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若轻和豫王定下护手膏的方案后,她就着手准备制作护手膏的事情。
可越准备却越发觉力不从心,面馆生意从魏琛来过后,是一日赛一日的红火。
将仅剩无几的时间压缩更是岌岌可危。
沈若轻同张月华仔细商量了下,决定将招人和开铺面提上日程。
张月华在面馆门口张贴了招工启示,因为薪酬高,待遇好,一下就来了不少人。
张月华也拿出老板该有的派头,仔细审视挑选了番,最后留下了两个人。
潘婶是个能说会道的,适合在外面跑堂招呼生意;陈婶行事极为小心,月华就将她安排在后厨帮忙。
三个人配了两天就相当默契了,沈若轻见面馆稳定了下来,就开始筹备她的铺面。
刘爷知道后,便给沈若轻寻了个不错的牙保,牙保也很是上心,按着沈若轻的想法找了几天的铺面。
但沈若轻的要求多少有些苛刻,又要离面馆近,又要有大院子,门口最好还能停马车。
牙保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间,只是...
“沈老板,就是这家店,你小心台阶。”牙保站在门口仔细介绍道,“这离邱氏面馆很近,稍微走几步就能到了。整个铺面也不小,视野也开阔。”
牙保又将沈若轻领到后面的院子:“这院子也很大,可以在这里堆放不少的东西,还有这里。”牙保推开门,是个空旷的仓库,“很少院子里有这样的仓库。”
沈若轻环顾了番,对着铺面甚是满意,却见牙保嗫嗫嚅嚅了起来,便问道:“怎么了,这铺子有什么问题吗?”
牙保尴尬地摸了摸头,支支吾吾道:“这铺子什么都好,就是...就是以前是开纸扎铺的。不过,已经请人仔仔细细地打扫过了,绝对不会有污秽的东西落在这里。”
沈若轻点点头,难怪会在院子里有那么大的仓库了,纸扎用品可见不得水。
“这铺子原先的商户呢?”沈若轻在铺子里有走了走,看得出来原来的商户很是爱惜这家店,铺面里的东西虽然有些旧,但还是维护得很好。
牙保皱了皱眉,有些唏嘘地说道:“这事说起来也很是无奈,原先铺子原先的商户是个寡母带着个孩子,在这里卖些死人用的东西,也算勉强度日。”
说着,牙保叹了口气:“可是那个杀千刀的何彪,看上了寡母。人家抵死不从,他居然趁着夜色将人掳了去!刘爷把人救出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难怪那天不管何彪怎么哀求,刘爷还是铁了心的要杀他,原来其中有这样的故事。
沈若轻走到门口,远远地看着邱氏面馆,转头对牙保说:“就这儿吧。”
可沈若轻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胸前带着铜镜的妇人就跑了过来:“不能买!不能买!这儿闹鬼!”
“闹鬼?!”沈若轻回头看向店铺,又看了眼牙保。
牙保也一脸懵逼:“王婶,你可别乱说,这里怎么会闹鬼呢?”
那个王婶却神神秘秘地朝里面看了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里,真的闹鬼,晚上的时候,那些纸扎的小人就会出现在院子里,他们在哭。”
这普通店铺闹鬼就已经很恐怖了,更何况是纸扎铺呢?
“他们在哭,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王婶神神道道的样子让沈若轻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牙保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给找的店铺:“要不,我再给沈老板找找其他铺面吧。”
“你也找了这么久了,若是还有合适的,你早就告诉我。”沈若轻抬头仔细铺面,笑着说道,“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鬼呢,还真想会会他呢。”
“小姑娘,你还真是勇敢。”王婶连忙把自己胸前的铜镜递给她,“这个开过光,你拿着!阿弥陀佛!”说完,就跑得没影了。
沈若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铜镜,要抓鬼,她还得再找些人手。
近傍晚的时候,突然的下了好大一场雪,将整个庆都又笼进了白茫茫中。
沈若轻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焦急地看着院子里。
张月华有些紧张地拿着桃木剑,害怕地缩在后面:“真的有鬼吗?”
潘婶拿着黑狗血站在另一边,旁边站着的陈婶紧紧捏着手里的符纸。
“我也很想知道啊,到底有没有鬼。”沈若轻有些兴奋地看着,她从小和爹走南闯北,胆子大得很,鬼神一说她信也不全信。
“这要是真有鬼可怎么办啊,会不会把我们害了去?”张月华连忙低头把自己胸前的铜镜整好。
沈若轻抬了头,朝着树上努力努嘴:“不怕,我们还有个黑面神呢。”
树上的弓藏抱着刀,不漏痕迹地朝下面瞅了眼。
沈若轻要抓鬼,自然要借个厉害的人来,想来想去,沈若轻就将注意打到了弓藏身上。
突然,院子里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若轻赶忙看向院子,就见到个纸人飞快地穿过院子,跑进了仓库。
又过了会,仓库里传来生气地怒声,又稍稍过了会,怒声变成了呜咽的哭声,越哭越是凄惨。
沈若轻推开门,看了眼地上的痕迹,嘴角一笑,便大着胆子朝着仓库方向。
张月华见拉不住沈若轻,赶忙举着桃木剑也大着胆子朝仓库走去。
两个婶子见主家都过去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潘婶心里实在害怕,便学着沈若轻的样子往地上看,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她魂都吓没了。
她的脚正好踩在了纸人残破的眼睛上!
“啊!”潘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叫出了声。
仓库内的哭声瞬间停止了,稍微停了会,突然又躁动了起来。
下刻,白色的纸人从仓库内冲了出来,大片的白纸朝着沈若轻她们扑来。
“啊!”
“弓藏,刀下留人!”
电光火石间,躲在树上的弓藏跳下树,直接一刀架在了那“鬼”的身上。
潘婶闭着眼睛将整盆狗血泼在了“鬼”的身上,殷红的狗血顺着“鬼”的衣角滴落在白雪上。
沈若轻走上前,将“鬼”身上的白纸拿去,漏出底下个小男孩。
“怎么是个小孩?”张月华吃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