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南氏尖叫一声,被明若华气得不知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二嫂没有别的话要说的话,那就请回吧,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明若华轻阖上眼眸,张南氏站的位置正好挡住她的阳光,影响她晒日光浴了。
明一已经在旁边憋笑很久,听到明若华的话,立马上前一步,挡在张南氏身前,“张管事,请回吧。”
这一句话立马刺痛了张南氏的另一个痛楚,她在状元府也并非主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
“你,你们……”张南氏拿手指着明一,手指都气得颤抖,“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哭着来求我!”
“明一,还不送客。”
明若华冷冷开口,丝毫不给张南氏一个眼神。
闻言,明一拉住张南氏的胳膊,准备强行把人“送”出去。
“放开,我能走!”张南氏一把挣脱,转身头也不回地就朝外走。
明一等人走以后,立马鼓起掌来,“小姐,你太厉害了,这次这个张南氏估计又要气得好久不想碰上你呢!”
“该碰上的迟早会碰上。”
明若华倏然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让明一有些听不明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明若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无比清冷,开口说:“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你白痴啊,小姐说的是王妃和那位表小姐。”明彩嫌弃地横了明一一眼。
“那小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明彩饱含可怜的目光看着明若华。
唉,她家小姐真可怜,好不容易等姑爷高中她怀孕了,结果姑爷就失忆了,还不容易姑爷又重新开始喜欢小姐了,现在又出来一个王妃和表小姐。
按照戏文里说的,婆媳关系可是最难处的,小姐该怎么办啊?
明若华看了眼明彩,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不是说了吗?该碰上的迟早会碰上。”
明彩皱了皱眉,弯腰试探地问:“那小姐的意思是,主动出击,博得王妃欢心?”
擒贼先擒王,博得王妃欢心,那不不管是什么表小姐堂小姐都没戏了嘛!
“你是不是傻?”明若华伸手在明彩的头上敲了一下,轻笑一声,“这表小姐自然是王妃那边的人,你觉得王妃会向着我?”
张南氏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王妃和表小姐是来成婚的,那自然王妃那里不好笼络了。
明彩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不是说了嘛,该碰上迟早会碰上,那就碰上再说呗。”明若华一脸轻松地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有一段日子没唱戏了,明彩走,我们去戏楼!”明若华感慨地说,然后就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不是就才两天没去嘛,看来小姐这戏瘾又严重了。”明一小声嘀咕一句。
“你懂什么,白痴!”明彩白了眼明一,小姐这哪里是戏瘾犯了,分明就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番。
“我不懂,你个傻子就懂了?”明一丝毫不示弱,立马怼了回去。
“你说什么!”明彩一巴掌拍在明一的背上。
“啊!彩女侠饶命,我错了!”
听着明一被打求饶的声音,明若华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两位傻子白痴,可以跟上了吧?”
“这就来!”
“这就来!”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说完看了彼此一样,随后又同时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小姐,我们今天去哪个戏楼啊?要不还是王班主那个?上次你唱完过后他就说你要是去,随时都能加戏。”
“王班长的戏楼今天歇业,还是去李班主的吧,那里的戏服小姐说过好看!”
主仆三人走在路上,明一和明彩就又开始为去哪家戏楼争吵起来。
突然,走在前面的明若华停了下来。
明彩走上前去,询问:“小姐,怎么了?”
明若华没有说话,目光注视着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指挥下人搬运东西。
“那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啊?”明彩仔细回忆状元府里的人呢,都没有这个女子的身影。
明彩打量着白衣女子,这样的穿着也不像是下人,倒像是个大家闺秀,该不会是……
明彩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小姐,该不会这个就是……表小姐吧?”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女子也看见了明若华三人,然后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你大概就是明小姐吧。”
白衣女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明若华。
明若华微微一笑,“我是明若华,你应该就是夫君的表妹吧。”
白衣女子脸上的笑略微滞泻.了半秒,但是很快恢复,笑着说:“我叫乔心玉,这次随姑母一同如今来看望阿臣表哥。”
阿晨?这也是你能叫的?
“原来是这样啊。”
明若华眯笑着眼睛,暗中打量着乔心玉。
“明小姐这是要出府去吗?”乔心玉注意到明若华在打量自己,丝毫没有露出尴尬的神情,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姿态。
明若华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谎话张口就来:“夫君这几日到处奔波,都没机会好好吃饭,我打算去看看他。”
“我听说表哥近日在办一个大案子,今日姑母进京,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又出府了,明小姐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乔心玉温婉地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乔小姐了,告辞。”
说完,明若华对乔心玉点头示意,然后就抬腿离开。
“明小姐等一下!”
乔心玉从后面叫住明若华。
明若华挑眉,回过头去:“乔小姐还有事吗?”
只见乔心玉拿着一块玉佩,朝着明若华走了过来,“这是今早表哥接我和姑母的时候不慎掉下来的,还请明小姐帮我转交一下,另外麻烦你告诉表哥,晚上早些回来,姑母说要亲自为表哥做一顿晚饭,有劳了。”
明若华接过玉佩,笑道,“不客气。”
说完,就转身朝着状元府外走去。
乔心玉站在院子里,看着明若华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表小姐,这盆花放哪里啊?”
乔心玉回过神,看了眼花的种类,微笑道:“这是姑母最喜欢的君子兰,换上一个淡雅的花盆,放到她的院子里吧。”
“是。”
——
马车上,明彩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给明若华分析,“这个表小姐看起来挺善解人意的,如果和她说清楚的话,应该不会想插足小姐和姑爷吧。”
她本以为这个表小姐应该对她家小姐很有敌意才对,但是刚才那么一见,好像不是那样的。
明若华慵懒地斜倚在车壁上,手里拿着那枚玉佩,细细地端详。
玉佩上用隶书刻着一个“臣”字,是阿晨经常佩戴的东西。
“要不我们改天把表小姐约出来,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准她还能帮我们在王妃面前说好话呢!”
明彩越说越起劲,最后仿佛已经将乔心玉当做她们这边的人。
明若华看了眼明彩,不得不泼了一盆凉水,“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明若华将玉佩套在指尖,无聊地转起来,“那位乔小姐对我的敌意可大着呢。”
明彩不解,“小姐你多心了吧,我看那位乔小姐挺好的。”
这时候明一从马车外探进来一个脑袋,“那是因为你太傻,看不出来吧!”
明彩立马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好好驾你的车,白痴!”
明一努了努嘴,把脑袋抽了出去,继续驾车。
明彩看向明若华,“小姐,难道这位乔小姐对姑爷虎视眈眈?”
明若华勾了勾唇,“人家可是进京来和夫君成婚的,你觉得呢?”
“哎呀!我真笨,怎么忘记这一茬了!”
“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是情敌,为什么她对你还这么和颜悦色呢?”
不等明若华回答,明一就再次探进来一个脑袋,“这就叫做矫情饰诈。”
说完,明一就赶紧又把脑袋抽回去,免得被明彩数落。
“小姐,真像明一说的那样?”
明若华重重地点头,“这次明一的回答满分。”
这位表小姐看似和善,但是却是和善,就越有问题。
就好像她,也是一脸的和气,但是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肯定不是。
“明一,去青楼。”
明若华看了眼手指上的玉佩,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既然让她送玉佩,那就送喽。
“好嘞,小姐!”
明一响亮地吆喝一声,原本开往戏楼方向的马车骤然掉头,朝着青楼走去。
没多久,马车就在一个幽僻的小巷子停了下来。
自从青楼发生命案,就被官府封了,如今只能走后门。
后门有几个士兵正在把守,其中一个明若华见过,就是上次拉住她们的小将领。
这次小将领倒是好说话,看见她们就直接放行。
明若华见到南景臣的时候,他正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南景臣正在写一份关于案情的分析,遇到疑难之处,难受地捏眉心。
就在这时,一双略显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太阳穴,清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很多。
“夫君还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