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既然来了，不如就进房吧。”
曲嫣正僵着，祁司墨从房门走出来。
他走到窗户旁边，拉住她的手。
“深更半夜的，我就不进去了……”曲嫣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悄悄后退一步。
“师姐穿着夜行衣，是想做什么？”祁司墨的目光扫过她全身。
这件法宝虽然能遮蔽一般人的视线，但如今已经糊弄不了他。
“我就是出来逛逛。”曲嫣偷觑他一眼。他看起来好像挺正常的？没有入魔的迹象？
“闲逛到了我房间外的窗柩之下？”祁司墨好笑地勾了勾唇角，道，“师姐，你不如老实说，你是想看什么？”
他发现她在窗外偷窥之后，故意没有惊动她，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她就蹲守着，痴痴的盯着他看。
甚至有几度，他感觉她的视线仿佛有热度一般，游走过他的脸、他的脖子、喉结、身体。
他试图凝神静气，不要起妄念，但太难了。
他若再不戳穿她的偷窥，恐怕要走火入魔。
祁司墨暗暗压制住体内有些混乱的气息，凝眸盯着她，“师姐，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会怀疑你暗恋偷窥我。”
“师弟，你最近越来越不相信我了……”曲嫣避重就轻，“我只是睡不着，出来瞎晃晃。刚好看到你在修炼璇玑玉衡心法，就多看了几眼。”
她的视线不经意掠过他白皙漂亮的脖颈，他在出汗？
“那你觉得好看吗？”祁司墨捕捉到她目光所停留之处，喉结微动。
“师弟，你刚才修炼的时候是不是岔气了？”曲嫣眸光悄悄发亮，抬手指了指他颈边的汗，“静坐修行之时应当心静体凉，但你热出汗了。”
“我确实岔了气。”祁司墨眼睫微垂，道，“师姐可否进来帮我一下，你我都修炼璇玑玉衡心法，灵力相通。”
“好！”曲嫣这次答应得非常爽快。
她刚好可以捣乱一下，趁机害他走火入魔，然后他发现不对劲，勃然大怒，一掌打飞她。
进入房中，祁司墨盘腿坐到榻上，示意曲嫣到他身后：“师姐，你过来。”
曲嫣点点头，到他身后的位置坐下，双掌凝起灵力，轻贴在他背上。
她存心捣乱，灵力似有若无，断断续续。
祁司墨感觉像有羽毛在他背后轻挠，而那股微薄的灵力更像是调皮的小手，在他体内乱拂。
“师姐，你等等……”祁司墨的嗓音隐隐发哑，他本来想借此探探她今夜来此的目的，但现在越来越发现，她是在勾引他。
不仅用手，还用灵力。
“师弟，专心，不要分神。”曲嫣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好。”祁司墨咬了咬牙，重新闭上眼。
他且忍着。
如果她真的有心勾引他……
那他一定如她的愿。
曲嫣用掌心把灵力缓缓倾注入他身体之中，故意停留在一处不动，然后忧虑地道，“师弟，你此处经脉似有阻塞，但我修为尚浅，需要时间慢慢助你疏通，你别着急。”
“我不急。”祁司墨哑着声回道。
曲嫣从身后看到他颈边热汗直流，应该距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她再加把劲乱来，将灵力分成细流，在他身体里胡乱流窜。
他竟然也没有抵抗她的这股力，就任由她作乱。
“师弟？”曲嫣发觉他的体温越来越烫，她的手心隔着衣衫布料都感觉到了他后背透来的灼热气息，“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祁司墨周身绷紧，忍耐着打断她的冲动，低哑地道：“师姐，你继续。”
曲嫣听他嗓音有些古怪，再接再厉，继续捣乱。
祁司墨心中已经有几分确定，师姐真的在蓄意扰乱他的心智，用灵力勾起他身体的欲念。
她说她对大师兄只是同门情谊，那么……她可是喜欢他？
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她是怕他不肯接受吗？
祁司墨脑中思绪纷乱，体内那股潜藏的强大力量如巨浪翻涌，与玄天宗的天罡正气冲撞撕扯。
他内心深处隐约感到蹊跷。
这种诡谲的感觉，他之前似乎也经历过？
他身体里仿佛蛰伏着某一种力量，有别于正道灵气，而是更加黑暗更加猛烈……
“师弟？”曲嫣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震颤，心中暗喜，一边担心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祁司墨没有回答。
他身形一晃，俯身趴倒在榻上。
好像是昏过去了。
曲嫣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师弟？”
祁司墨背脊微微一动。
曲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走火入魔了吧？快，来打她一掌！
她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人忽然被摁倒在榻上。
“师姐，你处心积虑，是想做什么？”祁司墨捉着她的细腕，举高摁在她头顶上方，牢牢桎梏住，“想对我做什么？嗯？”
我是想害你走火入魔啊。
曲嫣心中道。
她不好直接承认，但又需要惹怒他，便抿唇不说话。
“你在激发我体内的魔性，是不是？”祁司墨眸色幽暗如夜，流转着异于往日的耀眼光芒，“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曲嫣暗自心惊。
他被魔气激醒之后，像是唤醒了另一个人格，格外尖锐睿智。
而这，其实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