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又打开六姑娘送的秘笈。
这本秘笈叫《六姑娘手书》,记录的都是雪域之国的法术。这本秘笈和零度给的秘笈不一样,不是念咒语就能施展法术的。李珂经常是念完咒语看不到法力效果。他很困惑,曾向杨霁月和秦若影请教过,但她们也不知道。这样一本秘笈,对于李珂来说,毫无用处。李珂也不甘心扔掉,没准哪一天就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秦若影一曲弹奏完毕,让四儿去弹,四儿还是不敢。秦若影又一连弹奏了好几曲。
杨霁月已经把修桥的方案给周襄讲得差不多了。周襄不住地点头,并对杨霁月赞赏有加。只是,周襄还是不理解秦若影和若儿的表演有何意义,遂问杨霁月。
杨霁月解释说:“你想集资修桥,他们都不愿意出资,这两个小丫头愿意以演出的方式帮你筹款,有什么不好吗?”
周襄听了很是喜悦,倒觉得自己反应迟钝了。
不过,周襄还是有些忧虑:“她们只在这里表演不行,要想让方圆几百里的人都集资修桥,最好的办法是一个村一个村地表演。但这样表演耗费时间长,那些人又很吝啬,拿不出多少钱,她们光演出的吃住开销就比筹集的款项大得多,实在是得不偿失。如果她们那么做的话,我还不如自己出钱把桥修了。”
“周襄,这一带就你一个有钱人吗?”
“那倒不是。只是那些老爷都非常吝啬,甚至是一毛不拔。你们想让他们出钱修桥,简直比登天还难。”
杨霁月指着马车对周襄说:“看到那个马车了吗?那里面坐着一个小白脸,名叫李珂,他是我们的领导者,很多在常人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手里是信手拈来。他带领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他自诩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有困难的人。”
上次李珂让杨霁月成为众矢之的,杨霁月怎么能忘记这个仇,她这次如此夸李珂,就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周襄不禁发出感慨。
杨霁月假装笑了笑。
周襄对杨霁月说:“我想去见见李珂。”
“周财主,请!”
人们迟迟不见秦若影跳舞,没了耐心。
一个人失落地说:“走吧,走吧,在这乡野之地,哪有会跳舞的名门闺秀?就会弹几首破曲子,也敢拿出来表演,真不嫌丢人!”
“长得这么标致,嫁给一个有钱人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当歌女呢?”
“这曲子不好听吗?你们为什么非要看她跳舞?”
秦若影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无法再静下心来,她站起来喊道:“你们想看跳舞我是吧?那好,我可以跳,但是,你们看了要付钱,我跳一支舞20文钱,如果你们在这看一天,封顶是2两银子,十分划算。”
“你要是跳得好,我们自然会给钱,你若跳得不能让我们满意,我是一文钱都不会给的。”
“我们若是在看一天,就怕你跳不了一天。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能坚持一个时辰就不错了。”
“我不和你们打嘴仗,我跳得好不好,你们看过就知道了。”秦若影说。
在这种情况下,四儿就是再害怕,也不能退缩了。她坐到椅子上,手指搭在琴上。
秦若影担心四儿会紧张,从而弹不好曲子,进而影响她跳舞,就给四儿列了几首曲子名称,让四儿先弹着,等弹完了她再给列。
杨霁月带周襄来到马车前。
杨霁月恭敬地对李珂鞠躬:“李公子,周财主求见!”
李珂很是郁闷,今天太远打西边出来了,杨霁月怎么对他这么恭敬?
李珂收起秘笈,放入怀中,用水晶法杖掀开轿帘。
周襄满面笑容地看着李珂说:“李公子,在下周襄,听说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小人现在正遇到难处,还请李公子不吝赐教。”
李珂一听周襄这话,就知道是杨霁月对周襄胡乱说了话,他走下马车,问:“周财主,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周襄依然笑着说:“方才杨姑娘说我这桥修得不好,还需要筹钱重修,可是乡亲们都不愿意出资,我正是为此发愁。”
李珂看着杨霁月问:“你觉得这桥要怎么修?”
“回李公子,”杨霁月又给李珂作揖:“磅礴河水流湍急,如果在上游建造一个水坝控制下游的水量,再好不过,但这些应该是米来王国官员考虑的事情,我们这些小民拥有一座桥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在想,这座桥一定要修得十分坚固,不让洪水冲毁才行。”
李珂听了大笑:“杨霁月,你不是吹嘘自己架桥铺路多厉害吗,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洪水一过,就算是有摩天大楼的城市都不能幸免于难,更何况是一座桥呢?”
“李公子,你先听小女子把话说完。如果让桥由着洪水冲,自然是没有哪座桥能抵挡住洪水。但你换个角度想一想,让水流改道或是放缓,再在河面上架桥,那这桥不就不会被冲毁了吗?”
李珂问:“你想怎么做?”
周襄回答说:“磅礴河的上游有一座肥牛山,磅礴河本是自北向南流的,在到达磅礴山时突然流向东边。肥牛山一共12座山峰,在这些山中有五六个村子,生活在那里的人虽然靠近磅礴河,但他们十分缺水,如果能从莫高峰和旋山之间的鞍部挖开一条水道,那河水就能冲破屏障,一泻千里,不仅能解决这五六个村子的用水问题,也能使肥牛山西部的大片沙漠变成绿洲。到时候一部分的河水流到山的那边去,磅礴河下游的压力将会大大减小。杨姑娘说,为了保障登仙桥的绝对安全,我现在修的这个桥面只能当作汛期的过水道,我们需要将桥加高5米,在这5米中,我们将建造17个大小不同的拱洞,用来抵挡汛期的水潮。”
李珂根据周襄说的,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说:“修桥是方便人们出行的,你们把桥修那么高,行人是能走,那车辆怎么过?”
杨霁月解释说:“我们把桥面修五米高,肯定会在它的两侧修建辅桥。这两侧都是平地,桥面高出地面这么多,确实很难处理。我听周襄说,这河的两岸都是荒无人烟的草滩,草滩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行走不便,我就在想,既然草滩不好走,我们加长辅桥不就好走了吗?加长辅桥,不仅能使桥面坡度放缓,也能让人们行走于草滩之上,岂不是一举两得?”
“辅桥有多长?”
杨霁月估算说:“主桥高5米,如果我们用一米的辅桥长度降低一寸的桥面高度,大约150多米,两边加起来就是300多米。如果想要跨过河两岸的草滩,大约要修两里。”
“你们知道修桥需要多少银子吗?”
周襄说:“从莫高峰和旋山之间需要开一条水道,我可以让我的家丁去做这件事情,大约一个月就能完成,他们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个人承担,可以不计算在内。加高现有桥面、开凿拱洞、修建主桥,我粗略估算过,需要200人才能在一个月内修好,这些费用可以由官府承担。现在,我想筹集的就是辅桥的建造费用,这个倒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建好,只要水道和主桥架好,我们就不用担心汛期来临了。这个费用不好估计,我们需要边修边看。”
“我看这样。”李珂对他们说:“周财主,你去面见官府,请求他们把建造费用发下来。杨霁月,你把建造图纸画出来,我们好以此筹款。还有,辅桥修多长,我们要征求乡亲的同意,如果他们觉得修300米就够了,我们没有必要修1000米。”
周襄对李珂鞠躬说:“李公子,您果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李珂十分不解,心想: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他怎么会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