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无法容忍季含笑留在司斐的身边。
不……是任何人的身边。
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也轮不到其他人染指。
等了许久没等到含笑痛哭流涕，江煜忍不住看了过去，却见女孩依旧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拿着餐刀切割着盘里的一块牛肉。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含笑抬头，手里举着的餐刀上染着酱汁，红得像血。
她勾唇浅笑，“江先生，这么咒你叔叔是不是不太好？”
江煜面色一白，“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含笑懒懒的收回视线，“不然呢？”
人是她救的，是死是活她当然清楚。
江煜气急，眼睛瞪得猩红，是被含笑无所谓的态度给气的。
她居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难道司斐就那么好，值得她全心全意的去信任？
他攥紧了拳头，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一句话，“季含笑，昨夜，司斐乘坐的那一架飞机意外失事，整个司家都收到了消息，现如今司氏大乱。”
他想告诉季含笑，现在的她已经一点依仗都没有。
除了他！
含笑依旧气定神闲，半点惊慌失措都没有，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盛怒之下的男人，“听你这话，是真的打算挖你叔叔的墙角了？”
江煜只当含笑是在强撑，“季含笑，司斐已经靠不住了，如果之后司氏那群人清算起来，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你不过是刚出道，虽然现在是有很多粉丝喜欢你，但是你觉得他们能喜欢你多久？谁又能帮到你？”
含笑感叹一句，“是啊，没人能喜欢你一辈子，听你这意思，是希望我靠着你？”
“为什么不行？”
江煜下回答，直直的看着含笑那双漆黑的眸子。
“江先生，你真逗。”含笑轻飘飘一句，“当年你的初恋远走他乡，你痴情到要去找替身弥补自己心里的空虚，现如今初恋回来了，江先生，你又是为什么想包养我呢？”
她一句话就点出了男人不敢面对的事实真相。
当初是因为季含笑那张和林可柔几分相似的脸才将人包养，可是现如今正主回来，替身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江煜久久没有回答。
含笑又继续道：“江煜，你真的挺渣的。”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你看，这就你和司斐之间的差距，做人诚实点，渣也要渣得明明白白，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明明心里比谁都要浪，却偏偏又要给自己披上一层所谓痴情的高尚外衣。
她挺看不起这样的人的。
这和出了轨说自己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女人身上。
实际上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刻着最卑劣的基因，没得治了。
手搭在门把手上，还不等含笑用力，身后就覆上了一道炙热的身体，高大的阴影将人完全笼罩在其中。
他紧紧扣着面前人的手腕，一点力道也不愿收，声音入骨的寒冷，“季含笑，司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