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响枪,追击的人都应声倒地,除去死掉的三个,留了两个活口。
诗颜抽出长剑问道:“你们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射箭的人腿部受伤趴在地上求饶。
“女侠饶命!是他!他说看见炊烟不如回来抓了你们,回去好领赏。”
诗颜抬手一剑了结此人,对着那个男人一顿乱刺,鲜血喷溅了她一身,雨林中响起一阵痛彻心扉的嘶吼。
诗颜将水井抱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扯下敌人的衣裳将她包好。
默默的蹲在篝火边吃起了野猪的肉,一口一口的夹杂着泪水,全部都咽下。背着水井的尸体,走出了雨林。
下午的时候村口放风的村民前来报信,“道长!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朝这边来了。”
牛道长到村口一看,这是诗颜!
牛飞立马飞奔过去,站在诗颜五步远的地方,诗颜的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杀气,眼神猩红的瞪着他,像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诗颜,我是啊,牛飞。”
牛飞慢慢走近诗颜,她眼神一阵闪烁,嘴唇颤抖的咬紧了。
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向了村子。
牛飞就跟在诗颜身后,跟村民说这是老祖座下的圣姑,出去斩除邪祟了。
村民在老祖休息的人家旁边,为她空出一间院子,供圣姑休息。
牛飞跟着进了屋,只见到诗颜把背上背的东西放下,打开一看惊得说不出话,竟然是个孩子。
诗颜终于开口了,沙哑的说:
“去给我找一套女孩的衣裙,还有绒花,荷包,好看的绣鞋。”
“好,即刻给你拿来。”
牛飞在村里找来了诗颜要的东西,还找了一个会梳头的阿婆,给孩子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簪上绒花。
这是牛飞第一次见到诗颜哭,一滴滴晶莹的眼泪从那张冷艳的脸庞落下,她在此刻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侠,而是如此惹人心疼的姑娘。
马跳说道:“将她安葬了吧。”
“不,不要葬在这,我说过要带她离开这里。”
梳头的阿婆也忍不住的掉泪,说道:
“我家有口菜窖,那里面阴冷,可以保存她些日子,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不怕什么的。”
诗颜当即对老婆行了一个拜礼,让牛飞给了老人一袋银子,把水井停放在了老人的家中。
几人回到老祖的房子,沈夜澜见到师父激动的冲过来保住诗颜。
“师父,我就知道您不会有事的!”
在徒弟的一抱之下,诗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有了少许的融化,她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轻轻摸了一下那眉心的红痣。
牛飞问道:“大人可有话留下,眼下怎么办?”
“是啊,我们还要在此等候吗?那帮人不知何故撤退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诗颜看了看他们说:“不等了,今晚便走。”
“去哪?”
“益州,借兵。”
诗颜一行四人当晚便离开了南州,路上虽有堵截,但并不能拦住已经杀红眼的诗颜,尤其是枪声一响,追击的人便四散溃逃。
就在诗颜抵达鸡屁股村的时候,秦逸也到了文县,一路上箱子里的二人很安静,麻醉药的劲还没过,一直睡得死死的。
老书生扮作的主人尽量不说话,就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坐在车上沉思,一切都由秦逸张罗。
到了文县,当地的大小官员都出来迎接,好像这个王老爷才是这里最大的官一样。
秦逸从车窗里向外望去,那些官员卑微的模样,就跟接驾差不多。一个富商,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真是令人咋舌。
秦逸就是在窗户边对他们挥了挥手,小官全都散去,只留下府尹和都尉跟着车马进了王府。
这王府简直就像是“王府”一般,无比奢靡豪华,规格竟然比秦逸在长安住的公主府,还要高出很多倍。
穿过天井进入会客厅,一面玉石雕刻的屏风立在中央,雕工精美堪比大内,好像是一整块巨型玉石雕琢的,还透着丝丝的寒气,令室内感觉不到一丝的闷热。
老书生端坐正位,秦逸在其身侧站立,心里想着等他端了这个王府,一定把这面屏风拿走,摆在自己家里,简直比空调还好用。
下人上了茶,便都退下了。紧闭门窗,只留下四人交谈。
府尹憋了一路,连忙开口问道:
“王老爷,为何将那么多矿工都带来了,这一路上肯定被不少百姓瞧见了。您这是意欲何为啊?”
老书生喝了口茶,轻蔑的撇了一眼府尹,府尹竟然就吓得不敢作声了。
秦逸开口说道:
“家主深谋远虑,岂是尔等能明白的。矿山已经被二处的探子给炸了,家主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考虑,才将这些矿工都带走,今晚便坐船运到别处,你们尽可安心了。”
“炸了!”
府尹和都尉顿时慌了神,那可是他们的钱袋子,怎么能说炸就炸了,炸完了还就这么不要了?
“慌什么,”秦逸斥责道。
都尉站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那么大一座金矿,还能至少开采十几年,就这么不要了?”
秦逸安慰道:“不是不要,是暂时停工。你们想啊,那座金矿是唯一的证据,现如今被他们自己炸了,岂不是为我等省事。等上面下来的人,查查看看,走个形式。
就算真的是要办案,可是矿也塌了,工人也没了,他们没有证据,能乃我们何啊?”
都尉笑着坐下了,“先生说的有理,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重新挖开便是。”
府尹说:“那些工人为何不就地处死了,那么大人往哪安置啊?”
老书生听闻此言气的是握紧了拳头,几百条人命,作为父母官竟然轻飘飘的说都处理了!
秦逸顿时觉得不妙,生怕老书生露了馅,但是此刻他的情绪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一看就是非常愤怒。
秦逸立刻转过身对他说:“家主息怒啊。”
老书生看到了秦逸对他使眼神,便说道:“这么多人,花了我多少银子,怎能说处理就处理了!再说那么多尸体,丢在那,留着给上头的人拿去当证据吗?”
府尹立刻点头称是,“是我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