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
樊胥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接到霍峥的短信。
他按照短信上的指示来到了后山赴约。
霍峥转身看向樊胥，“她在殷少恒身边适应得还好吗？”
其实直到现在，樊胥还没有想通，为什么霍峥会这么在乎季盈盈。
霍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直没有停止和季盈盈相爱相杀。
光是樊胥看到他们两个吵架就不止一次了。
“适应得很好。”
他说道。
“她适应得很好就行。”
霍峥抬眸看向后山山顶，站在山脚下隐约能看到山顶上忽闪的光。
那淡淡的光映进他的眸底，混淆了他眼底的情绪。
“明天我会去找她。”
冷静了一个晚上，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应该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霍峥在给殷少恒打电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也许两个人中间，放不下的人一直是他。
越是想明白这一点，霍峥越不想放她离开。
季方辰毫无底线，他甚至都不放心让季盈盈回家住一天，这才给殷少恒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用跳舞的借口让季盈盈借宿一晚。
樊胥想起了今晚少爷的话。
他犹豫了下，“不着急，少爷和季小姐相处得很好，多冷静几天也可以。”
霍峥收回了看着山上的目光，沉默地看着樊胥。
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在他目光注视下，樊胥额头上冒出了微汗，被夜风一吹，很是清凉。
“她后天有舞蹈表演。”
樊胥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可以」的意思。
霍峥告诉他季盈盈后天的行程，意思就是让他帮着安排后天的行程。
“霍总不用担心，少爷早就订好了票，后天的舞蹈表演他一定会在现场的。”
霍峥微抿了下薄唇，眸底闪过了一抹隐忍。
樊胥隐约能想到他收回了一句嘲讽。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樊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黑夜中他什么也看不清，不过这姿态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看时间，而是为了让霍峥明白，时间已晚，他应该回去了。
“告诉你家少爷，我会在表演之后接她离开。”
这是他的极限。
两天，不能再多。
樊胥离开的脚步微顿了下。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和少爷说的。”
谁能想到呢，冷漠淡然的霍总竟然也有离不开一个女人的一天。
不过......
樊胥想起了今天晚上柔声安慰殷少恒的季盈盈。
她的眼睛干净又澄澈，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也没有改变她的底色。
只有这样的季盈盈才能扰乱霍峥的心，樊胥丝毫不奇怪。
-
凌晨两点半，霍峥回到了家里。
他的脚步很轻，不想惊动家里任何人。
然而霍峥没有想到，霍娇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旁等着他。
时间已经很晚了，霍娇也很疲倦。
听到霍峥推开主卧大门的声音，她倏然抬起头来，第一时间便看向了霍峥身后，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季盈盈的身影。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哥哥去哪里了？”
“我去外面走走。”
霍峥揉了揉眉心，他的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神经却还兴奋着，自从吵架后，他的太阳穴就一直在突突突地跳着。
霍峥不想将负面情绪倾泄到妹妹面前，绷紧下颚线默默地忍着头疼。
“哥哥，我听说季盈盈走了，从家里离开了，东西都收拾完了。”
霍娇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霍峥的表情。
她没有从霍峥的表情猜到什么，霍峥自己却说了，“她没有离开，过段时间她会回来的，到时候就住在霍家这边。”
霍娇没想到霍峥竟然这么执迷不悟，季盈盈已经主动离开，他竟然还有方法将她带回来。
“哥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季盈盈一点都不喜欢你吗？她是季家人，你给她机会就已经算是对她很好了，她却一点不珍惜。”
霍娇生气地拍了拍轮椅上的扶手。
她的情绪很激动，没有注意，不小心拍到了轮椅上的按钮。
按钮被触动，轮椅往前动了下又很快停住，霍娇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她激动地拍了拍双腿，毫无知觉似的。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看看我的腿，季学智策划的车祸导致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是她的父亲！她怎样都会受到她父亲影响的，你懂不懂？”
霍峥看着她重重地拍击着自己的两条腿，手劲很大，连手心都红了。
他走到前面，将霍娇的手按住在手心。
“不要闹了！”
“季学智是季学智，季盈盈是季盈盈。”
“他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让季盈盈为了他所做的一切赎罪？他该为自己赎罪，无论他跑得多远，我都会将他亲手抓回来！”
霍娇被按住了手，她知道，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季盈盈已经走了，甚至听于可儿的意思，季盈盈也不想回来。
如今还在执念中不松手的只有霍峥。
“哥哥，我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要在我和季盈盈中间选一个。我忍了很久，看着她这么不珍惜，我也忍不下去了。要不然她走，我留。要不然我走，她留！”
霍娇说的决绝，“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霍峥的手瞬间攥紧了，他紧盯着妹妹坚决的眼神，头更疼了，“你非要这么做吗？”
“是的，哥哥，我不能看着你越陷越深，你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你了！”
霍娇的话，不亚于将霍峥放在烈火上炙烤。
他只剩下霍娇一个亲人了，这个妹妹是他最珍惜的人。
霍峥深吸了一口气，“我选你，可以了吗？”
她听出了霍峥话里面的无奈。
“哥哥，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轻轻地抱了下霍峥，很快就放开了手。
霍峥送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在霍峥离开霍娇房间的时候，霍娇最后提醒他一句。
“这段时间因为季盈盈，芷汐她没少受委屈，哥哥你明天记得安慰下芷汐，她的心情能好很多。”
霍峥脚步一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霍娇。
“你知不知道夏芷汐喜欢我？”