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打开灯,玄关处走廊正对着的就是那个孤零零的小桌子。
再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刘一茜顿时露出甜蜜的笑容。
保持着一贯小疯子的模样,她连拖鞋也没换,蹦蹦跳跳地就跑进屋里。
“好小的蛋糕,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小的了。”
刘一茜表现十分反常,表现出的不是惊喜,而是一阵让陈之行尴尬不已的拆台。
“不容易了,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是什么大活动,附近蛋糕房就一家,还是一三五开门的。”
陈之行无奈叹了口气,弯腰给她递上拖鞋,将她的平底鞋放到鞋柜处。
“好吧,凑合着吧。”
刘一茜双掌合十一拍,“快把蜡烛点上。”
“好,我特意买了三十根蜡烛。”
刘一茜一脚踢在陈之行腿上,“你要死呀!”
抬头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陈之行,她偷偷地笑了一下,旋即语气柔软下来,“就点一根吧,算是把你的生日也过了。”
陈之行百无聊赖地挑了挑眉,“那应该点二十九根,咱们取个平均值。”
“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呀。”
陈之行双手一摊,“那我这么多蜡烛不就白买了么?再说我嫌你早就该嫌弃了,还等得到现在?”
“嗷!被我抓到了,你果然是嫌弃我。”
刘一茜虽然嘴上纷纷不平,可是脸上依旧在笑着:“你怎么这么磨蹭呀,让我来!”
眼看着陈之行的笨手连蜡烛都分不开,她立马上手帮忙。
“诶!这个是什么呀?”
说着,她从蛋糕附带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莲花灯烛。
“哦,莲花灯烛,开启了之后就会循环播放生日快乐歌...诶!你别打开!no!!!”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东西还挺有趣的嘛,还是粉色的,诶!你看它还会开花。”
刘一茜全然不管陈之行那生无可恋的脸色,将灯烛捧在面前,一遍一遍地听着。
“你看,它都会给我唱歌,某些人都不会。”
陈之行抬起眼皮,“你确定让我唱?”
“额,那还是算了吧。”刘一茜摇摇头,“快把蜡烛插上,我要许愿了。”
终于将这劣质蜡烛分开,陈之行抽出一支插在蛋糕上。
“快点!”
“好,别着急。”陈之行拿着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好棒呀,这一团小火苗,好像让我的眼睛和思路都开阔了,原来没有注意的细节都这么清晰。”
陈之行翻了个白眼,女人不愧是感性生物,这番话说的不仅莫名其妙,还十分的莫名其妙。
“比如我突然发现,你不是说你戒烟了么?这打火机是哪来的呢?”
“啊...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不抽火哪来的烟啊。”
刘一茜切了一声,“今天是本姑娘的大喜日子,姑且放过你。”
“这么说,我今天可以抽烟了?”
“嗯?”
“许愿吧,这蜡烛都快烧完了。”
拙劣的转移话题,刘一茜也没有多做计较,反而是一脸调笑的反问着:“你说三十岁,是不是可以许三个愿望?”
“你可别给人家神仙冲业绩了,照你这么说我还比你少一个呗?”
“那是,岁数大的当然有优势了。”刘一茜美目微挑,“不过三个愿望还是太贪心了,就一个好了。”
“你倒是好说话,但是这蜡烛快坚持不住了。”陈之行催促着。
刘一茜双手合十,微微闭上眼睛,脸上陡然升起一阵绯红,她嘴角轻勾,“我希望陈之行亲我一下。”
陈之行轻笑,压低着嗓音道:“愿望之神听到了你的祈求,正准备反问你,这个愿望是不是太简单了?”
刘一茜闭着眼睛,感觉有些晕乎乎地,于是她便随着这股莫名的醉意摇晃起来。
如同一个不倒翁,原地左摇右摆,仿佛正等着一个怀抱帮她重新抓住重心。
蓦地,她嘴角勾起的幅度更大。
嘿嘿,找到了。
“愿望之神,我想说太难的愿望太难实现,还不如许一个容易的愿望。”
“嗯。”
闭着眼睛,刘一茜感受到一股鼻息正捶打着她的睫毛,让她有些发痒,痒地想要发笑。
伴着这股窃喜,她脑袋轻轻往前撞了撞,感觉撞到一处胸膛,便顺势蹭了蹭。
“愿望之神决定多送你一个。”
“那我希望再多送三个呗。”
愿望之神的声音很温柔,不像平日里陈之行语气中有时带着的那种让人火冒三丈的慵懒感:“小姑娘,贪心可不是优良品质哦,不过今天还有个人也过生日。”
“那他许的是什么愿望呀。”
“他说他想每天都亲你一下。”
“他休想。”刘一茜从愿望之神的怀里跳了出来,双手掐腰,鹅颈昂扬,“那我可要被占好多便宜。”
配着脸上的绯红之色,此刻地她如同一颗半青半红的苹果一般。
感受着陈之行的目光,她又重新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揉捏在一起,陈之行的这个坏习惯也被她学了去。
“我感觉有点烦了。”
话一说出来,她猛地感觉有些歧义,于是连忙指向桌上的莲花灯,“我说的是这个东西。”
三两步走到桌前,将莲花灯烛拿起来,就准备寻找着开关。
“别费劲了,这玩意关不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
陈之行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没你点的快呀!”
“那怎么办,它好烦啊!”
陈之行将其拨到地上,猛地抬起脚。
随即猛地落下,只听刺啦一声,陈之行拖鞋坏了,那破玩意瘪成了饼状,却还是卖力的唱着。
当当当当当当~
笑死,这玩意根本关不掉。
陈之行转变方式,对着烦躁不已的刘一茜催眠道:“现在,你能听到手表指针划动的声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但是就是听不到这生日快乐的歌声。”
“我听不到心跳。”刘一茜摇摇头。
陈之行叹了口气,抬起一脚,便将莲花灯踢到门口处,将她搂在怀里,耳朵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轻声问道:“听到了么?”
“嗯,嘿嘿嘿!”
......
“听到了么?”
搁这一扇门,张偌云听得不是很清晰,房门那头的声音仿佛一个瓮里发出的一般,再加上这酒店隔音效果着实不错,以至于屋里男声女声他都听不真切。“我好像挺刘一茜说她听不到陈之行心跳了?他俩玩的挺大啊,等会指不定要叫救护车。”
林庚心一巴掌拍到张偌云脑袋上,“我怀疑你耳朵里塞鸡毛了,让我听听吧。”
说着,他屁股一扭便将扒门缝的张偌云挤开,自己则贴在门上聆听起来。
听着听着,他脸上的坏笑逐渐消弭,继而升起一阵诡异神情。
“你听到什么了?”
“生日快乐。”
“啊,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就一直搁这无限生日快乐。”林庚心抠了抠耳朵,流露出一丝嫌弃,“这当当地有点脑残,陈之行唱歌不行就算了,哼唧个调子也跟智障一样。”
“有点怪,我再听听。”
“让我听听。”
“他搁这哼了半个小时了,他不累么?”
“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哼唧的都不累,我一个听歌的还能先倒下?我看谁能耗过谁!”
“啊对对对!”张偌云大点其头,“我就不信他能哼唧一晚上不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