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峰当然知道谭校长也对陈蒹葭有想法,但欺软怕硬的他哪敢和谭校长叫板?
唯唯诺诺地将手机递给陈蒹葭,他用比谭校长更加急切的语气催促说:
“小陈老师,校长找你有急事,赶紧接电话吧!”
陈蒹葭一向尽职尽责,为了主持好这次家长会,手机是关机的,谭校长当然打不通。
不过这会儿轮到其他老师发言了,她倒是不介意接谭校长的电话:
“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校长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陈蒹葭打电话,自然是为了校长办公室里的秦阿胶。
手机那头的他听到陈蒹葭动听的声音,顿时变得亢奋起来,语气也温柔得不行:
“小陈啊,给咱们学校捐款两百万的秦小姐急需一名针灸师,我推荐了你。
“你先别管家长会了,我让熊主任主持,你赶紧去校长办公室找秦小姐吧。
“千万要把握住和秦小姐相处的机会,这对你将来的发展绝对有着天大的好处!”
陈蒹葭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摇头说:
“什么?校长,你没搞错吧,居然想让我给秦小姐针灸?
“我……我最近虽然一直在自学针灸术,但是……但是针灸术博大精深,我连皮毛都没学到……”
电话里的谭校长想当然地以为陈蒹葭是在和他客气,于是就板起脸说:
“别废话了,赶紧去,这是命令!
“再说了,秦小姐只是说需要一个靠谱的针灸师,又没说是要给她针灸,你没必要紧张的!”
说着,他索性直接挂了电话。
一旁的熊峰虽然听不到谭校长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可陈蒹葭的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正愁找不到继续刁难叶箫的机会呢,怎么可能放过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于是就故作好心地提议说:
“小陈老师,你不是说叶箫的医术逆天吗?
“你如果把他请去校长办公室为秦小姐针灸,岂不是两全其美?”
熊峰盘算得很明白,如果叶箫的医术是吹出来的,一定不敢去校长办公室。
即便叶箫真有医术而虎着胆去校长办公室,可秦阿胶哪是那么容易伺候的?
到时候只要叶箫稍稍没伺候好,必然会惹怒秦阿胶。
陈蒹葭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她觉得雄峰等人误会了叶箫,因此迫切想要为叶箫正名。
于是乎,稍稍犹豫过后,她赶紧走下台迎到叶箫面前附耳低声说:
“叶箫,今早给我们学校捐款几百万的秦小姐突然在校长室病倒啦,急需诊治,能麻烦你帮帮忙吗?”
虽然她很崇拜叶箫的医术,但毕竟不敢保证叶箫一定能够诊治秦阿胶的病,因此她这番话自然说得小心翼翼,而且声音压得易地再低,唯恐旁人听到,那暧昧的举动就仿佛是在给叶箫说羞人的情话似的。
熊峰看在眼里,更觉窝火,索性直接拿起扩音话筒大张旗鼓地说:
“各位,叶箫先生真不愧是医术逆天的神医,仁心圣手,悬壶济世,竟然自告奋勇要为今早给咱们学校捐款几百万的燕北慈善家治病!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预祝叶箫先生药到病除,马到成功!”
熊峰这么说,倒不是真的觉得叶箫就是神医了,而是想变相逼迫叶箫不得不答应。
现场和他一样想法的人最少也占了半数,因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全场突然响起雷鸣般刺耳的掌声。
动辄捐款几百万的慈善家能好惹吗?
想到叶箫最终对秦阿胶的病束手无策而惹怒秦阿胶的画面,雄峰等不怀好意的人全都笑得就仿佛过年了。
“姓秦?燕北来的?”
以叶箫的精明,当然一眼就看出来熊峰等人的险恶用心,但他更好奇的是校长室那位病人的身份。
直觉告诉他,对方的来头只怕和燕北秦家有关。
于是,伴着越来越热烈的掌声,叶箫低声交代了叶福星和姜小樱几句之后就从容起身出门。
陈蒹葭的心思就算再单纯也猜到了熊峰的险恶,此时她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听熊峰的建议。
因为担忧叶箫接下来的处境,她再也顾不得家长会还没开完,作势就要跟上去,满脸急切地说:
“叶箫,我陪你去……”
熊峰生怕陈蒹葭半路带着叶箫跑路,都不等陈蒹葭把话说完就闪身将陈蒹葭的去路拦住,皱眉说:
“小陈老师,你还是继续主持家长会吧,我陪叶箫先生去校长室就行了。”
叶箫早被熊峰的卑鄙无耻不要脸恶心到了,实在不屑与熊峰为伍,头也不回地说:
“熊主任,俗话说得好,牙疼不是病,但疼起来要人命。
“你有看我笑话的闲工夫,倒不如及早去医院诊断,不然很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熊峰本打算怒怼过陈蒹葭之后就厚脸皮给叶箫带路,然后就能看到叶箫得罪秦阿胶的悲惨下场了。
此时冷不防听到叶箫的话,他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暗暗惊疑:
“奇怪,姓叶的乡巴佬为什么会知道我最近两个月隔三差五牙疼的事?
“难道……难道他真的身怀逆天医术吗?”
又想到双桥雨林对叶箫卑躬屈膝的态度,熊峰更觉背脊森寒,心惊肉跳。
等他好不容易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叶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多功能教室的门口。
虽然镇三中连年扩建,与叶箫当初上学时相比大了十倍都不止,但因为沿途都有路标,叶箫哪怕独自一人也很轻松就来到了幽静的校长办公室门口。
“嗯?”
透过虚掩的房门,六识灵敏的叶箫依稀感知到办公室里气温骤降,而且隐隐有蛊毒煞气流动,暗暗戒备。
然而,当艺高人胆大的他正大光明地推门而入时,却只看到一道背对着他侧躺在宽敞沙发上的曼妙倩影。
此时的秦阿胶是双手环胸蜷缩在沙发上的,映入叶箫视线的腰臀曲线玲珑,白璧无瑕,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叶箫更关注的却是秦阿胶的奇特体质。
警惕地盯着秦阿胶上下打量,叶箫心说:
“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因此办公室里的寒气和煞气肯定是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
“偏偏她的身上没有丝毫寒气和煞气波动,难道她竟然是一件蛊器吗?
“以自身为养蛊的器皿,这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