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梓等了两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房间。
她用最轻的力气推门走进，看到房间的灯已经关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还好，季盈盈的睡眠规律还没有变化。
肖秋梓走到了季盈盈的床边，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梦乡。
她撕开药贴，贴在她的脖子后面。
药贴很薄，也没有任何的刺激性。
等了一段时间后，她又轻轻地揭下，换了一张药贴继续贴。
连续两贴。
肖秋梓很谨慎，贴完了之后，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将药盒压在柜子最下面。
睡梦中的季盈盈什么也不知道，翻了个身，陷入了更深的睡眠里。
-
第二天，季盈盈下午四点下班后赶去了学校参加彩排。
两遍完整的彩排后，季盈盈靠在镜子前的把杆，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状态不好。”
站在她旁边的祁纾语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今天头疼了一天。”
季盈盈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早上起床以后就开始头疼。
难道是忽然换环境的关系？
可她不是一个对环境敏感的人啊。
季盈盈揉了揉太阳穴，便放下了手。
“有可能是最近睡得少。”
萧岚凑了过来，“你都不知道，季盈盈现在进入怀远集团实习，特别厉害。”
祁纾语专注芭蕾，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但怀远集团这个名头她却是听过的。
“你之前学过芭蕾吧。”
祁纾语十分认真。
“嗯，学过。”
祁纾语不是很满意季盈盈这个随意的回答。
“和专业的老师学过吗？”
“影响我最大的老师，叫凌欣，她教了我五年。”
听到这个名字，祁纾语瞬间睁大了眼睛。
“凌欣？你的老师竟然叫凌欣，是那个凌欣吗？”
“嗯，就是她。”
萧岚坐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凌欣是谁？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开始听不懂你们的话了？”
祁纾语停顿了下，“凌欣是二十多年前我国最厉害的女首席，她非常强，巅峰的时候在整个世界芭蕾舞界都是有名的首席。”
听完祁纾语的解释，萧岚的嘴变成了个“o”的形状。
怪不得季盈盈跳舞这么好，她的老师竟然这么厉害！
“你明明具有专业的实力，为什么不继续跳舞，你为什么要去怀远集团实习，而不是去考各大舞团？”
祁纾语怒其不争地看着季盈盈，她之前不知道季盈盈老师是凌欣，就觉得她不是舞蹈系的学生有些可惜。
没想到季盈盈的老师竟然是凌欣，祁纾语恨不得抓住她的衣领，问她为什么不在芭蕾这方面继续走下去。
为什么要放弃？
真是暴殄天物。
老师是凌欣，又有这么扎实的功底。
季盈盈的脑子坏掉了吗？
“因为我之前发过誓，对老师发过誓。”
季盈盈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到眼底，流露出的是淡淡的悲伤。
她的眼前闪过了四年前的画面。
凌欣站在窗边背对着她，语气生硬。
“你应该知道凯伦舞蹈学院是不要有劣迹的学生吧，一旦你被拘留，录取书就会被收回。”
“我知道，老师。”
凌欣被气笑了。
“他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一切吗？”
“值得。”
“那好，你答应我，以后不要进入任何大型舞团，我不想交给芭蕾舞界一个感情用事的残次品！”
“......老师，我答应您。”
想到曾经，季盈盈不觉得后悔。
如果让时间倒流，她仍然会选择为了在霍峥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主动投案。
唯一对不起的，只有精心栽培她的老师。
从警察局出来后，季盈盈就再也没有见过凌欣了。
她估计是很失望吧，直接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真是......”
祁纾语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次排练。”
远处，袁林高喊了一声。
季盈盈揉了揉仍然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缓慢起身，继续投入排练中。
-
季盈盈坐的公交车，从芭蕾舞社团那边往回走。
下了车之后，还要走一段距离。
天色已晚，路上只有她一个人，背包上拴着的芭蕾舞鞋随着走路左摇右晃。
附近都是大型别墅，密度不高，人也不多。
季盈盈慢悠悠地往霍家走去，忽然间，一辆纯白色的宾利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没在意，正想继续往上走的时候，被车里面的人叫住了。
“姑娘，你住在这附近吗？”
樊胥笑着问她。
黑夜，白车，被莫名其妙地搭话。
季盈盈下意识地扯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被掳上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她看着樊胥眼熟，看进车窗里面，才看到樊胥身边坐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
温和的成年男人，冷漠的少年。
这个搭配......
季盈盈的记忆被唤醒，“我之前在霍家的宴会见过你们。”
樊胥也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新搬进来那家霍家吗？”
季盈盈点了下头，“宴会上我在前面迎宾，见过你们。”
樊胥指了指她包包上挂着的芭蕾舞鞋，“你刚刚跳舞回来吗？”
季盈盈迟疑地点了点头。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这两个人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地停在了她旁边，莫名其妙地降下车窗说了这些话。
“有兴趣给我们表演一段舞蹈吗？价钱你定。”
殷少恒找那个在后山跳舞的神秘女子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导致现在樊胥看到季盈盈的时候，直接让司机停车。
季盈盈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樊胥找神秘女子找了许久，终于有了点线索，怎么可能放季盈盈走。
他连忙下车拦住了季盈盈。
“不要怕，只是一支舞罢了，你定时间，你定薪酬。”
被拦住的季盈盈有些害怕地抱着包挡住自己，“你究竟要干什么？要是真的想要看我跳舞，我是海都科技大学芭蕾社团的社员，开学典礼有表演，你到时候可以去看。”
“要是再拦着我，我就要喊了！”
樊胥无奈，只好放她走。
回到车上，樊胥询问殷少恒。
“开学典礼的舞蹈表演，少爷要去看吗？”
殷少恒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你真的觉得她是我母亲的学生？要真的是我母亲的学生，怎么会沦落成佣人。”
他的眸色淡淡的，一点波动也没有。
樊胥摊手，“我们找了多久了，反正开学典礼也用不了多久，去看看吧。”
殷少恒靠进了后座，戴上了黑色真丝眼罩。
“你随便，我要睡觉了，抵达目的地之前不要打扰我。”
“是，少爷。”
樊胥抖开了一张毯子，细心地给殷少恒盖上。
紧接着他便拿出了手机。
开始搜索，海都科技大学开学典礼。
【作者有话说】
樊胥（真诚地发问）：能给我们跳支舞吗？价钱场地时间都你定的那种？季盈盈（尖叫）：变态啊！殷少恒（傲娇扭过头）：我不认识他。霍峥（挑眉冷笑）：嗯？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