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心,也就是傅诗涵的姨母,突然发飙冲了过来,一巴掌打掉了傅诗涵的木盆,尖锐的指甲扎着她的额头,厉声质问道:“是你!肯定是你!你是不是把我女儿藏起来了!你说,是不是你嫉妒我的颜颜,将她藏到哪里去了!你说!”
刚刚洗好的衣服撒了一地,傅诗涵直皱眉头,往后躲过李怡心的指甲,坦然道:“姨母,我真的不知道表姐在哪,我今天一直都在府上忙前忙后你是眼看着的,我哪有本事把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给藏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傅诗涵吃他们喝他们的,哪有本事把一个大活人藏起来?
苏旗山看着夫人狂躁若发了疯的样子也是一阵头疼,只能赶紧让下人把她给拉开,走过去拍着傅诗涵的肩膀劝道:“你姨母性子急,你别见怪,要体谅她这当父母的心啊,颜颜不是个晚归的人,现在这个时辰了,明日天不亮就要启辰去长安,她这个时候不见踪影真是急死个人了呀!”
说着,苏旗山就长叹一口气,心道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果然是不好接的,万一女儿在这个档口出现点儿什么问题,女儿嫁不出去倒是小事,违抗天家,怕是无法交差要连累整个苏家人的性命啊!
“姨夫莫急。”傅诗涵也叹了口气,将地上弄脏的衣服捡了起来拾进盆里,“我来问问。”说着,就走到绿浓的跟前,“抬起头来。”
傅诗涵对于苏婉颜去哪了确实毫无头绪,唯一的办法就是看从这个婢女的嘴里能不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绿浓本来不屑于答应傅诗涵,却见她手里突然拿出一支发簪,虽是木质簪尾却异常尖锐,直接抵上了自己的咽喉,瞬间就被吓破了胆,一屁股坐到地上要往后躲,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傅诗涵却不允许她躲开,直接摁着她的头定在原地,簪子直戳进去毫厘,血都快出来了,眼看着绿浓脸色立马变得苍白,“说,表姐到底去了哪?”
绿浓瞪大眼睛惊讶于傅诗涵的变化,平日里低眉顺眼毫不反抗的一个人,此时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站在她面前,眼里好像真的有了杀气一般让人看了胆寒。
傅诗涵见她吓傻了一般又不吱声了,就干脆将簪子一歪让绿浓脖子直接见血,厉声质问:“你可知明日就是表姐大婚之日,你若敢玩忽职守,放纵表姐在这个节骨眼上玩闹,耽搁了明天的婚事,我就是杀你一百次都不解恨!不如将你交给义院的刘妈妈处置,让你生不如死可好?”刘妈妈是调教不听话的婢女出了名的狠辣,下手极重,入了义院不死也得脱层皮。
苏旗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傅诗涵逼问绿浓,眼里满是震惊,仿佛从不认识她一样,但是事关重大,他静静的站到一边,只能希望傅诗涵能问出个结果来。
绿浓吓得直哭,她是挨打惯了的,可不怕疼不意味着不怕死啊!最后只得呜呜咽咽的讲:“小,小姐要去,去那个老地方,找齐先生,我,我不敢拦着她,但是小姐说了,她,她午时一刻就回来了,我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我以为,她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不见了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