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王这般夸赞,已是家常便饭,陆沉也懒得受宠若惊了,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王掌柜便着手将这些稿子刊印发行吧,契约就按诗集来,你二我八,不知王掌柜意见如何?”
王福忙不迭的点头,连连说“好”,道:“就依陆老弟的意思办。”
“王掌柜您生意遍布****,各国都设有分行,如果可以的话,这三本书稿的着重点,务必要放在诸国外。”
陆沉将想法和盘托出道:“西楚民风彪悍,且多江湖草莽,举国嗜战,“三国”和“水浒”着重在楚国发行,市场定会比北齐要大的多。”
“而东晋从朝堂到民间,骄奢淫逸,酷爱无病**,盛行攀比之风,且闺阁尤甚,“红楼”这等贵族间的爱情悲剧故事,定然会受到那些名媛贵妇的追捧。”
听他侃侃而谈,王福更加佩服五体投地,说道:“陆老弟实在是细致入微,你不做生意,真是白瞎这块好材料了。”
陆沉心底一笑,老子当然不能浪费自己这块好材料,生意是必然要做的,而且还得做大做强,写书只是业余爱好,小打小闹而已。
入股千香阁那摊子生意,老王不知道,陆沉也懒得说,转而问道:“西游卖的怎么样?”
一说起这事,老王笑的眼睛都快看不着了,直搓手道:“好的很,本就是绝无仅有的好书,又有您陆诗仙的落款,一经开售,整个京都城都抢疯了。茶馆酒楼,文铺书摊,讲的都是西游释厄传。还有您的诗集,同样供不应求。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这几天,城里的人,谁若是说没看过你的书,没读过你的诗,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毫不夸张,但陆沉总觉得老王这话还是夸张了,也不想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只要书籍能够大卖,就是一件好事。
“卖得出去就好,那陆某可就安心在家等着数银子了。”
“陆老弟尽管放心,月底老兄我就会将收入明细和分红一并送到你那里。”
送分红是理所应当之事,但自己并未提出,这位老兄却主动要将收入明细也一并送来,就有些忒看轻人了,陆沉微微笑道:“合作讲究的是信任,王掌柜无须拿明细给我看,难道陆某还怕你克扣利润不成?王掌柜若是如此想,那可就将陆某看的太低了。”
主动提出给陆沉看收入明细,王福就是想将利润公开化,以免陆沉多想。
怎料陆沉竟如此豁达,老王羞愧难当,说道:“都是为兄的不是,陆老弟切莫见怪。你放心,老兄我若是敢克扣你一分红利,枉生为人!”
陆沉连忙道:“王掌柜言重了!”
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全无担心,担心王福会暗中克扣利润,但这种念头不过转瞬即逝,原因正如他若说,合作讲究的是“信任”二字。
要么便泾渭分明,大路朝天,可若已经决定在一个灶坑前端饭吃,就得将信任二字贯彻到底,这是对自己道德品质的考验,也是对合作伙伴的尊重。
况且,账本是可以作假的,看与不看,又有何紧要,关键还是老王的态度,只是没想到老王居然如此性情,还发上誓了。
老王平复稍许,看着桌面上厚厚一摞的文稿,忽然想起什么,将其中写三国的那摞拿了起来,奇道:“请恕老兄我冒昧问一句,东汉末年,是个什么朝代,前溯一千年,老兄我实在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王朝存在过。”
异世的历史,你老兄若听说过,那可是有鬼了,陆沉笑了一笑,道:“这本书里面的所有内容都是虚构的,还有那本红楼,也是凭空想象,当不得真。”
“哦。”王福恍然点了点头,称赞道:“陆老弟文思如泉涌,当真令人钦佩,所写的故事没有一本窃凿现实,仅凭想象,便全都如此大气恢宏,煞有介事,纵观古今,也唯有你陆老弟了。”
陆沉苦笑,自己确实没有窃凿现实,只是前世那些文坛巨匠的搬运工罢了。
和王福签了余下几本书的契约,陆沉便要告辞。
老王一听,登时不乐意了,说道:“哪有坐这么一会儿便要走的道理,我这就让伙计到天下第一楼预备一桌,咱们不醉不归!”
上回是盛情难却,且初步合作,怎的也得交际应酬一番,可这次陆沉委实是没这个心思了,最重要的是怕老王喝多了酒,又如死猪般没人管,到头来还得是自己将他背回来。
瞧老王愈发臃肿的身体,陆沉就有些发怵,连忙摆手道:“陆某还有些事情没办,下次,下次定与王掌柜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一听陆沉有事,老王也不好再挽留,惋惜的叹了口气,依依不舍道:“那咱们说定了。”
“岂有食言之理。”陆沉拱手道:“陆某就告辞了,王掌柜止步,莫送。”
回到家中,正值晌午,鸢鸢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一片炊烟中,陆沉像是鬼一样钻了进去,突然从后面将小妮子抱住,恶狠狠道:“留财还是留色?”
岂料鸢鸢除了突然被惊了一下,压根就没有任何惧怕的反应,头也没回,嗔道:“相公你又作怪。”
恶作剧被识破,陆沉一脸窘迫的放开手,将目光放在锅里,转移话题道:“中午吃什么?”
“吃炖肉。”鸢鸢将锅盖好,转身笑道:“恁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陆沉将她拥住,嘿嘿笑道:“有宝贝鸢鸢你这么一个贤妻良母,悉心呵护我,照顾我,疼爱我,我岂不就是像个小孩子么。”
鸢鸢小脸通红,低声道:“谁是良……母了……”
陆沉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将小妮子的下巴挑了起来,玩味的和她的目光对视,道:“早晚的事,怎么,你想真要个孩子了?”
小妮子更加羞涩,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小手狠狠拍在他的胸膛上,气道:“就你会作弄人,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