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包间,乔涟把遇见莫家二公子的事添油加醋的宣传了一遍,那激动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扑到人家怀里,气的一旁的钱东脸色乌青,又拖又拽地带走了她。
近来真的太忙了,公司要设计一个新款游戏,她身为组长,必须身先士卒带头加班,傅颂浔笑笑就把那件事抛之脑后了。
接到顾倾电话的时候是半夜,傅颂浔刚躺下没半个小时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脑袋疼的不行,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被打扰,可恨的是电话响个不停,看来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傅颂浔猛地掀起蒙在头上的被子,从床头拿过手机,看都不看接过,没好气的质问“谁啊!”傅颂浔连问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心中的火蹭蹭就冒了上来,刚张开嘴骂上两句,那头激动的吼来一句,声音大的一下就赶跑了她的瞌睡虫:“小浔我爱你。”
声音刺耳,隐约还能听到狂风刮过的刺啦声,傅颂浔被她声嘶力竭的呼声下了一跳,这两天又累,顾倾又这么吓她,她莫名就哭了,怒声回了一句:“顾倾,你他妈没死就别吓我。”
顾倾被傅颂训哽咽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解释:“喂你不带这样的,我刚刚从飞机上跳下的一瞬间选择向你告白,这证明我对你是真爱,虽然只凌空了两秒,但你能不信我这个人,不能不信我对你比天高的爱!”
虽然不知道顾倾乱七八糟讲了什么,但傅颂浔心头的火莫名的就熄灭了:“那你就是只爱了我两秒呗!”火熄了,自然就有了心情跟顾倾拌嘴,她抓重点的思维一向叫顾倾无奈又无语。
顾倾叽叽喳喳地叫着,两人瞎聊了两句,顾倾语调一转拐入主题:“小浔子,哀家明日回宫,记得摆宴接待。这边傅颂训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打击她:“我尊敬的顾娘娘,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已经打断了我的睡眠时间,我的怒火已经将整个房子燃烧了,明天的大餐,您老自个解决吧!”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回应,傅颂训立刻挂断了电话,想着顾倾在那边急的活蹦乱跳的模样,抱着被子乐得在床上打滚。
傅颂浔没了一丝睡意,她拥着被子蜷缩在床头,手指抚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被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有着孩子般无邪明媚的笑容,白皙的脸旁很是英俊。傅颂浔垂下头靠在照片的左下端,正好是男人脖颈的位置,她颤了颤睫毛,闭上眼,喃喃道“仝华,晚安。”
真庆幸,没了你,我还有一个顾倾。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顾倾就回来了。
她确实没时间做晚餐,两人就约在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傅颂浔一下班就赶回家换衣服,等急急赶到的时候,顾倾已经和新来的调酒师混熟了,斜坐在椅子上笑得正欢。傅颂浔上前一掌拍在她后肩上“你就不能消停点,去年那个调酒师被你调戏的差点和女朋友分手,你难道忘了!”顾倾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头也不回的端着酒杯冲着那年轻的调酒师晃了晃“这位小哥没有女朋友的,我刚问过了。”那调酒师冲着傅颂浔安慰的笑笑,似是默认了。
傅颂浔无奈的坐到位置上闷了一口酒,你们两个抓一下重点好吗?
调酒师见傅颂浔落座,放下一杯酒就离开,顾倾依依不舍得冲着人家挥手,半晌拗不过头,毫不掩饰那恶狼似的目光。傅颂浔见势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气得咬牙切齿“顾倾,你给我出息点,不就是一男的,你瞧你那眼神,跟欲求不满似的。”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顾倾才不舍的回过头,小嘴一撇满脸委屈“小浔,我真的欲求不满。”
傅颂浔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倾却来了劲,将自己的委屈像倒豆子一样呼啦啦一股脑崩了出来“你不知道,国外那些人个个不是白的跟白无常似的就是黑的跟包青天一样,好容易遇见个长得不错的黄皮肤,我一颗嫩油油绿汪汪的小芳心刚掏出一半,你妹的他竟然告诉我他是个gay,你说他早说一天也好,我正跟帅哥约会呢,可那混蛋偏偏在我注意他的时候告诉我,我能欲求满了吗?小寻你说我终于下定决心摘个果儿吃吃了,老天却给了我一个烂了屁股的,想啃都下不去嘴”
傅颂浔忍了半天才没把咽进肚里的酒吐出来。
顾倾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她的委屈,声音不但没有压低反而逐渐高昂,惹的周围的人频频转头观望,傅颂浔早就习惯了她的大条,也不阻止,拉了脑袋后面的帽子扣上,垂着头自顾自的喝酒。
酒吧的内部设计很精妙,不像其他酒吧那样乌烟瘴气,这里就像一家高级会所,人们坐在一起聊聊天放松一下,无聊之际跳跳舞,酒吧里专门设有古音乐演奏,演奏的乐师抱着乐器坐在特制的石头上,悠扬的古琴声在热闹的情境里不显突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酒吧二楼被主人僻出两间小阁楼,宽大的落地窗后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莫君遥负身立在窗前,垂着头看向吧台前扣着帽子的人,眸色渐深。
顾朗拿了两杯酒走近,浅酌了一口缓缓出声:“你今天很奇怪。”莫君遥不言,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顾朗无奈的耸耸肩“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顾朗说完却不见莫君遥有反应,他奇怪的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看到楼下那个手舞足蹈的人时嗓子一噎,不由握紧了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