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当天度寺的诡异力量笼罩过来之前,古手川神见已经将手中长剑斩出,巨僧的虚影显化了出来,在巨大的咆哮声中,一拳砸在了天度寺新换的大门上。
古手川神见这一剑也斩了出去,剑刃擦着大门,又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整座天度寺震颤了几下,尔后诵经声越来越紧促,其中还隐约透着丝怒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昔日自家的巨僧,还是因为新换的大门又给砸了……也或者是两者都有。
古手川神见闭耳不听像是小虫子一样,往脑子里钻的诵经声,他看着门上的斩痕,和冷冷等着自个儿的那两盏灯笼,有些若有所思。
到目前为止,天度寺能用的手段好像都是寺庙里面的和尚,派他们出来战斗,出来执行任务,还有诵经攻击……本身也是活物的自个儿却是一次也没有出过手,只是以一种似梦又似乎不是梦的形式出现在他眼前。
它自身没有什么手段吗?还是现在有着无法出手的理由?
而且自个儿现在在门前的时候,也没说让和尚出来,甚至连门都不给开了,看来很不欢迎自己似的。
但要是不欢迎他,那为什么还一次又接着一次地过来找茬呢?
难道是只想弄死他?
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光靠一群在里面干巴巴念经的和尚可做不到。
他轻轻吸口气,炽烈磅礴的真气自丹田内涌出,手中长剑的剑身上,也燃起了清濛的火焰来。
“破门,给我开!”
他看着大门,手中的长剑斩出了一道弧光,同时伴着巨僧更凶戾的拳头攻击。
紧闭的大门发出“吱呀”响动声,更深的剑痕出现在了上面。
“要是又把斧头就好了,那才是专业凿门的玩意儿。”古手川神见看着还完好无损的剑刃,心疼之余有些遗憾的想着,旋即他就收起了长剑,脚上运足力道,开始砰砰的踹门。
天度寺剧烈震颤了起来,似乎很不想让他进入,它头顶的那轮月亮忽然亮了起来,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白色月华。
古手川神见也没敢大意,发动魇梦领域,顺便拿长剑护住周身,防止这月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下一秒,整座天度寺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遁去,消失在了雾气中。
他有些发怔,眼前的景象倏忽间发生了变化,宽敞的除灵社活动室出现在了眼前,还有架子鼓,以及手里正握着的燃烧着真气烈焰的长剑。
他身影在原地消失了一秒,再次出现时,长剑已经没了踪影。
重新坐在凳子上,双手握住鼓槌,在开敲之前,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那个破寺庙发现新换的门还不够结实,所以是又回去换门了?
这个传说是大妖怪化成的寺庙,一提起来就让胡桃谈之色变,紧张不已的存在,就这点儿本事?
不应该吧?
他想了想,皱皱眉头,觉得还是应该再多了解一点天度寺的情报才行。
毕竟万一对方很阴险狡诈,前两次都是故意示弱放水,就为了等他警惕心松懈的那一刻,该怎么办?
他想了又想,拿出手机给石川康弘发了邮件,拜托他多帮自己查一查天度寺的资料和文献。
然后,他把“买大锤”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等到下次,一定要把那扇破门锤开,好好会会这个寺。
他平复了心情,抬手将曲谱翻到第一页,准备练习。
“清澈的眼眸——”
唱歌声再次戛然止住,倒不是天度寺又杀了回来,而是活动室的门口,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放下鼓槌,默默看着门口。
几秒钟后,白川胡桃背着小手,往屋子里探了个头,在看到他时,眼眸一亮,很高兴地走了进去:“你果然在这里!”
“有事找我?”古手川神见奇怪看着她,这丫头最近一直没来她家里住,而且有时候周末都见不到个人。
“害!”提起这个,胡桃就一脸不高兴:“我那老爹吃错药了,找我师父给我加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修行任务,还说什么忍者也需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让我自个儿去做任务,还不准我带人!”
“叔叔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别扯这个……”她翻着白眼:“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一趟吧?和他和好,这样我也不用天天被他盯着了。”
大小伙子挠了挠头:“我过去有用吗?你家老爹见了我第一件事估计不是抄棒球棍,就是报警。”
“反正总比现在要好吧?”胡桃抓狂道:“我真的是受够这种生活了!”
她老爹这次走的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即便是她,哪怕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得不遵守,乖乖照做。
因为都是她师父亲自下达的命令。
古手川神见沉吟一会儿道:“你师父是谁?人在哪?我去找她讲讲道理。”
“别闹了!那可是我师父!”胡桃哼哼着道:“尽管和我家老爹在这一点上很讨厌,但她还是我最尊重的人!你就别想了。”
“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古手川神见随口道:“祝你好运,不过要是碰到了搞不清楚的任务,可以悄悄叫上我。”
胡桃想了会儿道:“真到时候再说吧,我先自己试试行不行。”
大小伙子嗯了声,想继续练习架子鼓。
胡桃拿手托着下巴,听着耳边响起的这段热血的动漫旋律,不禁怔怔出神。
时间过的看真是快,一开始连鼓都不认识的古手川,现在竟然也敲这么好了!
“这样的才能,真的是罕见。”她感叹了一句。
“无他,唯手熟尔!”古手川神见随口答道,收好了鼓槌。
胡桃大概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又或者是刚到外面哪个地方做了个任务才回来,还没有回家,所以他要是还一直自个儿敲下去的话,对胡桃不太好。
“一起去校园里转一转?”胡桃站起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提议道。
古手川看着她点点头,起身往活动室门外走去,不过才刚走没几步,胡桃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还在他耳边轻轻吹一口,用一种奇特的口吻,吐着气道:“这么多天没有这么亲近过,会有点想我吗?”
“这个……”他认真思索,商量着道:“那我该是想,还是不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