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突然举手，提议，“刚刚梁语山老师似乎还没有点评林可柔，我之前看你对林可柔的表演似乎也挺满意的，不如说几句吧？”
台上，林可柔看向了梁语山的方向，面带微笑，等着夸奖。
梁语山抿唇，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看过很多的小提琴演奏会，那些音乐家们或感情丰沛或技术老练，都各有各的优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林可柔目光更为殷切了，觉得这一定是夸奖。
梁语山道：“……但是，你今天的表演两样都不沾边……”
林可柔表情僵了。
点评却还在继续，梁语山将自己的毒舌发挥到了极致，“没有感情，一味的炫技，但是技术根本就不过关，很生疏，虽然看起来是有一定功底的，但应该是很多年都没有练习过了，至少在我这里完全不过关。”
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
先前同样被梁语山毒舌点评过的赵白萱这才算是心理平衡了。
棚里一时之间有些安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林可柔的身上。
林可柔僵住，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然后眼眶泛红，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点评，直接哭了出来。
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哭诉，而是杏眸含泪，欲落不落，咬着唇故作坚强，最终再也不堪忍受，侧过身子，泪水滑落。
她这一哭，形势瞬间逆转，直接让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连镜头都对准了她。
含笑则是安静地站在一边，听到身旁传来的啜泣声，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热闹，苍白的指尖时不时地轻划过琵琶弦。
只是简单的几个调子却一改之前的激昂，变得有些凄婉起来。
一曲琵琶语，两眼泪花聚。
说的就是现在的场景。
含笑的这一番操作把林可柔气得怒火中烧，偏偏还发泄不出来，那调子就像是刻意的嘲讽她一般，只要她一哭，乐声便响起。
那乐声不算大，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
偏偏含笑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见她看过来，还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恶意明显，笑容却是十分无辜。
皮这一下，她很开心。
工作人员赶忙给林可柔递了纸巾，她擦了擦眼泪，还想哭，但是看到含笑的手已经放在了琵琶弦上，又给生生忍住了。
反正镜头也够了。
几个导师里，孙雨似乎和梁语山已经开始不对付了，先前两人本就因为赵白萱的评级起过一次争执，这一次孙雨力捧的林可柔又被梁语山吐槽的狗血淋头的。
她脾气本俩就不好，这会更是直接甩脸，“梁老师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苛刻了么，这些恶女生都还是练习生，还有进步的空间，你不能一上来就打击大家的自信心。”
梁语山面无表情，“我只是说了实话。”
孙雨拍桌，“可是梁老师也要顾及练习生们的心情。”
梁语山声音平缓，“孙老师之前不也点评了第一组表演还不如小学生汇演么？”
孙雨噎住，双目圆睁，气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