思远放松警惕的时候,使出回砍的绝招,准备一击必杀。
但是守军将领万万没想到明思远不按套路出牌,这一次居然不刺他,转刺目标更大的战马。
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的守军将领随着战马一头栽倒在地,重重的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土杂草。
“呸!好狡猾的小子,马上你不是我对手,你以为马下你就能杀的了我。”守军将领赶紧起身,吐掉嘴里的杂草泥土,看到了刚站定了的明思远。
守军将领回头再看时,发现明思远的坐骑已经跑远了,而自己胯下的战马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身长插着一杆长枪,巨大的冲击力让一半的枪杆没入了战马身体内。
那匹精疲力尽的战马终于躺下了,它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一动也不动了。
失去逃跑工具的守军将领顿时恼羞成怒,舞者长刀冲向明思远,“既然老子跑不掉了,那就拿你陪葬!”
“哈哈,你右手受伤,纳命来吧。”守军将领哈哈大笑,他在关隘城头看见明思远犀利的剑法,几乎一剑一人,和他凌厉的箭术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不可挡!
所以守军将领心中对马下的明思远有所顾忌,但是发现明思远受伤的右胳膊后,守军将领顿时又忘乎所以,主动出击了。
趁他病,要他命!
失去长武器的明思远改换左手持金釭剑,面无惧色,反而阴森森的冲守军将领咧开嘴笑了。
守军将领顿时心决不妙,果然在守军将领惊愕的表情中,金釭剑比明思远的右手更加灵活,角度更加刁钻。
原来明思远天生左撇子,但是平日里以右手持剑示人,如今明思远右胳膊受伤,在这生死关头,明思远不得不改左手。
金釭剑一入明思远左手,顿时如龙入海,鹰击长空一般,剑花灵活多变,每一次出击都能恰到好处点到守军将领长刀的节点位置。
看似霸道威猛的长刀每次都差之毫厘的与明思远擦肩而过。
守军将领脸都变绿了,这才发现他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位明小千夫长。
“好小子,那怪左贤王会让你当千夫长,就冲你这剑法和箭术,都足矣。”那守军将领不让让明思远逼进长刀圈内,一旦明思远贴了进来,那他必败无疑。
“哼,死到临头还废话。”明思远冷哼一声,手中的金釭剑在月色之下化成阵阵虚影,将自己护在其中,寻找守军将领的破绽。
“我说的实话,真的是一场误……误会!”守军将领心中暗暗叫苦,在这么下去,等自己力竭的时候,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我错了,麻烦明小千户长放过我这个百夫长吧。”
面对明思远必杀的眼神,守军将领第一次感到后悔!
“早干嘛去了,已经迟了!”明思远冷哼一声,开始转守为攻了。
“明小将军,你不要逼人太甚,别忘了,现在是咱们怒河西岸统一东征的时期,你杀死我,大酋长定饶不了你,还会拖累右贤王,三思啊!”
守军将领面对应付起来越来越吃力的明思远,寻思着如何脱身。
由于为了一击必杀,守军将领在一开始就透支了全身力量,在明思远防守几回之后,守军将领的形势急转直下。
“玛德,你我无冤无仇,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怕死的守军将领心态崩了,求饶道。
“哈哈,空有一身本领,却如此怕死,难怪没有随大军东征,只在后方看门!”明思远冷笑一声,又贴近了一步。
“你今日必死!”明思远恶狠狠的说道,这一场猝不及防的攻城战,差点打乱了明思远的计划。
“右贤王不是如此不明是非,大战在即,他怎么会允许你大开杀戒……”守军将领求生欲极强,苦苦相撑之余想着法求饶。
“你如此苦苦相逼,难……难道你不是右贤王派来的?”守军将领倒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明靖清是你的什么人?”
十几年前就在在这谷口窜进来了一直六百人的精骑,搅的怒河以西的西撒克逊天翻地覆。
十几年后,那人的儿子再次通过那个关口进入怒河以西,最主要此时怒河以西的大军都已东渡,留下的只是一个空虚的后方。
“正是家父!”明思远冷哼一声,对这名贪生怕死的守军将领的直觉倒是很佩服。
“什么!?”守军将领大惊失色,一股不详的念头蹦出脑门,整个人都一哆嗦,手中的长刀慢了一拍。
明思远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名黯然失色的守军将领胸口被金釭剑刺中。
“右贤王误事,我族罪人啊!”守军将领不再求饶,仰天长啸,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心如死灰,毫无生机。
“呵呵,我想你不是真正押送什么盎格鲁族王子吧,哈哈,难怪你一直苦苦相逼,一定要赶尽杀绝!”受伤倒地的守军将领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没了希望的他将长刀丢到一边,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反而平静了下来,“动手吧!”
“早知道我就该第一时间杀完你的先头部队!”守军将领后悔不已,“我早该就想到你和明靖清的关系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呢,当时捎人给左贤王带话,只可惜人微言轻,没人听我的!”
“哦,你听说我名字之后就想到我们的关系了?”明思远对守军将领的话提起了兴趣。
“哼,要杀要剐来吧,既然学你爹,想必不会留下活口。”守军将领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明思远,一心等死,他窥破了明思远的计划,知道难逃一死,倒是坦然了。
“好,那我成全你,让你死个明白!”明思远毫不留情的举起了金釭剑,“要是你今日不分兵,全力守关,我等未必能如此顺利!”
“老子逃了一辈子,躲不开同胞互相残杀;没想到最后一战却为我族拼了命,哈哈……”守军将领临死的惨笑中透露出无比的悔恨以及不甘,还有一丝骄傲。
“你这也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明思远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手中的金釭剑却毫不犹豫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